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開始的驚嚇攻擊之後,鐵青鷂沒了下一步動靜。蘇由三人觀摩了一會兒,試探性地走了幾步、發現它們根本沒反應之後,終於大起膽子,背著包一溜跑地衝了過去。還沒等他們喘口氣,就發現下一個拐彎還有一隻同樣的大鳥。
三人額上齊刷刷掛下一排黑線。白費他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結果根本是在做無用功嘛!
“……得,看起來得硬著頭皮上了!”蘇由給眾人打氣。
這回他們不再跑步,而是用平時慣常的步行速度。在大鳥從他們頂上飛過時,人人手都捏著把汗。臉側能感到一股冷銳的金屬寒氣掠過,再加上之前積累下來的膽戰心驚,委實不好過。
但鐵青鷂好似已經無視了他們的存在。它總能擦過他們頭頂,又總能逃脫他們手心,自如隨意。
“不管是作為誘敵手段還是防禦手段,這都太高端了嘛!”看得見吃不著,敬業實驗精神發作的靳勝森森地蛋碎了。
就這樣,三人一路向下。一夜無事,回廊也沒有別的變化,這讓他們的行進速度快了點,以至於次日中午就到達了他們之前預計過的位置。
“再這轉下去,就要暈頭了。”靳勝無可奈何地道。夾在中間走,簡直是謀殺他的人生快感好!
蘇由從前麵回頭看了他一眼,但的是別的。“我們到了……好像也沒有什大變化。”
回廊還是一樣的回廊,除去邊長愈來愈長之外;鐵青鷂依舊愛在他們頭頂險險擦過,除去數量愈來愈多之外。
“繼續走就好了吧……”江思齊這,可其實他心也沒底。沒人知道下麵等待他們的是危險還是絕路,而他們隻有一條道可選。
這話題實在不利於深入探討,因為前途不太樂觀。再考慮到有限的食物和水……
蘇由輕咳了一聲,繼續默不作聲地帶路。
這種情況持續到第三傍晚。是傍晚,但三人從進回廊以來就沒見過陽光了,作息時間全靠手表,頗有種將要被活埋在地底的錯覺。
所以在聽到一陣金屬摩擦的嘎吱聲回蕩在走廊時,三人都沒注意。鐵鳥振翅時一直都有那種聲音,當它們聚成群時,聲響就更大。聲音忽大忽,三人都已經習慣了。如果不是在陌生環境不合適的話,淺眠的江思齊就要戴著耳塞睡覺了。
“鳥越來越多了。”蘇由一邊啃餅幹一邊。
他們已經連啃了三的壓縮餅幹,實在味同嚼蠟。但沒辦法,在四麵都是鐵壁的情況下,就算他們想做飯,也要有柴火和水源才行。
事實上,為了輕裝簡行、節省食物,在決定要深入到最後時,三人就已經把帶著的帳篷鐵鍋等雜物扔掉了。假如他們還有命返回,那撿回去也無妨;如果沒有,那帶著也隻能是累贅。
“沒錯,”靳勝坐在蘇由邊上,雙腿大開,姿態十分奔放,“而且你發現沒?它們飛得越來越低了。”
“好像是,”江思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泡騰水,眼睛也在青鷂群打轉,“不過,越來越多是不是明了,我們快到它們大本營了?”
“如果它們有大本營這一的話,那大概有希望。”蘇由這回答,但其實他根本沒往心去。之前他還糾結於一些問題,試圖讓他們全員返回;現在誰都無法回頭,他也就死心了——
沒啥可的,死也要走到底!
三人又開始談論別的事情,期間都把自己肚子填飽了。一般情況下,這段時間足夠那種共振的金屬嗡鳴聲消下去;但這次很例外,它隻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這到底是怎了?”靳勝已經把自己的睡袋鋪開、正準備往鑽,聞聲又朝那方向看了兩眼。“不讓人睡覺嗎?”
“不然你們這邊等會兒,我過去看看?”蘇由建議。因為噪音太大,江思齊連著兩個晚上沒睡好覺了,他覺得這事兒不能坐視不理。
“哥,你……”江思齊立馬就要表示反對。
但蘇由搶在他之前完了後麵的話。“沒事兒的,我就過這個拐角看看,保證不走遠。”
靳勝的眼睛在他們倆之中轉了個來回,幹脆地把睡袋重新卷起來。“那就一起過去看看吧!”
反正現在不需要他紮帳篷生火打水做飯,也就是多走幾步路、換個地方鋪睡袋的問題嘛!不過話再回來,他現在越來越覺得蘇由淪陷是必然的——江思齊根本就還沒開口抱怨,蘇由就已經操心上了,這哪還不能成?
但靳勝不知道,其實蘇由和江思齊已經半成了,還已經進行過了某種深入的身體|交流。所以他認為的、閃瞎人眼的關心體貼,其實也是一種必然。
於是三人繼續向前。在繞過兩層回廊之後,他們終於看到了一點點不同的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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