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林中絮 本章:第八章

    三

    次日清晨在李家一家人的悲慟和苦楚中緩緩騰來,早晨的氣現就如張永懷的心情,稠雲密布,一種悶塞難暢的感覺密不透風地被固在了這地處,灰諳的顏色猶如重彩,朝陽的神色早已過了該有的時辰,整個的氣氛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黑夜般可怖,雖有不少的光亮,但對於張永懷來講,這絕對是最糟一的最好開始。一想到這兒,張永懷麵露苦色,幾城市生活讓他都快忘了在家一如既往所應該做的事,起床以後心不在焉,竟一時難想得起該幹嘛?不得已在屋子踱起步來,腦袋一片白紙漿糊,好像一團死肉疙瘩,毫無用處。如此一來,張永懷心更是惆悵難釋,有些氣憤地錘了兩下頭,嘴不斷念叨:“我要幹啥來著?到底是幹啥來著?怎……”然後他又把錘頭的手改成了撓頭的姿勢,又開始撓起頭來,又自言自語道:“他媽的!我到底要幹嘛來著?我的哪!這咋就想不起來了呢?……”經這一番誘導,見大腦真的和和尚敲得木魚一樣,隨你怎擊打,我也毫不反應地任你打。這令張永懷不由得上來一種莫名的火氣,撓頭的手又開始攥了攥拳頭,發狠地多錘了幾下,第一下發現不痛,想沒啥效果,第二下不自主地加重,依次後推,打得越來越重,到最後一下突然來了痛感,身體的本能驅使他不得不停止了這一自殘的行為,開始雙手抱起頭來,好像是大人打了孩兒,感到有失尊卑,反過來擺起了疼惜的表情,非常體貼地將他摟在懷。

    抱頭悲切不已的張永懷在剛剛氣憤血液地衝刷下,臉上一片熾熱,渾身的熱汗也稍稍地敷了一層,在他呼吸循環帶動下將它那藏在身體的氣息一遍一遍地撲到他的鼻腔。猶如死木的大腦終於在他外夾擊的作用下正常地運轉了起來,終於想起了要幹的事就是該吃早飯,然後再到哥哥家去商量些事兒。這一盤算,張永懷的腦袋又開始被陸雪的臉龐占得沒有了一絲狹縫,隨後它就又開始了不自主地幻想與沉思,猶如深海來的魚,雖有躍出海麵的能力,卻最終還是得回到海去。

    這時,突然的開門聲如雪中送炭般地斬斷了張永懷難以停止的思緒,大腦的劇烈工作引來一些疼痛,不由得使他晃了晃腦袋。定神下來,見是嫂子,張永懷猛地想起自己還沒有吃早飯,肚子不由得一陣痙攣,有些驚慌地道:“是嫂子呀!怎?有事?”“不不,沒啥事。你最晚回來都不告訴我們一聲,害得我們昨晚還擔心了一番,我這就是趁早來看看你,看你有事沒有!”“啊!嫂子,這哪的話,我好的很,是我的錯,又害得你們操心了。看,我一切都好,沒什事。就是……哎!我這……這也不知該什好,嫂子你們知道我為啥回來嗎?”“哦哦,沒事就行,我們操心應該,一家人有啥客套的?昨晚你肯定睡不好,知道你還沒吃早飯,你也別弄了,以後啊!都上這兒來吃,收拾收拾,走吧,上這兒來,飯早做好了,就等你呢。你哥他也擔心的緊呢!”完,王秀蓮頭也不回的出門去了。張永懷神情恍惚了一下,心有些不自然起來,想是李明然的事早已不是秘密了,身體則順著習慣又在屋走了兩步,然後快速將桌上昨晚擺好的陸雪捎給嬸子和哥嫂的信揣到懷,快速地洗了把臉,便出門向哥哥家走去。當然,陸雪叫張永懷拿來的不僅僅是信,還有給逝者們的一些祭品,以此來表示陸家的心意,陸雪知道這樣很不好,她很想跟著張永懷一塊兒去,但張永懷還是再三地拒絕了。

    到了張永民家院子門前,張永懷躊躇了好一會兒,猶豫再三,最終還是跺著腳咬著牙,開了門進去,心下定決心的想:這回一定要講清楚這時怎一回事,雪兒雪兒,我不想辜負你的心意。等著,若上真的開眼,你我真的有緣,希望我今成功吧!

    還沒等張永懷進屋門,屋突然有意無意地傳來嬸子的埋怨聲:“哎呀!這世道變化的就是快哈,誰咱村子封閉腐化的?我看這得一點依據也沒有,看我們家一個個的都是能耐人,出個門,想出就出,都不管誰是誰了。哈哈,看我老笑話,現在這年輕人想幹嘛就幹嘛,我這老婆子呀,多餘,還多嘴。”張永懷踩著這段話慢慢地進了屋,心不是滋味,他不曉得嬸子會在這兒,心剛下的決定猶如受了罵的孩兒一般開始掙紮著想要鑽到他的心底,好像那是一個然的黑屋一樣,不會被人瞧見,也不會被自己瞧見。張永懷渾身哆嗦了一下,進屋見嬸子正盤坐在炕頭上,眼睛盯著窗外。坐在炕邊兒的張永民正一臉窘態,見永懷進來不由得眉開眼笑,立馬站起來,右手搭在永懷的肩膀上,仿佛是一個要好的幫手來解決他目前的窘況來,便熱切地:“永懷,我們隻你昨晚回來,擔心的要命,知道你突然回來定是出了什大事,我們不敢驚擾你,怕你見了我們傷心,難抹得開麵子。所以,我們就去問了問,才知道明然去世的事,李叔他們雖然情緒平靜了不少,可也架不住我們的開導和關切,都哭成了淚人兒,我們倒也沒敢走,一直陪到很晚。哎!到現在想想真是惋惜,你那大個人沒就沒,正是好時候。也罷,今早咱也不提傷心事,我們也不要你講這事的經過,免得你又難受心煩,連個好的早飯都吃不下去。”聽了永民的話,張永懷心像割的傷口撒鹽般絞痛了一下,看著永民的眼神,立馬會意的點了頭,謹慎地:“哎!哥,這沒事,事既然已經發生,咱就該擔著,傷得,痛得,這都不太能理得通。幸好咱家有個好長輩兒,並不計較大得失,給咱心過得去,剩下的都是自己內心的自我譴責罷了,並無馳,到底也都是長輩教育得好,咱的心不至於向鐵打的那般堅硬,倒還是肉。大哥,剛才得確實讓我過意不去,心像是受了千瘡百孔的侵蝕,一時疼痛得不行。”

    張家老嫂子一聽這話,知道受了恭維,也不好隻看著外麵,不搭理張永懷,隻好放下擺了有一會兒的架子,轉過頭:“你倆呀!可真不省心,那老李家這回倒是遭了殃,那大個子呀!哎,雖跟咱沒太大的關係,我也不上個啥來,可是以後相處總還是有些芥蒂的。永懷呀,你出門這幾,我就老擔心,這回回來要我還是少出去得好。嬸子我並不是嫌你這回做的事不好,是很好!我感覺你做的對,這事碰上了就得認,再這事都是命,誰也的不算的,你也無需自責,嬸子有你這侄兒,嬸子很高興。別的話就不講,嬸子也不是限你的自由,也不是生你氣,就是以後你們兄弟倆幹點兒啥都告訴我,別藏著掖著的,嬸子我也不是氣人兒,也不會阻攔你們。我知道你們的心思,怕我擔心,怕我操心受怕。咋的,你嬸子我還健壯得很,你們那點兒事算不得事,想當年……,算了,不了,一這,那話就多了,沒個完。反正我建議你最好少出去吧,這會是老李家的怨,下回呢?哪!不敢想,我可不想來個白發人送黑發人。你爸媽——”

    “來來,安然那!看,是誰回來啦。還認得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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