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如同跗骨之蛆，從楊竹的心髒蔓延到指尖，這個並不潮濕的地下室瞬間像北極的冰雪地，讓她呼吸的每一口氣都涼得她頭疼。舒亮依舊是機械冷漠的表情，蕭明遠隨便找了張破椅子坐下，：“為你們的安全著想，暫時在這避避風頭，你們要真死了，我的錢就沒著落了！”

    “避風頭？你把話清楚！”楊竹厲聲質問。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父親要我好好保護你，就這樣！”蕭明遠的語氣起來還挺輕巧的，相比陳律師總是一副諱莫如深苦大仇深的樣子，他顯得尤為淡定自如。

    舒亮站得筆直，臉色陰沉地盯著他們倆。由於這個地下室最亮的燈光都用在那個簡陋的臨時手術室，其餘地方看起來較為昏暗，這些人臉上的表情很肅穆。楊竹怒意十足地瞪著蕭明遠，蕭明遠打了個響指，：“得了，你想問什問吧！”

    “他是怎回事？”楊竹毫不客氣，她一生氣眉腳就揚起來，指著舒亮問。

    “花錢撬牆角，沒什錢搞不定的事情，如果搞不定就翻幾倍。”蕭明遠甩甩手，又打了幾個響指。

    楊竹回頭看著舒亮又轉回頭看著蕭明遠，搞不清楚他們葫蘆到底賣什藥！她沒有衝動，靜靜盯著他們。

    “繼續問啊，你不是有很多問題嗎？”蕭明遠見楊竹不話，奇怪地。

    “我想聽你，你願意告訴我什，你就慢慢。”楊竹以退為進。

    這時候，傳來蘇殷澄的哀嚎聲，由於沒有麻藥，當他意識清醒的時候，鑽心的疼痛任是鐵打的男人也受不了，何況蘇殷澄年紀大了。蕭明遠指著透著亮光的塑料布問：“他還撐得下去嗎？”

    “不確定，但願吧！”楊竹有點確實沒有把握，此刻隻有一台腦電波儀和心肺機，她也得不到更多的觀察數據，能不能撐下去全看他的生命力。老年人更是拿不準，本身髒器就處於退行性狀態，出個三長兩短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楊竹隻能祈禱他熬過手術後4時，至於生死則是死神的職責。

    “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你問我，我能告訴你的不多，你父親托付身後事，他沒有跟我太多。很多都是陳雍寧告訴我的。”蕭明遠聽了楊竹的話後，稍微坐起來了一點，兩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他從懷掏出一包煙，對楊竹。

    楊竹嫌惡地向後退了幾步，走到塑料布旁邊，她不喜歡別人在她跟前抽煙。

    蕭明遠抽出一根煙，在指尖玩弄了一下，意識到這有好幾個老人家，又把煙塞回去，咳嗽了幾聲，把煙癮憋了下去，：“別生氣了，找張椅子坐下吧！你性子那倔，跟你好好又不聽，沒辦法才用這樣的辦法把你帶到這躲。現在冥王星在外麵殺人，你不為你自己想想，也想想那些拿命保護你的人。”

    “他不就是冥王星的人嗎？”楊竹指著舒亮沒好氣地。

    “現在是我的人，找你來商量，怎把冥王星一網打盡！”蕭明遠的語氣稍微強硬了一些。

    “你開什玩笑！”楊竹一臉詫異。

    “這個事情簡單起來，也不複雜。”蕭明遠站起來，走到楊竹身邊，：“你母親現在控製著傳世，而她丈夫洛必達教授最近剛死，她可以繼承洛必達教授的全部遺產，包括了洛必達公司。洛必達公司是玄黃藥業的上家，具體有什恩怨我不太清楚，洛必達藥業讓玄黃藥業在中國建造了d實驗室，開展黃泉素臨床試驗，但實驗過後發現，黃泉素對抑製、扼殺癌細胞有很好效果，卻會導致人出現嚴重且無法自控的暴力傾向。所以，他們花費重金，讓冥王星清理實驗參與人員。張寬最終研發出了可以應用於治療癌症又不出現暴力後果的黃泉素，他想要獨吞單幹，就被借刀殺人弄死了。”

    楊竹沉默了。

    她迅速想起了張寬，事情就和吳帥所的一樣，隻是所謂“老大”就是elissa，她的親生母親。她隱隱約約已經感覺到了這個女人不簡單，跟一係列犯罪案件似乎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卻總是抓不住罪證，以至於她不敢懷疑更多。

    “這些事，跟我爸有什關係？跟季總、珊姨有什關係？”楊竹心痛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