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
救命……
救命……
這到底是怎回事?
明明虞敏還特得意地給自己與波娃介紹前來的和氣鏢局如何如何牛氣衝,來的算死叟如何如何厲害,借太平道的人幾個膽子也不會過來。波娃眨巴著眼睛,蠻是崇拜地看著虞敏,好奇地問著身邊一身勁裝的少女纖細的手腕怎拉得動那強膂力的弓箭。
實話,沈強對虞敏這話,其實是將信將疑的,先前韓王的車駕,太太平道的人也敢衝擊,何況是他和氣鏢局。
可一想到,是因為和氣鏢局的人來了以後,太平道的人這才撤走,沈沈強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慢慢落了回去。
看來,太平道是不敢得罪和氣鏢局的。
真不知道要是和氣鏢局的人沒來的話會怎樣,自己和虞敏,波娃三三個人,要是再給太平道抓回去,自己又會怎樣。
沈強心知道,自己雖然和虞敏,波娃給關在一起,但,太平道抓他和抓那兩位的目的截然不同。
不波娃身上穿著的異國服飾透著的一股貴氣,單是虞敏那胖嘟嘟的身軀,便不是一般人家能養出來的,沈強見過這樣的富家子弟給太平道抓來,最後都是家人交了筆錢把孩子領走。
自己可比不得虞敏和波娃,自己一窮二白的窮子,自然不會有人會拿錢來贖自己。
那,等待著自己的隻有……
隻有……
隻有……
這個世上最糟糕的事情,不是無法想象,真的不是,就好象,死亡本身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
反正死亡的時候,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
同樣的,無法想象的話,反正都想象不到,索性就無需想象了。
偏偏那些能夠想象的,更準確是切切實實發生在自己眼前的,都無無需去想象,隻要用肉眼去看,便可以親眼看到的。
是的,親眼看到,親眼看到……
沈強看到了易辰,那個當初和他一起關押的少年。易辰被抓的時間比申沈強還早,當初沈強被抓來的時候,成窩在角落哭哭啼啼的,易易辰卻成笑眯眯的。
“反正,哭哭啼啼也是一,那不如笑眯眯的好了。”
要知道,這話的易辰,臉上盡管是掛著笑容,但,他的身上卻傷痕累累,比沈強自己身上的傷痕還要多。
那些太平道的人,隔三差五地把他們帶到一個奇怪的屋子,屋子的強牆上,地上都畫著奇怪的符咒,烏亮烏亮的銅鼎,永遠在煮著泛著詭異色澤的液體,幹枯的宛若幹屍一般的人……不,不能是幹屍,應該是刺蝟,他的身上插滿了細長的黑色的針,如同刺蝟一樣。
那個人始終看不出絲毫的生氣,隻有在用尖銳的刀尖割破送來孩童的皮膚的時候,那人的眼睛在會在披散的花白頭發叢中閃過一縷興奮的光來。
興奮,是的,興奮,或者……享受。
是的,享受,他很是享受這種過程,很是享受地婆娑著孩童們因痛苦而扭曲的麵容,如同財迷婆娑著自己的珍寶。
而他的享受,從來都會在易辰那終結,無論他用什法子,哪怕易易辰痛地白色發白,渾身顫栗,易辰依舊會努力擠出一絲的笑容來。
“那個瘋子希望看到我哭,我才不會如他所願!”
這是易辰在昏迷之前的最後一句話,他也確實是做到了。
易辰做到了。
做到了。
易辰在笑。
易辰在笑。
易辰的鐵灰色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生氣,麵頰上的皮膚已經脫落,露露出麵泛著微微綠色的肌肉,隱約能看到麵白色的牙齒,白色的牙床一直裂到耳根,仿佛他真的是在笑。
如果之前易辰的笑,如同是春日的陽光,那,眼下出現在沈強米麵前的易辰的笑,即便是最糟糕的噩夢也不願意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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