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華入了冥府,簡單稟告了豐瑜她此去去凡間平息怨靈的經過。
“……可累死我了,您是不知道那老家夥盤踞覃淮河一片好幾百年了,可囂張,一個巨狼卷過來直衝衝都要捅到天上去,幸好是我杏華去,不然說不準就是有去無回。”
說著,嘿嘿笑了幾聲。
豐瑜嗯了一聲,扔給她一個卷宗,魅惑的聲線淡淡說道,“這個你看看。”
杏花接過去,嘴一撇小聲嘟囔道,“回來都還沒歇口氣兒,又來……”翻開掃了幾眼,一臉錯愕,“劉薇,齊帝珩之幼女,生於丁酉年,及笈擇新科狀元烏蘇氏斛……”
她一臉問號,不懂豐瑜給她這個幹嘛。
“三月後,齊國長公主降生,舉國歡慶,齊帝大悅,賜名薇。”
“不去。”
杏華臉色一變,把卷宗扔回了桌案上。居然又是想趕她去投胎,每隔幾年就來這幾次,判官大人您是不是太閑了?她一個小小鬼差,那值得您這般惦記?這一次還挑了個公主,比起上次的宰相女兒還高了個等級,真是“煞費苦心”。
下一次,該不會是讓做皇帝了吧?當皇帝應該還蠻好玩的,那多人圍著自己轉。
“不去?”豐瑜看她一眼,扯開抽屜,把卷宗放了進去,“那就不去吧。過幾日,我要外出一段時間,你和河伯守好冥府,不要出什亂子。”
這話題轉的有點快,給杏花一種,他問她投胎不就像是問今天會不會下雨一樣隨意。
心澀澀的,有點失落,如果是半莘姐姐的事情,他才不會這漫不經心。不對,怎能和半莘姐姐比呢?她隻是個小小鬼差罷了,若不是豐瑜大人看得起,怕是連冥府大門都入不了。
做人做鬼做鬼差,都應該知足。
杏華扯出一絲笑,“好呀,這一次您要去那?是半莘姐姐哪?到時可得幫我問個好,說起來,我還有點想物靈閣的桂花酥。”
“不是。”
豐瑜擺擺手,無意多說。
杏華再有話也隻得咽下去,行禮退下了。屋子陷入寂靜,許久,一聲低低的歎息響起。
“杏華,該拿你怎辦啊?”
……
淅淅瀝瀝的雨一連下了好幾天,整個京畿城都蒙上灰撲撲一層雨霧濕氣。
“付公子,請坐。”半莘翻過倒置的茶杯,斟了兩杯清茶,伸手做請。
“我聽說過你。”
付公子突然說道,肯定的語氣,有一點激動,“物靈閣掌櫃。”
“喔?”半莘就笑了,低頭吹了吹沫子,眯著眼道,“那公子為何而來?”
“為何而來?”他低低的重複了一遍,卻也疑惑著。明明從商行出來該回家的,卻鬼使神差的就走到這兒了,為何而來?
這個店,他聽過,不止一次。
“南門有大街,物靈有美人,紅衣灼芳華,解於鬼魅憂。但得一相遇,哀哉也幸哉。”
這段話,不知何時起就開始流傳在大街小巷。流傳的話,是難辨真假的話,他以往聽了會一笑而過,歎一句“失真失真。”
可,如今真坐在這一方小小奇物店,他覺得一切皆有可能。至少,這個店,不同一般,眼前這個女子也不一般。
“我見過你。”他說道,卻沒回答半莘為何而來,“那天,鬥花節,你在台下……”
“我也見過你。”
珠簾的撞擊聲清脆的響起,昔梓踏步走進來,含笑道,“付家新任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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