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威縣衙北後堂出來的時候,寒風一吹,夏言身上的冷汗激得她直起雞皮疙瘩。
低頭看看仍在發抖的手,她咬著牙跟在屈師爺後麵,去找那仵作助手了解情況。
夏言從沒有一刻覺得,陽鳴縣縣衙是如此親切。
這高威縣縣衙,她不過才來了兩趟,就有種從地獄走了一個來回的錯覺。
也許每個衙門的仵作驗屍處都差不多,皆透著股陰森之感。
夏言站在高威縣仵作驗屍處門口的時候,不由想道。
屈師爺十分客氣地讓她在外麵稍候,夏言點點頭,清亮的眸子四處逡巡。
高威縣縣衙比他們那的布局要精致許多。
雖然陽鳴縣縣衙也有假山花草,蒼鬆紅梅,但是這的假山得有他們那十倍那大,雖然夏言不會看梅花品種,但根據這嬌豔的程度來看,這紅梅,至少比林師爺門前的要豔上三分。
而且,這還修了橋流水,拱橋所用的材料,光看那潤澤程度,怕是就價值不菲。
白大人似乎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低調,估計他沒料到的是,夏言所在的陽鳴縣,會是那樸素吧。
有了兩相對比,這高威縣縣衙的布局是什水準,夏言心已經有了譜。
“夏捕快,可以進去了。”
她正愣神的時候,屈師爺那邊和仵作似乎是交待好了。
夏言點點頭,見屈師爺沒有再進去的趨勢,不由問道:“您不與我一同前去?”
屈師爺擺擺手:“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夏捕快自己去吧。”
夏言也沒客氣,直接走了進去。
幽暗的走廊,平添了幾分詭譎之感。
若不是夏言最近去趙乾坤那頻繁了些,恐怕早就嚇得汗毛倒豎了。
即便如此,她還是有些不自在。
“你就是陽鳴縣的夏捕快?”
與夏言迎麵而來的,是個圓臉的可愛少年。
一襲黑色長袍,襯得他蒼白的皮膚顯得有些透明。
他微皺著眉頭,似乎在確認夏言的身份。
“正是。”
“隨我來吧。”
他帶著夏言走到驗屍房旁邊的屋,給她倒了一杯清茶。
白煙嫋嫋,氤氳得夏言的臉都有些模糊了。
“問吧。”他端起手邊的白瓷茶杯,口地啜飲著。
“遇春胡同的管清風夫婦,是什意外身亡的?”
夏言也沒矯情,單刀直入。
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擦了擦唇角根本不存在的茶漬,緩緩道:“失足落水。”
“夫婦二人皆是如此?”夏言訝異地微微睜大雙眸。
“嗯。”他的視線始終落在桌麵上,未曾與夏言相對。
“驗屍結果確實是溺亡的?”夏言再問道。
他的手縮回袍袖,隻露出指尖,並未言語。
雖然並未回答,但他的態度已經明了一切。
“馮大為夫婦是被火燒死的?”
對於夏言的這個問題,他還是沒有回答。
夏言起身,抱了抱拳:“多謝。”
他的不,比,告訴她更多東西。
“西街裴榮。”忽然,他輕輕地了四個字。如果不仔細聽,甚至都聽不清他的什。
但是夏言心清楚,這四個字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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