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去,何時再見?
“你要去多久?”陳鴛淑下意識地蹙眉。
“不久,也就三月。”魏軒朗坐在船艙,規規矩矩地坐著。
艙內頓時產生了尷尬的氣息。
這艙內,唯有二人,下人皆避在甲板。
陳鴛淑覺得頭疼,都是她三哥陳居言這個蠢貨出的餿主意。
近來,她覺得悶在家中甚是無趣,三哥提議她約上三幾好友去遊船,必定有趣。
可她自那場大病後甚少出門,也未上私塾,與人交好,哪來什好友。
三哥便拍著胸脯保證,他來安排。
她原以為會是表姐何月樂還是她那個嫂子之類的,未曾想來了個俏公子。
還是她近來一見便莫名羞澀的那位。
……
“要不,我去甲板,讓你的丫鬟進來?”見陳鴛淑不開口,魏軒朗索性如此提議。
“不,不用。”陳鴛淑忙道,其實她還是不習慣與他相處。
也不知是為何。
魏軒朗也無奈,眼前的人的確是心上人,可心上人卻非心悅他。
無奈啊!
“你幾時去荀州?”“心上人”突然開口問道。
魏軒朗忙斂心神,故作深沉道,“大約是十日後。”
“那我去送送你好了。”陳鴛淑嘟囔道。
魏軒朗翹起嘴角,“可以,隨時歡迎。”
她望著他嘴角的笑意,微微失了神,暗想,他若非南武未來的君主,他若是武軒朗,或許…那該是多好的。
無奈啊!
魏軒朗自然不知道心上人在想什,隻是覺得前途一片光明。
江山與美人,或許可以兼得。
……
暗美的狀態很好。
但他還沒樂上幾,便被抓去巡視荀州。
京城,東城門——
魏軒朗帶著喬裝打扮的南許與五六位隨從,皆是高騎大馬,英姿颯爽的模樣。
“此一去,怕是要三月才回,有什事,你就去武府或者是荷湖樓找人,即可。”魏軒朗低聲囑咐陳鴛淑道。
陳鴛淑盯著他,應知道了。
魏軒朗還未來得及上兩句,陳居言便大呼叫道,見色忘友。
魏軒朗同他貧幾句,又同薛子蘇耳語幾句。
最後還與武秦道:“要聽話,聽,”看了眼,陳鴛淑繼續道,“你薛大哥的話,還有與鴛淑好好相處。”畢竟是你大嫂。
魏軒朗沒出最後一句,但聲音不大也不,眾人皆聽得到。
有人歡喜,有人憂。
陳鴛淑沒開口,卻覺得他好似在遺囑般,往後要一去不複返。
閃過此念頭,陳鴛淑立馬在心中唾棄自己,想什不吉利之事!
糾結半晌,魏軒朗已重新站到她麵前,笑得淡然。
陳鴛淑重新審視他一番,麵目俊美,身材高挑,萬挑一之人。
“你,早去早回,萬事心,要,平安。”陳鴛淑抿了抿唇,道。
魏軒朗笑,好。
頓了一下,唇印在她額上。
道,等我。
好,我等你。
……
一日一日的煎熬。
京城,下雪了。
雪下得好大。
不過一日而已,便有半人高了。
魏軒朗還是沒來信。
他上次來信時距今已一月了。
陳鴛淑有著掩飾不住的擔憂,她隱約覺得有什事要發生了一般。
她應該要去武府或者荷湖樓找人才是,可,恰逢下雪,出不了門。
這可如何是好。
正在她煩惱心悸之際,陳居言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
“妹。”陳居言帶著飛雪入屋一臉陰鬱,不同於往日的飛揚。
陳鴛淑憶起,那日陳府出事時,他也是這般模樣,她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妹,你聽我…”陳鴛淑還沒開口,陳居言便搶先道。
“好好。”隨後而來的陳居安敲了一下陳居言的頭,低喝道。
不同於陳居言的隨意,陳居安自陳鴛淑十二歲後便鮮少踏入她房中,恪守禮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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