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出了妻子的記憶甬道，他幾乎被塑料薄膜製作的衣服悶出一身汗，看著熟睡中的妻子和吮著手指入眠的娃，甬道黏液發出的水流聲還未平靜，眼前依然有剛才的幻覺。他眨眨眼，許久才恢複到深夜的寂靜。他去了衛生間換下那身塑料衣，衝幹淨後團起，藏到內衣褲抽屜，心想，這可千萬不能被發現了。寶妮翻了個身，看到他還未睡，便不耐煩地咕噥了一句。這樣的情景不止一次地發生，寶妮自從懷孕開始，睡眠質量就變得不好，她曾經一夜到亮，可現在時不時半夜驚醒，熟睡變成了她的奢侈品。而下班後沉迷遊戲到淩晨的習慣，也不止一次地令她發飆。這回，她狠狠地翻了個身，把臉撇向牆壁，以表示她的不滿。無奈，隻得輕手輕腳地爬上床，心翼翼地躺在她旁邊。明他們就要回老家了，不，是他的老家，不是她的，寶妮一直把這個關係撇得很清楚。不過，不想和她計較這個，隻要她願意跟他回去就好。他想象著回去見到長輩的情景，還有他的妹妹和未來的妹夫，這次回家就是為表妹的訂婚儀式。但願寶妮不要一臉不開心的樣子，多少也要在家人麵前給他些麵子吧……

    他們一早出發，穿過空蕩蕩的高速路，不下三時就來到了的老家。父母已經為他們的到來準備了一個月，自從得知孩子們的這個打算，他們就開始牽掛他們回家的那。爺爺奶奶也來了，七大姑八大姨都湊過來，一個不大的村莊，麵容納著幾代人，有些和同齡的人都是的長輩，羞澀地叫他們爺叔，嬸嬸，他們咧開嘴笑，相互寒暄，關係熟一點的便勾肩搭背，開粗魯的玩笑。寶妮抱著孩子，由於聽不懂當地話，拘謹地坐在家門口的木凳上，一陣風吹來，掃過一陣塵土，寶妮低頭發現自己的絨麵鞋上已經蒙了一層灰

    “為啥來鄉下呢？你姑媽城沒房子嗎？”寶妮嘟起嘴，抱怨道。

    “爺爺奶奶走不動，去城的話得帶上他們，多麻煩。這不是，新人都得順著長輩的意思！？”見寶妮一臉不悅，也無法和其他人融合，便緩和口氣勸道，“咱們吃過午飯就回去啦！很快妹妹就要來了嘛！”

    “孩子要睡午覺的！”她一臉焦慮。

    心想，典型的產後焦慮，隨她抱怨吧！他下意識地摸到自己褲兜藏著的那瓶試劑，一種能夠掌控妻子意念的安全感突然強烈起來。“今晚，我倒要再看看你有多少‘前科’？看看他們都是些什人？他們比我優秀嗎？”在心中暗語。

    表妹媛媛是一個個頭不高，長相清秀的姑娘，家境一般卻要嫁官二。寶妮心中暗覺不爽，昂貴的新行頭一半也是為了和媛媛媲美。媛媛從奔馳車上下來，見到久違的親戚，飛奔過來，活像一隻飛翔的鳥，她白色的銀狐大衣在陽光下好比鳥鬆軟的羽毛，一頭撲進母親的懷抱。她身後的未婚夫看上去賣相不錯，個子高大，皮膚白嫩，頭發油亮，他雙手插在褲兜，好像在模仿某個明星的站姿。兩隻腳心翼翼地踩在荒涼的農地上，生怕塵土弄髒了他的鞋似的。臉上的笑容有點僵硬。大概是趕了大半的路，有些許疲憊。他對所有在場的人都回以淡淡的微笑，他的眼睛貌似隻有活潑可愛的媛媛，他們時而拉手，時而依偎，時而擁抱，又時而毫無顧忌地親吻對方。寶妮和相互撇了一眼，這般如膠似漆的心理距離，到底什時候在他們之間消失了呢？此時此刻，他們心照不宣，一切盡在不言中，他們好像已經把很多想法藏在各自心，無法用語言表達。也不想把它們出來，不不，漸漸成了一個心結。又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的那瓶試劑。“不，我也有辦法知道真相！”他心暗語。

    於是，到了晚上，夜深人靜，又趁妻孩熟睡之時，把自己包裹起來，打開試劑……他還要了解下去，昨看到的故事還沒有結局呢，關於這個關係曖昧的漾，他們到底發展如何？他縱身跳入了那個燃燒著藍色火焰的孔洞，感覺自己葬身火海，好像這火焰將他燃盡，又將其重新組合，令他進入到一個新的時空。他倒有了癮，好奇心強烈得能使他克服一切障礙似的。

    漾悄悄走進隻有寶妮一個人的更衣室。他似乎熟門熟路知道哪才是最安全的地帶，所謂的‘安全’也就是視線死角——即使有人不心進入，也不會直接看到的地帶。燈光昏暗，窗外已是夜色一片，寶妮整理完衣物準備離開。卻在衣櫃的後麵看到了漾的腳。寶妮一驚，一瞬間，腦際閃過漾偷窺她的情景。可他僅僅依靠在進門的衣櫃上。她寧可相信他是個紳士。寶妮滿臉春光地迎了上去。

    “嗨！不好意思，我的動作有點慢，讓你久等了！”她轉到進門的衣櫃處。

    “原來是你！還沒回去？”漾的眼睛正視著她的眼睛，目光強勢，卻又表現出偶遇的漫不經心。

    “嗯……”寶妮感到詫異，問：“難道你不知道是我嗎？”

    “為什偏偏是你？”漾的嘴臉露出一絲笑，有點冷，他將自己的身體挨近寶妮。

    “那還有誰呀？”寶妮的雙眼在燃燒，她撒嬌賣萌，居然快貼到他的臉上去了，“你呀？你呀？”

    看得幹著急，難道女人就喜歡這般男人？分明是個釣妹仔，卻能讓女人這般主動。

    漾露出一驚一乍的表情，示弱道，“就是你，隻有你……”

    寶妮臉上泛著紅暈，一臉幸福的模樣。看著很不爽，他想，他們倆人談戀愛的時候，她好像從來沒有表現得這激動，即使是愛愛的時候……她喉嚨發出的聲音也是為了配合，並不投入。

    而漾的靠近就能使她興奮得嘴哼哼，那個花花公子可還沒有碰到她的身體。用若即若離的身體接觸法，那是能挑起女人主動的方式。這家夥可不簡單！對這些技巧有了解，卻從來沒有實踐，他好像生沒有這根筋。

    寶妮果真被調起了主動，她用自己的身體貼近漾的前胸，漾既而緊貼她。“感覺到了嗎？”他用吹氣一般的口吻貼到她的耳邊輕語。她抬眼看他的眼睛，羞澀中帶著甜蜜。卻又害怕失去貞潔。她呢喃低語道：“我怕！”

    漾開始他的攻勢，他猛烈地撞擊著她。她手足無措，任由他擺布。

    她真是一張白紙！看得滿頭大汗，是熱還是焦慮？他不上來，隻覺得一張白紙就此被玷汙了，實在惋惜！

    漾像一頭猛獸，肆無忌憚地將他的獵物吞噬，寶妮發出不太情願的叫聲，可她好像是害怕他而順從著，任憑他擺布。寶妮覺得自己已經上了一條賊船，現在要下來已經晚了。她緊張地一動不動。他，“你放輕鬆，我又不會吃掉你？”她完全輕鬆不下來，像一個木頭人一樣僵硬，像一個無知的蠢東西，害怕得無力反抗。“跪下來！”寶妮搖頭，她覺得自己像一頭奴隸。“聽到沒有！”他緊緊捏著他的手臂，她感到害怕。害怕是多重的，一是怕他會揍她。二是怕他會離開。難道愛就是這樣？她開始懷疑。

    真是頭蠢驢！喊出聲來，一個勁地拍打著牆壁。他實在看不下去了，就上前去用拳頭揍那個壞蛋，可是，他發現那都是虛景，他怎也摸不到，眼前的一對男女顯然不知道他的存在。那已經是過去式了，想，這件事和強奸有什兩樣？妻子從未和他提起，那一定是個無法打開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