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秦陽是不是也會去江海國防科技大學？”章妍的聲音，透著激動和憤懣，好象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似的，話一字一頓。

    “秦陽？哪個秦陽？”章海濤有點莫名其妙。

    “哼，就是錢伯伯的外甥，我們班學習成績最差的那個。”

    章海濤挑了挑眉，明白了女兒的心思。

    成績最好的和成績最差的學生，居然會有機會上同一所大學，這本身就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江海國防科技大學，不是一個純市場化的學校。既然不是純市場化，當然會有一些特例。就象你不能要求，每一棵種下去的樹苗，都完全一模一樣。

    這個自視甚高的女兒，是覺得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對待，覺得秦陽這種垃圾，居然有機會上南科大這種事，玷汙了心目中無尚高大榮光的聖地，覺得憋屈失望。

    唉，這些單純的孩子啊，你們一直呆在象牙塔中，怎會理解這個社會的複雜性？

    “這……妍，你是知道的，錢伯伯他……他兒子在一次飛機試飛任務中犧牲了。他把那個秦陽，當成自己的兒子……再，他是校長，領導上也認可他手頭會有一兩個特招生……”

    章海濤斟詞酌句，盡量想讓女兒明白，這個世界，除了公平競爭，還有另外不為人知的一麵。

    “k，我理解。爸，既然秦陽能進江海科技大學。我想，如果你跟錢伯伯開口，讓他再特招一個人，他一定不會拒絕。”

    章妍腦海，閃過那個淚水長流無助嘶吼的胖子，她的心，直到現在，都覺得有點莫名的心痛。

    來了來了。這個丫頭，終於拋出了自己的秘密了。哼，居然還跟我玩心眼，故意抬出那個什秦陽來事。

    章海濤裝作若無其事，隨口問道：“噢，是誰這大麵子，居然讓我們家驕傲的公主，低聲下去來求我？”

    “爸，我跟你正事呢。”章妍扭了扭身子，適度地撒了個嬌。

    章海濤輕咳了一聲，臉色一肅：“妍，你是知道的，我大是個領導，不能隨便開口。如果，你的這個人，有值得我為他開口的理由，那，我會盡最大的努力來辦這件事。如果，這個人隻是想通過你來利用我，那我絕對不會容忍。”

    章妍下意識地伸出手，抓住了章海濤的胳膊。她的語氣，有點急促：“爸，他絕對不是想利用你。我可以保證，他都不知道你是幹什的。而且，他自己也沒跟我提過，想要上江海科技大學……”

    “噢？”章海濤意味深長地看著女兒：“他不知道你的身份？他甚至都沒有跟你提過，要上江海科技大學？那你這樣做，是在主動幫他？”

    章妍的臉，又一次紅了。這一次，紅得很徹底，連耳根子都有點發燙。

    章海濤目光炯炯：“女兒，他是誰？為什？”

    章妍膽怯地回避著章海濤的目光，一時張口結舌，啞口無言。

    是啊，我為什要主動幫他？難道隻是因為看他可憐，同情他？難道和他做了這多年的同學，習慣了他的存在？難道他每晚上護送我回家，自己想要報答他？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