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可沒和我過韓王在這兒啊!”
這熟悉的聲音帶著的驚恐,一點也不比葉廣文的少。
這是自然的,不是嗎?
原本在迷霧中突襲,布萊恩·塞頓光顧著要捉拿個祭祀的女人,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人,就納悶自己眼看著就要抓到那個女人,怎又人跑跑過來攪局?真沒來得及多看那人一眼,更不會想到,那人就是韓王啟泓。
布萊恩在迷霧中,再看了一眼祭壇之下的那人,憔悴的麵容,仿佛下下一秒都會暈倒,但,他眼睛卻透著精光。
當真是韓王!
布萊恩倒抽了一口涼氣,喉嚨下意識地吞咽了一下。
吞咽,是的,吞咽,仿佛是在吞咽著什,盡管,布萊恩知道自己吞吞咽的,除了空氣以外,並沒有別的東西,但,他還是感受到一股血血腥味,還有艱澀的纖維,在自己的牙縫摩挲。
都不用咀嚼到實物,就這樣咀嚼著空氣,靠著頭腦中的想象,布萊恩也能清楚感知到舌尖上的記憶,必定隻有一個答案。
人肉。
是的,人肉。
會不會記錯呢?
畢竟,咀嚼的隻是空氣?
又怎可能會記錯呢?恐怕,這世上,但凡是人,去咀嚼人肉的記憶,都會變得格外清晰特別。
那是一段絕對不會希望再次經曆的記憶。
絕對不會希望。
不過,話又回來了,布萊恩·塞頓更希望瑪安·格溫納別老是堅見錢眼開了。
起來,瑪安·格溫納也是堂堂摩素羅國的一國之君,偏偏待在國國庫數著金幣的時間,遠遠高於他出現在議政廳的時間,治國的能耐,布萊恩不太清楚,但,賺錢上麵,瑪安絕對是不遺餘力,好好比派出布萊恩這類堂堂摩素羅國國立的金羊毛騎士團做雇傭軍,幫助各國打仗以賺取報酬的事,也隻有瑪安能做出來。
“陛下,您知道不知道,奧倫帝國,教廷,額多爾倫這些國家的君主怎稱呼您的?”
“錢迷。”
瑪安丟了一枚金幣。
“貪財者。“
瑪安又丟了一枚金幣。
”為了錢可以和魔鬼交易。”
瑪安接著丟了一枚金幣。
“摩素羅的邁達斯。”
瑪安似乎厭倦了,抓起了一大把金幣,往空中一拋,形成了一片金金幣雨。
那可是金幣,貨真價實的金幣,每一枚的重量都不輕,何況那可是一一片,可瑪安仰麵享受著那片金幣雨的洗禮,很是享受的樣子。
“那些稱呼能值多少金幣?隨他們去好了。”
著,瑪安似乎想起了什。
“布萊恩,你我是不是要向他們收名譽損失費?或者,娛樂費,畢畢竟,他們很開心給本王起這些名字?”
麵對這樣的瑪安,布萊恩隻能無語了。
更加無語的,是他被額多爾倫人雇傭與遙遠東方人作戰。
真的是無語,超級無語,又或者,就算想語,連語的對象都沒有。
真的沒有,徹徹底底的沒有。
有的,隻有茫茫的草原,一望無際的草原。
偏偏派出去的探馬,總是源源不斷地和自己匯報,前麵不遠處,就有兀賀屠人的營壘,再往前有糧草堆積,再往前有清潔的水源……
而這些消息,好像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樓,每每都看到,卻始終摸不著。
不,不,不能是摸不著,能摸著,能夠摸著帶著餘溫的宿營後留下的灰燼以及投下毒藥的水源。
就這耗了有兩個月,布萊恩的摩素羅雇傭軍與額多爾倫人,別漠漠北鐵騎,連兀賀屠人的毛都沒見到過,眼看著軍糧不夠,他們一邊不得不向額多爾倫人揮下了屠刀,充做口糧,一邊拚命沿著來路撤回更北的北方。
北方,那是他們的來路。
北方,那是他們的歸路。
北方,那是他們的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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