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有些許寒意。
已是入秋時分,夜總會帶著涼意。
冬梅合上窗戶,看向坐在書桌後的陳鴛淑,言道,“姐,夜色不早,該上床歇息了。”
陳鴛淑掩唇,打了個哈欠,道:“嗯,你也下去歇息罷。”
放下手中的書本便起身。
無意中,秋風漸起,又是一年。
……
空曠,空曠得寂寥。
她睜開雙眸,四周一片黑暗。
——有人嗎?有人可以救救我嗎?
有人在掙紮,有人在哭喊。
寂寥中帶著絕望。
她知道這是夢境,可她還覺得這不是她的夢。
掙紮著坐了起來,卻渾身無力,站不起來。
無意中的過路人,入了誰的夢。
……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恢複了些許力氣,足以支撐她站起來。
就在此時,周遭好似一團迷霧被撥開,前方有了光亮。
她努力向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才見有人,那人向她走來,身材高挑,麵目俊朗,好似披星戴月而來,她好像曾在哪見過。
那人目不斜視,最終與她擦肩而過,不,準確來講是沒看到她。
但卻似,行屍走肉。
她愣了一下,那人走過的後方,又複黑暗,而那人走到哪方圓三米內皆是光亮,有物可見。
咬唇,隻能跟上。
詭異的是,不離他超三米,便有物可見,離他過三米便是一片寂寥黑暗。
……
“陛下,臣以為此舉有缺妥當。”金殿下,有一年過半百的朝臣跪勸高殿上的身穿龍袍之人。
陳鴛淑站累了,幹脆便坐在台階上,放眼望去,心湧上些許熟悉感。
她是不是看過。
心湧上模糊的念頭,卻嚇了一跳,怎可能。
她自嘲,這輩子不可能,上一世更不可能,李朝陽上一世恨不得她死,怎可能會讓她上朝堂。
她到底在癡心妄想些什。
“怎?先生在威脅朕?”那人冷笑道。
熟悉的嗓音,她側頭看去。
不同的模樣,卻少了些意氣風發,但她一眼認出。
魏軒朗,怎成這副模樣了?
陳鴛淑痛心疾首。
但這應該是前世的魏軒朗,那模樣與氣質與前世相差甚遠,奇怪的是,她為何一眼便認出?
那魏軒朗終拂袖而去,她踉踉蹌蹌地跟上。
這南武皇宮倒是讓她不合時宜地憶起這一世魏軒朗的府邸。
飛簷廊閣,原來是仿照南武皇宮而建。
她緊跟在某人的身後腳下飛快,大抵是夢境,竟不覺得累。
……
夢的時間過得飛快,且帶著扭曲。
今日是春夏,明日便成秋冬,絲毫無邏輯可言。
且這夢境的主人可能是魏軒朗,因其種種因果事情皆是按照圍繞著魏軒朗來進行。
至於,她為何會進入他的夢,一想到她是重世之人,也沒什稀奇。
……
“滾,都給朕滾出去。”她習慣了身為帝王的魏軒朗三日一發脾氣,與這一世的魏軒朗相差甚遠。
宮人速不及待地滾了出去,看來宮人也習慣了。
這一世的李朝陽好歹帶著溫潤,而魏軒朗卻喜怒無常,時常是黑著一張臉。
與她記憶中,這人前世的陰鬱根本是兩個概念,她迷茫了。
甚至懷疑,此人其實是北寧的國君才對。
聞北寧國君,暴虐無常。
在她暗自懷疑時,有人來了。
“聖上,南將軍求見。”南許,南慕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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