她現在在做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興奮戰勝了她回城的渴望。每早早上山，選擇樹木稀少，陽光充足的地方，砍掉荊棘雜草，刨地，鬆土。肖虎與達成的父母也來幫忙，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他們已經開墾了有十幾畝地。語嫣的手上都裂了深深的口子，鑽心地疼。手掌的老繭破了又破，慢慢結成厚厚的繭子。

    但是，她想到明年春暖花開的時候，這就可以長出一片希望的秧苗。隻要能讓這的人感受到現代文明，那她付出再多也是願意的。

    北方冬來得比較早，山的冬來得更早。十一月中旬，就下了一場厚厚的積雪，把他們開墾的三十多畝地全部蓋得嚴嚴實實。

    晚上，聚在屋，商量開春種植哪些比較好。達成的父親：“可以多種些菌類，猴頭菌，草菇，到集市上好賣。”

    “我認為我們這土壤，氣候非常適宜種植冬蟲夏草，我想去城多買點書回來看看。”達成建議。

    “我認為還要請一個專業技術指導人員，能給我們講解一下，或者實地指導，那就更好了。”語嫣知道冬蟲夏草是嬌貴藥材，她怕沒有經驗，損失點錢不是大事，關鍵是不能誤了時間。

    討論了許久，最後同意語嫣的看法。語嫣想回城，可是肖虎的父母什也不同意，他們怕這漂亮溫順懂事的兒媳，一去就不再回來了，始終不同意其下山。

    買種子，請老師，買資料這些事都是達成一個人奔跑的。該買的東西都買了，就是老師還沒有請好。語嫣記得城有一家職業技術學校，她讓達成去看看，結果還真的請到了一位技術指導員。三個年輕人很興奮。

    語嫣有好幾次想讓達成打個電話給童彤，可是，她又怕自己忍不住，跑回去。傷肖虎媽媽的心。她好幾次拿起電話，又猶豫著放了下來。肖虎既不阻攔也不話，他心想，是鳳凰肯定會飛走的，飛就飛吧，他不能去阻攔。終於，語嫣沒有打出一個電話。

    山的冬是很長的，尤其是到了晚上。肖虎這幾因為感冒，不停地打噴嚏，流鼻涕。他覺得應該離語嫣遠點，他像平時一樣，拿過草席，離床最遠的地方，朝地上一放，準備鋪被子。

    語嫣看著肖虎，忽然一陣衝動，她忽然拽著肖虎鋪被子的手：“肖虎，睡榻上吧！”出去又覺不妥，又趕緊接著，“你睡榻上，我睡地上。”

    “就你那身材，夜還不把你凍僵了。”肖虎拽過她手的被子。

    “可是你現在感冒呢，如果夜再受涼，感冒豈不加重？”

    “沒事！你看看就我這六塊胸肌，也不會那嬌弱。”肖虎兩臂彎曲，一使勁，渾身肌肉暴起。

    語嫣看著想笑又覺得難過，同樣是年輕人，差距為什這大？一個名字跳出她的腦海，子明人在哪？他找過自己嗎？這長時間，他很可能早成了馮家得意女婿了吧。

    語嫣一直都克製自己不去想子明，可是越想忘記卻又忘記不了，她覺得心像有一塊巨石堵在心上，讓她喘不過起來。

    是的，她一個出身卑微的山孩子怎可能配得上那豪門門庭。她不離開這，就是為了忘記那個人。也許，她或許隻能和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在一起，她的婚姻才算得上門當戶對。

    兩個年輕人黑暗中，一個拽著被角不放，一個拉著抱著被子站在那。肖虎想什，可是還沒來得及什，一個響亮的噴嚏，打了出來。那唾沫濺在語嫣的臉上。她手一鬆，被子掉在地上，他伸手去揩語嫣臉上的唾沫。當肖虎的手碰上語嫣那光滑的臉龐時，心像有一股電流湧過，他下意識地鬆開了手。被子無聲地掉在地上。

    “你睡地上肯定不行的。”語嫣把被子從地上抱了起來，“今晚你也睡榻上吧！”

    來了幾個月，兩人還從來沒有在一張榻上待過。“不行，我這幹柴經不住烈火的考驗。”肖虎打著哈哈，他不想讓語嫣為難，他知道她心中已經有深愛的人。

    語嫣早就把肖虎當成自己的親弟弟，她把肖虎拉上榻上。“不行，我睡覺沒個準，不定睡夢中就能把你一腳踹地上去。他著點亮了蠟燭，房間重新又明亮起來。

    “沒事的，”語嫣拿出一塊木板，放在床的中間，“這是中俄邊境線，對不？”

    “那是，如果你要敢侵犯邊境線，那我可要不客氣的。”語嫣沒過床頭的那把水果刀。

    肖虎看著她故意誇張地：“我可不敢保證睡著了，會不會忽然就成了你刀下亡魂，我還是到地上睡踏實。”

    這把水果刀，是上次趕集時，語嫣買的，她本來想如果肖虎敢有不軌行為，語嫣會用那把隨身帶著的剪刀結束自己的生命。幸好，肖虎他並沒有做出出格的事情，他們一個冬竟然就這樣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