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子軒站起身，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哥，沒事的，就算腳上有點毛病，也不會影響日常的生活。我待會回去，再給你拿些錢過來，這次費用數目詁計不少，我們得提前準備。”

    我雙手拖著臉，不住地點頭：“醫生了，要把壞死的骨頭鋸掉，再打一截人造骨頭做補丁，這樣兩條腳骨的長度就會一樣，走路的時候，就不會跛得太明顯。這是一個大手術啊，你嫂子這回要吃一次大苦頭了。”我著，看了看菲兒，轉而對子軒：“你回去的時候，把菲兒送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菲兒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如果要回去，我自己會走，不用你操心！還有，你現在這個樣子，哪像是要照顧病人，倒像是等別人照顧你似的。總之，你在哪，我就在哪！”

    子軒回到家，把能動的活錢全都折算在一起，總共不足十萬。我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距離醫生給我預算的數目還差著大截，銀行的貸款還在朝我張著血盆大口，兄弟朋友全都被我推上了創業的前線，根本籌不出可用的力量，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讓人好不抓狂！

    第二早上，我媽媽送完孩子讀書，一大清早就做好了飯菜，提著便袋給我送到了醫院。焦急的臉上，像是結了一層霜，問我佳佳的媽媽怎樣了，要不要緊？她實在想不明白，跌了一跤，就能跌出這大的毛病出來，那自己當年年輕的時候，在山上打柴拾草，不知道栽過多少跟頭，現在的年輕人是越來越不經事了。我隻是刻意地笑笑，沒事，過些就可以出院了。

    我勸她早點回去，家還有一攤子事，到病房看看就好了，她剛剛做完了手術，身體還虛弱的很，已經睡熟了，就不要噓寒問暖了。全家人都守在這，其實沒必要。

    她憂心忡忡地放下東西，似乎忘記了什似的，時不時地轉過頭來看看，轉身往外邊走去。沒過兩分鍾，她又急匆匆地轉了回來。突兀地站到菲兒的麵前，滿腹狐疑地打量一番，疑惑：“剛才有人叫我伯母，我還沒怎在意，回過頭想想，越來越覺得，這麵的事情不對啊！你是什人啊，怎會跟我們家的明子在一起呢？還有，我之前打明子的電話，就是一女的接聽的，是不是你？你是不是一直都跟明子在一起？”

    菲兒誠懇地點頭：“是我，怎了？”

    “你為什要纏著他？你知道不知道，他現在連家都不想要了，是不是你在邊上蠱惑的？”

    我趕忙上前扯住媽媽的衣袖，非常抱歉地看了菲兒一眼，壓低了聲調叫嚷：“媽，你幹嘛？菲兒是一片好意，陪我一起照顧佳佳媽媽的，辛辛苦苦的不，你怎還這無根無據地指責人家呢？”

    媽媽顯然是誤會了我與菲兒的關係，見我這心切地護著菲兒話，更加惹得她火上澆油，憤怒地掙開我的手，狠狠地瞪眼，剜了我一下，：“你給我住嘴！一家人都寵著你，讓著你，你卻在外邊不務正業，胡作非為！究竟哪個是你的家人，誰是你的親人啊？”

    媽媽一陣劈頭蓋臉的唾罵，讓我滿臉土灰，無地自容。她沒有弄清實際情況，就無緣無故地就責難別人，確實是不對的，而且菲兒也確實是無辜的！我擠身上前，努力地擋在媽媽的麵前，好聲好氣地把她拉到一邊，勸慰：“媽媽，你真的想多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菲兒就是我公司的一位同事！平時也並不曾過多往來，隻是因為我這次落難了，人家才特意過來看望的。”

    這時，菲兒在我身後把我撥到一邊，心高氣傲地迎上前來，與我並排站在媽媽的麵前，坦然自若地麵對著我媽媽，：“明子，你不要解釋那多！伯母的都對，你為什不讓她把話完？你這樣遮遮掩掩地敷衍是不對的，你讓她接著！老人家的話，我會認認真真地聽著，你也要聽著，而且還要按照她的去做！我保證可以做得到，我相信你也可以，對嗎？”

    菲兒這股正氣凜然的勇氣，讓我感到吃驚。她從來不會逃避任何事情，隻會遇到問題衝上前去，力求鏟平消除。我被她問得一愣，隻得含糊地點頭認同，：“是的，你可以，我也可以！”

    我媽媽把手的東西丟到一旁，擺出一副盛氣淩人的姿態，：“好！你這丫頭確實有股子倔勁！我問你，你知不知道明子他有家有口？”

    “知道。”

    “那你一個年輕女子，跟他攪在一起算作怎回事？就算我不，別人會怎看你，怎想你？我的兒媳知道了，結果又會怎樣？你想過這些問題嗎？”

    “伯母問得有道理。”菲兒不慌不忙地：“但是，伯母可能忽略了一點，明子不僅有家有口，他還要有自己的事業。既然有事業，那就不是一個人的事。正所謂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他還需要有朋友，有同事。我是通明大酒店的人事主管，那是明子攜手諸多兄弟共同創下的事業。他不僅屬於自己家庭，同時也屬於我們的團隊！所以，日後不單單是我，會緊隨他的左右，為他負責，而且還有越來越多的年輕男女，伴隨在他的左右！有些事情，光靠家人是沒有辦法幫他完成的！你作為長輩，也不想讓明子碌碌無為地困守在家，做一個隻會圍著老婆孩子轉的乖男人吧？”

    “你這個丫頭，巧舌如簧，分明是強詞奪理！你這，倒是顯得你有道理，反而是我不不明事理了！我什時候這樣過？”

    “我隻是解析了你法而已，就事論事。按照你的法，以後，明子在外邊工作，學習，甚至拓展業務，都不能有其他的女人參與其中，因為任何一個女人攪在麵，都會惹人非議，影響家庭和睦，不是嗎？你的這個思想，為家庭好，我能理解，也不能不對，但是未免有些片麵了。”

    我媽媽被菲兒滔滔不絕的一番話，的啞口無言，無可反駁，隻是負氣地：“我不管你有多少理由，我絕對不準許你闖入到我們的家庭，傷害到我的兒媳婦！這是我老太婆的底線。如果你們為工作，我不會幹涉！可是這是醫院，不是你們談工作的地方，而且的也是我們的家事，你最好不要插足進來，我不歡迎，我的兒媳婦一定也不高興見到你！”

    “伯母，我跟明子已經認識好多年了，從我讀書的時候，我們就開始相處認識。之所以能夠清清白白的走到今，就是因為我不想傷害到任何人！請你相信我，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瓜葛，隻是近似兄妹的朋友！而且我可以向你承諾，我們之間永遠都不會超越這種關係！”

    這時，病房的老婆，發出一聲虛弱呼喊，讓我媽媽前去病房。我和菲兒緊隨其後，也來到了病房。菲兒見到我的老婆，倒是多了幾分忌憚，輕輕地叫了一聲：“嫂子。”

    我老婆有氣無力地搖著手臂，示意大家不要再爭吵了，都坐下來平心靜氣地話。菲兒坐下了，像是坐到了針氈似的又驀地站起來，似乎想些什。但是被我老婆按壓的手勢打斷了，氣喘籲籲地：“你叫菲兒，是吧？”

    “是，嫂子。”

    “你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你不需要再多什了，也不用稱呼我嫂子，我根本不相信你們的兄妹關係！男女之間，沒有這樣的友誼！還有，就是明子，我了解他。”

    菲兒再次果斷地站了起來，：“是！沒有人會相信我的話，有時候我自己都覺得荒唐！但是地可鑒，我問心無愧！曾經我也想著要離開，去走自己的路，但是我現在決定了，我沒有做錯，為什要灰溜溜地走開，去承擔別人強加的罪責呢？今我之所以一定要站在這，我就不會計較別人怎看我，怎懷疑我，因為我隻想表明自己的立場，我們沒有偷偷摸摸地做過任何見不得人的事。”

    “你！好大的口氣！”老婆顫手指著菲兒，震驚地：“你這樣的女孩真是少見！”

    我媽媽站在邊上，再也待不住了。看著兩個女人劍拔弩張地對峙著，焦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扯住我的衣袖，狠狠地擰了我一把，：“你呀！”罷，急忙上前扶著我老婆，好生寬慰：“佳佳媽媽，你別跟她治氣，她丫頭，不知道好歹輕重，我們自己先養好了傷，才是正經。”

    “老婆，你沒事吧？”我也趕上前去幫忙，但是被我媽媽使勁地推開了。

    “我們之前見過，是吧？”

    菲兒桀驁不馴地點了點頭。

    “菲兒，我想認你做我的妹子，你願意嗎？”

    老婆此話一出口，大家都以為自己聽錯了，你看我我看你，目瞪口呆，整個病房都像凍住了，沒有一絲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