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臨產必有凶險,棠玄山自知不妙,於是來到臥房,見何棗夫人肚痛難忍,左手掐指一算,大驚道:“地煞臨門,主人口有損!何兄,你祖墳被破,地煞進門,我怕嫂夫人有性命之憂。”
“棠大師,那該怎辦啊?”何棗心中大動,此刻完全沒了主意。
“我為嫂夫人點長明燈護住元神,保她真氣不散。”
隨後用七個碟,放上燈油,搓上麻繩,按北鬥方位排列置於臥房中。
棠玄山叫來何棗道:“何兄,這七盞長明燈千萬不要讓他們熄滅,地煞臨門,人口定有損傷,我現在出去擺陣希望能化解煞氣,要是萬一我擋不住,你希望是留住大的還是留住的?”
“求求你棠大師,兩個都要留住。”何棗著急道。
“我盡力而為。”
棠玄山出了院子,在地上踏罡步鬥,用令旗製住生門和死門,再用竹枝每三數插一枝呈一字排列,拿泡過長壽燈的紅線穿過竹枝,用竹棒代替桃木劍在陣中來回快速踏罡步鬥,口中念著咒語。
見院前騰起一團黑煙,棠玄山心中大震,腳下不離罡步,將黑煙引入陣中,原以為能化解黑煙,不料製住生門與死門的兩支令旗紛紛炸裂,棠玄山立即胸口一震,整個身體被彈飛出去,一口悶血吐出,黑煙直衝臥房。
隻聽得房中女人撕心裂肺的叫聲,隨即便沒了聲音,棠玄山衝進臥房,見那長明燈早就滅了,何棗癱軟在妻子旁邊毫無反應,床上的女人已經了無生機,海葵處竟是斑斑血跡,浸透了床褥,可憐了肚中胎兒也未能保全,母子二人雙雙離世。
“對不起,我未能保全嫂夫人和孩子,還望何兄節哀。”
料理完何棗妻子的後事之後,棠玄山這才離開。
三日之後便是飛龍在的點穴之日,棠玄山的夫人正被挾持,因此棠玄山不得不聽從按時趕到龍穴之地。
“棠大師,誤了時辰可是不好啊,快點穴吧。”
看到自己的妻子正被傅少華挾持,心中雖然惱怒,但強壓怒火,拿出羅盤尋找方位,在一處地方插下令旗,道:“令旗所在之處即為龍穴之地,往下挖三尺,少一尺多一尺都不可以。”
“有沒有要注意的地方?”
“有,下葬之時要變頭為腳,變腳為頭。”
“那不是反了嗎,我看過書上顛倒次序乃是陰宅大忌。”
棠玄山聽後笑道:“不錯,顛倒次序確實是陰宅大忌,但傅少爺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老太爺八字丁火坐下丙火,陽盛陰衰,白日無光,且七殺羊刃臨身是短命之人,這是下等的八字,如果想要承受上等的飛龍在穴唯有乾坤易轉,頭腳相對方能下棺安葬,否則後人必損人口,財丁破敗,災劫連連。”
“好了,既然是這樣那就按照棠大師的做,免得誤了時辰。”
等到傅家起棺下葬完已是戌時,棠玄山帶著妻子回到府中,卻不料引動肚中胎氣,腹中肚痛難忍,將要臨盆。
棠玄山忙派下人去請產婆,及至亥時胎兒還未產下,棠玄山焦急不安。
終於一聲啼哭之聲打破了棠玄山的不安,孩子生下來了。
產婆抱出來告訴棠玄山是個男孩的時候,棠玄山心中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他來不及看繈褓中的孩子便走進房中先看妻子。
這一看不要緊,棠玄山整個人都覺得旋地轉,日月無光,自己的妻子躺在床上已經一動不動,麵無紅色,雙眼緊閉。
“夫人,夫人。”
連喊了兩聲,床上的妻子都不曾回答,棠玄山整個人頓時一怔,跪倒在地,仰悲泣。
“為什……為什,這究竟是為什,為什不是禍及我的孩子就是我的妻子,我棠玄山捫心自問不曾做過傷害理之事,為什要讓我家破人亡,難道真的是怪我泄露機太多嗎,如果要怪罪就怪在我的頭上吧,求上把我的妻子還回來吧……”
棠玄山淚流滿麵,難掩悲痛。
自此棠玄山徹底封山,再也不為人算命卜卦,看相測字,堪輿點穴,過著深居簡出的日子。
眨眼間便已經過去了二十年,二十年的時間早已經是物是人非,二十年的時間早將人的悲痛洗刷幹淨,二十年的時間早讓人麻木不已。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飛龍在穴的影響,自傅家點穴十年之後,傅少華便被提拔去了神都。
而同樣喪妻的何棗因感念棠玄山救妻便在棠府做了一名管家。
棠玄山則是悉心將孩子撫養長大,取名棠雲關,乃是取自【雲階月地,關鎖千重】的詩句。
已經是花甲之年的棠玄山日夜督促棠雲關要發奮讀書,考取功名,將來光宗耀祖。
這一日棠雲關又在被自己的父親訓誡,雖然棠玄山很不情願,但父母教需敬聽。
“我告訴你多少遍了,以後不許看這些有關風水玄學的書,你不聽還偏學,我真是要被你氣死了。”
“我就不明白了,風水玄學的書它也是書啊,再我也有興趣,為什不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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