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墨心底一涼,手心暮然滲出一片細汗。
原本如果隻有一個馬克辛指認,方墨絕對有自信順水推舟,反汙馬克辛一身髒水。
但現在,德川康介居然派出了三個人去找他,一定是因為貝娜歐的事情耽誤了太多時間。
方墨的目光落在餐桌的空座位上,心道:以德川康介的為人,如果自己回答有疏漏的話,一定會將巴雷特的死也給推給自己。
方墨眼神一轉,滿桌子的黑衣人目光齊齊聚焦在自己的身上,連卡賓幾人的眼神中也帶著釘子,不知道是逢場作戲還是怕暴露想殺人滅口。
怎辦?
方墨雖然表現地很冷靜,但喉嚨燃起一種發幹的滋味。
因為詞窮,方墨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
現在要撕破臉還是髒誰一臉呢?如果知道德川康介派出的另外一個人是誰就好了,一次髒兩個,把事情做完,會是誰呢?
“我們換一個地方,我……”方墨聲音一頓,忽掃過馬克辛,又朝一眾黑衣人甩了一眼,嘴角一揚,道:“我有事向您匯報。”
德川康介皺了下眉毛,道:“有事一會。先給我了一個合理的解釋,你剛才那長時間在哪?”
“對。”馬克辛一甩辮子,聲音詭異起來,“不要被他轉移視線,他在故弄玄虛。編,方墨,我看你怎編?”
“對,看他怎編!”
這個時候,門口忽傳來一個笑聲。
貝娜歐回來了。
方墨倒吸一口冷氣,心想這下壞了。
方墨後悔了,後悔走出書房的時候提醒了貝娜歐一句不該的話。如果貝娜歐夠聰明,應該能領會出讓她離開其實是另有深意。
貝娜歐對德川康介太過單純,現在回來,恐怕……
“編啊?”
貝娜歐笑顏如花撞過方墨,雙手扶著德川康介的輪椅背,晃著身體坐了下來。
德川康介關心地問:“怎,身體還不舒服?”
貝娜歐點了點頭,手貼在臉上,“頭暈,吐完還是有點上頭。不過有意思的是,剛剛在廁所遇見了一個變態。”
“廁所?”
德川康介掃了眼方墨。
方墨心底沉下一塊石頭,原來她是來解圍的。
方墨立馬配合著瞪起貝娜歐。
貝娜歐笑得很得意:“自然是女廁所,有個家夥倒在女廁所裝醉想圖謀不軌,被我抓了個現行。”
著,貝娜歐當著眾人的麵剔了剔紅色的長指甲蓋。
“放屁。”
方墨呸了句,氣哼哼順勢坐了下來。
抓?
德川康介從貝娜歐的手勢中好像讀懂了什,看了眼馬克辛,馬克辛仍然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德川康介又重新打量了下方墨。
方墨下意識用衣袖擋住了手背的抓痕。
其餘黑衣人都悶哼了口氣,曉是方墨醉酒錯進了女廁所睡著了被貝娜歐逮了個正著。
馬克辛沉默了,畢竟是德川康介義女的證詞,沒有人敢懷疑。
“丟人!”
德川康介轉過輪椅,重新拿起了筷子,氣氛才緩和下來。晚宴繼續進行。
吃到一半,有幾個黑衣人喝醉了,完全不顧德川康介的臉麵,當眾劃起了拳。德川康介沒有製止,被默認後,餐桌上越來越熱鬧。
方墨瞥了眼帶頭劃拳的烏茲,知道一切正在按計劃進行,便同樣端起了酒杯。
在一片醉熏熏的氣氛中,連冷酷的馬克辛與德川康介也多飲了幾杯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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