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薄夢,繞青煙
雨下的有些急了,出門太匆忙,煙塵忘記了帶傘。
這離梁喜禾家還有一段距離,煙塵索性在二十四時便利店內躲雨,準備尋找一個雨的時候離開。
便利店內人很少,不過有一個人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個女人目光清冷寂寥,在貨架旁站了很久,遲遲不拿東西,似乎目光並無聚焦。
過了一會兒,女人緩緩走到服務員身邊,輕聲詢問,“有帕羅西汀嗎?”
服務員一愣,望著這個帶著黑色口罩的女人,眼中劃過一絲訝異——
“是藥嗎?我們不賣的。”
女人又邁著緩慢的步子離開,而一聲呼喚讓她的步子生生驟停!
“梁喜禾,是你嗎?”
煙塵記得,雖然這一雙眸子無光無神,卻生得極為好看。
那女人緩緩轉過頭,瞥了煙塵一眼,眸中流露出一絲驚詫,但更多的是窘迫,她立刻掉頭準備離開,手腕上一緊,是煙塵牽製住了她。
梁喜禾骨子透著一股慌亂,就像是一直想隱瞞的東西,被別人察覺到了。
煙塵有些奇怪,但還是冷靜的,“我能在你家住一段時間嗎?”
梁喜禾解開了口罩,望了一眼煙塵身旁的行李箱,眸子漸漸清明,她點了點頭,道,“那先等我去趟藥店。”
煙塵點點頭。
兩人第一次相見,竟是如此簡單,有微微帶著一些尷尬。
等梁喜禾買完藥後,放在了一個不透明的黑色塑料袋內,目光有些閃躲,便領著煙塵回家了。
“哢噠”一聲打開門後,煙塵感到有一些些沉悶。
這不像是一個姑娘住的房間,縱使她的職業再過悶騷,她的房間也有女孩該有的東西。
而梁喜禾這,更像是醫院。
基本家具都有,但看起來就是冷冷清清的樣子,煙塵下意識揪緊了自己的行李箱,很想問問梁喜禾這幾年怎了。
梁喜禾打開了一間臥室的門,對著身後的煙塵道,“你就暫時住這吧,需要什跟我一聲。”
“那你睡哪?”
梁喜禾猛地一笑,僵硬的表情舒緩了些許,整個人的麵容柔和了幾分,“當然和你一起啊。”
煙塵遂放下心來,將自己的行李一一擺整齊,她下意識的將冰箱填的滿滿的,順便再冰箱上麵放了一盒藥。
梁喜禾看了一眼,沒有繼續探究下去。
煙塵在布置時,發現了一個的黑色盒子,她好奇的打開,麵慢慢的裝著各種吃空了的藥瓶。
煙塵一愣,坐在地上,細細的看藥瓶上的標簽。
瞬間,她像是反應過來了什。
如果沒記錯的話,之前梁喜禾想要買的藥叫做……
帕羅西汀。
專門治療抑鬱症的藥。
而如此同時,梁喜禾敲了敲臥室的門,走了進來,拿著手中的東西,疑惑的問道,“你為什要吃催吐劑?”
“你為什得了抑鬱症?”
雙方同時問出自己的問題,頓時空氣安靜了幾分,連彼此慌亂的呼吸聲都聽的清清楚楚。
梁喜禾想要離開,煙塵站了起來,直接關上了門,讓她不得不正視自己的眼睛。
過了很久,梁喜禾艱澀的開口,“煙塵,你明白對你來最重要的人不相信你的感受嗎?”
煙塵頓覺自己的喉嚨幹澀,一句話也不出口,但她無比清楚這樣的感覺。
就像當初,她死也不肯相信薄惑是縱火人的事實,她酗酒,抽煙,泡吧,後來是霍雲靳找到了她,讓她從黑暗中走出來。
那段時間,是她最痛苦的時候。
而她也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朋友也會與自己一樣。
梁喜禾平靜了些許,明明沒有流淚,眼眶卻紅了,“煙塵,我們都是有病的人。”
完了以後,梁喜禾便緊緊抱住了煙塵,用盡了畢生的力氣。
仿佛那樣,痛苦便能減緩一些,再減緩一些。
到了晚上睡覺時,煙塵望著梁喜禾鬱鬱寡歡的樣子,便問道,“最近有什煩心事嗎?”
“回國後我就要跟靳家簽一個單子,但我對這方麵什都不懂,怕自己搞砸了。”
“靳家?”
梁喜禾點點頭,眸子全是落寞。
“是……靳家三少?”
“嗯……”梁喜禾微微一點頭,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連忙問道,“你認識靳家三少?”
“不熟,但是似乎他認識我一樣,要見我一麵。”
梁喜禾眼底劃過一抹情緒,望著煙塵的臉,她陷入了沉思。
在煙塵失蹤了以後,靳家便派人綁架了她,目的就是交代出煙塵的下落。
而那個指使人便是……靳家三少。
這樣看來,煙塵並不知道靳家三少就是那個男人……
“這樣吧,我明去幫你一,雖然是泛泛之交,但看起來挺有緣分的。”
煙塵耳垂一紅,似乎想起了什事情,連忙將燈關好,含糊道,“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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