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鐵先攤開了三個屍袋,楊竹和齊海平帶上手套,將屍體一具一具搬進屍袋中。第一具屍體是趴在地上死去,子彈穿過了心髒,卡在肋骨。第二具屍體側躺著死去,胸腹部下方的地上有四枚子彈,但這具屍體的白骨化最徹底,幾乎隻剩下白骨。第三具屍體則倚靠著背後的屏風,斜躺著死去,心胸髒器被啃噬殆盡,但是肋骨上還留有發黑的腐肉。他們一邊裝殮,於鐵在旁邊拍照,讓現場的每個細節都留下痕跡。這時候如果皇帝在,就沒於鐵什事了。
“靜海市盛夏最高溫度達4°,連續高溫三個月,這些人死亡應該三個月左右。”齊海平邊幹活邊。
楊竹卻不這認為,她騰出手指了指外麵的潭,:“這是樹林,夏再熱也沒有市中心的氣溫高,加上又有潭水,通風環境良好,~6個月左右,等下你看到負二樓的屍體你就知道了。”
運屍車的車庫門對準了別墅大門,齊海平和於鐵把兩具屍體搬上車,兩個人身材都不算高大,但都還有膀子力氣,楊竹則捧著最輕的屍袋跟在他們後麵。龐法醫把地上的彈殼撿起來,分門別類裝進他的勘驗箱。
大家走到屏風背後的電梯前,龐爺摁下電梯摁扭,提醒了一句:“下麵比較臭。”
楊竹自然對下麵的味道有心理準備,作為法醫可以不用上刀山下火海,但是各種超越人類忍受極限的髒亂臭都得忍著。不過萬幸上垂憐,這是秋,不是酷暑,否則現在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怪事了,夏溫泉山莊那邊也能隱約聞到臭味吧?怎不見那邊人報警?”齊海平吐槽道。
“這是下風向……”於鐵聲地接茬。
“負一層是行政層,沒有發現死者,重要資料基本都被帶走,看起來撤離迅速有序。負二層有5名遇難者,都是實驗員。”龐法醫簡單了他勘查的情況。
到達負二層,電梯門一打開,撲麵而來的臭味順著口罩的縫隙鑽進鼻子,臭得銷魂蝕骨,三個大男人都忍不住皺眉頭。楊竹本想鎮定自若地走出去,奈何還是被臭氣熏得飆淚,隻好從兜掏出餐巾紙擦眼淚,憋足了高冷女法醫的氣質瞬間破功,走在前麵的三個大男人也圍著她要紙,耍帥奈何環境不配合啊!
“怎比昨臭多了?”楊竹忍不住吐槽,昨剛進來的時候,雖然也覺得很臭,但遠沒有今臭,何況還開著通風排了一一夜的風。
齊海平淚眼婆娑地:“之前這空氣靜止,極度幹燥,通風了腐爛過程又開始,臭雞蛋拿手晃著能熏臭屋子,放桌上沒人動還沒那臭,這點常識楊法醫還不知道啊!”
楊竹心默默冒汗,嘴炮犯賤的嶽邇不在,齊海平果斷能頂上這個缺,公安局法醫中心應該改名叫嘴炮中心。
從這個電梯走出來就是二樓的正門,門口擺放著四具幹屍,楊竹一看就知道是原本電梯擠著的四具屍體,跟齊海平率先把屍體裝殮,這四具屍體雖然叫做幹屍,但其實並沒有完全形成幹屍,隻是腐化過程變慢,開始脫水,腐敗細胞停止增殖,他們的肌膚仍然柔軟,但是腹中充滿了腐敗氣體,等解剖的時候那就是另一番風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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