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薄夢,繞青煙
容瑾在一旁不動聲色的望著這一對璧人,他的心理突然有些感慨。
時間將煙塵帶在了他的麵前,而最後給予愛情的,卻是薄惑。
突然,他發現鎮定的人群中有一個行色匆匆的身影……
容瑾定睛一看,心底一亂。
是霍雲靳。
容瑾闊步走去,搶先一步攔住了霍雲靳的路,“停下來。”
因為靳家三少不願意露出真容,眾人都因此漸漸離開了宴會,而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隻有霍雲靳和容瑾在僵持。
容瑾遏製住了霍雲靳的手臂,兩人隱隱發力,相互較勁。
突然,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放手。”
霍雲靳力氣一鬆,容瑾亦是。
因為,那是煙塵的聲音。
靳家三少重新戴上麵具,緩緩的跟著煙塵走了過來,眸色晦暗不清。
霍雲靳一把拉過了煙塵,將她護在了身後,眸光狠戾。
而反觀靳家三少,依舊是那一股雲淡風輕的感覺,任何事情於他都無謂一般。
霍雲靳正準備同薄惑講些什,身後的女人卻突然一叮嚀……
他立刻回頭,便看到了煙塵緊緊繃直的臉,還有煙塵漸漸泛白的唇色。
霍雲靳沒有再與二人糾纏,直接將煙塵打橫抱起,離開了宴會。
靳家三少的眸色愈加的濃稠,仿佛有化不開的情緒,他低低淡淡的開口,“查查,煙塵得了什病。”
細心如他,早就發覺了煙塵隱隱壓製的表情,看得出來,這些年,煙塵被這個病折磨的不輕。
容瑾點點頭,正準備走的時候,薄惑卻開口,“你壞了我的好事。”
話音剛落,薄惑便邁開步子離開了,他的眸子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似乎在隱隱藏著某種欲望。
他將食指劃過唇瓣,眸子暗藏戲謔。
檸檬味,甜的。
容瑾獨自一人站在大廳內,麵部表情有些僵硬,什叫做“壞了他的好事”?
而在樓梯間,傅庭安正緩慢的下樓梯,輕聲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蘇九九在後麵冷冷一笑,道,“傅先生,這個道理,您還是教會自己吧。”
傅庭安晃了晃杯中的酒紅色液體,低著眼瞼,勾起唇角,“原本關燈隻是為了讓顧煙塵出醜,卻不心……”
後麵的話傅庭安意味深長的拖長了語調,果然,蘇九九氣急敗壞的打斷了他,“那傅先生也不見得就是個正人君子,您做的事情可比我厚顏無恥的多!”
傅庭安輕一聲,將高腳杯放在了一旁的扶手上,好整以暇的望著麵前妝容精致的女人,“隻可惜,今的女主角,不是你。”
接著便穿來了沉亂的高跟鞋的聲音。
看起來,蘇九九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沉的住氣。
傅庭安如是想著,並沒有發現自己身後的人影。
“傅總,好興致。”
傅庭安堪堪一回頭,便看到了帶著黑色麵具的靳家三少,他舉了舉高腳杯,示意無酒,不能表敬意了。
薄惑了然,也沒有多糾結這一點,“不過,我倒是想知道,麵具怎會兀自掉落?”
傅庭安賠著笑臉,看起來似乎真的感到了抱歉。
不過,薄惑還是看到了傅庭安眸子的狡黠。
“不過,這次的意外我很喜歡。”
薄惑沒有在過多糾纏,緩慢的離開了,不過就是從背影看,也是步履輕快許多。
傅庭安望著那人的背影,隻覺得疑惑。
他知道煙塵對於靳家三少來不一般,可是,他沒有想到,顧煙塵對於靳家三少,竟如此特殊。
看來,要好好查查這個女人了。
————————————
逼仄晦暗的車廂內。
煙塵咬著毛巾,在與自己作鬥爭。
這次來的比任何一次發作都來得猛烈,胃痙攣愈發的嚴重起來,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滑在了煙塵的眼鏡內,她硬生生被逼出了眼淚。
煙塵很想話,不過她已經痛的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霍雲靳將車開到一百五十邁,趁著夜色人少,他一路狂飆——
“雲靳……我……”
“撐著。”
霍雲靳打斷了煙塵的話,不想讓煙塵亂費氣力,然而自己渾身都繃直了,捏住方向盤的手骨骼清晰,脈絡明顯,青筋暴起……
他最怕的就是煙塵疼到昏厥過去……
煙塵咬著牙,仍冷汗浸濕了禮裙,她額頭旁的碎發也被貼在了臉上。
等車停到了半山公寓後,霍雲靳微微舒了口氣,連忙打開車門,將煙塵從麵抱出來。
煙塵渾身軟綿綿的,她有氣無力的睜開眸子,張開口,“水……”
霍雲靳打開大門,直接衝進公寓內,將她安穩的放在了沙發上,轉身便去倒水,喂煙塵喝下水後,便將食物放在了一旁。
他識趣的離開了客廳。
他明白,煙塵不願意讓他再看她如此狼狽的樣子了。
不是怕他嫌棄,而是過不了心的這一道坎。
霍雲靳將房門鎖好,摁亮手機屏幕,打了一通電話。
“俞醫生,顧煙塵的病如果不接受心理治療會出大事嗎?”
那頭不知了多少,霍雲靳的眉頭越聽越高高的聳起。
“謝謝醫生,我會盡快讓煙塵接受心理治療的。”
掛斷了電話後,霍雲靳啪的一聲點燃了煙,煙霧嫋嫋中,依稀可辨的他緊緊皺起的眉頭,仿佛無人能解開一般。
等時間過了四十分鍾,霍雲靳才打開臥室的門。
彼時,煙塵已經收拾好了一切,垃圾桶內均是食物的殘骸,她吞下催吐劑,走進了衛生間。
因為催吐劑的緣故,她便愈來愈放肆,病情也越來越重。
“上次給你預約的心理醫生有事,時間往後延遲了,等下我告訴你新定下的時間。”
煙塵隔著玻璃門聽到了以後,含糊不清的回答,“知道了。”
“最近有一起殺人案,需要我們倆,但工作地點不在東城。”
意思很明顯,他希望她離開東城。
果然,衛生間麵的聲音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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