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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那老人“撲通”一聲跪下來,扯著雪青綢衫男子的衣袖苦苦哀求:“少東家,行行好,您的牛,我一定會賠您的!”
雪青綢衫的男子厭惡地甩開他長滿青筋的鬆樹皮一般的手:“賠?你拿什賠?就你那間破茅屋,值幾個錢?”
那老人仍不死心,他匍匐在那男子的麵前,不住地磕頭:“少東家,求求您,看在老漢給您家喂牛放羊二十多年的份上……老漢我這輩子,就剩下這一個女兒了……”
那雪青綢衫的男子見老人抱住他的腳,非常憤怒,抬起另一隻腳朝老人的腦袋正要踢過去。
突然,一條腿斜跨過來,擋住了他的腿。
那喚作“少東家”的憤怒不已,然而抬頭看見麵前人,比自己壯大,麵色威嚴,他的氣焰陡然下去了。
“你……道上的朋友,我勸您還是少管閑事!”
那“少東家”將麵前人細細打量一番,見他雖體格壯大,然而,烏黑臉龐,破舊布鞋,一身短衣衫,完全是一副農人打扮。
於是,他的氣焰又冉冉升起,他湊近麵前人,悄聲地說:“實話告訴您吧,咱要是沒個秤砣,也不敢稱東西,您說,是也不是?”
連雲知道麵前這人,不是別人,就是他所在的小組的小組長鍾大雷。
這鍾大雷約莫三十歲,從前幫狄觀瀾養馬的,也是狄觀瀾的心腹侍從。
連雲扯住一個青皮後生問:“這家夥是誰?怎這囂張?”
那青皮後生冷漠地抱著胳膊,他斜瞥了連雲一眼,道:“他呀?嘿,來頭大了……”
連雲自言自語地道:“來頭大了?難道是此地的縣太爺?”
那青皮後生顯出幾分瞧不上連雲的樣子,他將連雲上下打量了一番,鼻子哼了一聲:“縣太爺?縣太爺有他這明目張膽?”
連雲納悶地道:“那還能是誰?”
那青皮後生嘲諷地說:“這人,是縣太爺的大管家的二妹夫的三姐家的四侄兒的女婿的五哥……”
連雲的腦袋一下就暈了,他從小就弄不明白這七大姑八大姨的關係,皆因他的母親異族被流放。
父親一族原本幾代單傳,人丁不旺,又因父親家遭變故,即使有遠親,也早已不再來往。
那青皮後生見連雲雲霧的模樣,便知道他誤會了,遂道:“也就是拿錢賄賂縣太爺的管家,勉強攀了個轉折親,然後仗勢欺人……”
連玉這才明白過來。
“唉……有錢能使鬼推磨,但凡有錢,即便原本沒親戚關係,打都能打出一個鍋一般鐵的關係來……”
那青皮後生搖搖頭,走出了人群。
連雲看著鍾大雷,害怕他一時氣憤,會跟“少東家”起衝突,把事情弄大。
於是連雲擠上去對那“少東家”說:“這位老人已經年齡不小了,身邊就這一個女兒,你將他女兒賣了,以後,他靠誰去?”
那“少東家”見連雲年紀輕輕的,又眉清目秀,不過是個嘴上無毛的書生而已,遂不以為意。
“小子,你少摻和,我呀,看在你年紀小跟我兒子一般大,懶得跟你一般見識,一邊去!”
連雲卻並不想退縮,他平靜地看著“少東家”:“這位老人為什要賠您家的牛?您需要多少錢?”
那“少東家”看著連雲竟然來勁了,勃然大怒:“小子,你少管閑事。怎?你想替他出氣?還是替他賠錢?”
連雲看著他帶著凶光的眼神,心中隱隱的害怕,但麵上卻並無懼色:“我想……替他賠錢!”
那“少東家”鼻子哼了一下:“喲?這天上突然掉下個觀世音菩薩來?你賠?好呀!他丟了我六頭牛,你全賠?”
連雲的心突然“咯”了一下:“六頭牛?這多?這……得花多少銀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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