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楚夕停住了腳步，她：“雪厲，皇甫暮雲他作惡多端的確該死，不過在我看來，你的利用也是充滿惡意。”她沒有回頭，隻是沉沉的，“你沒有做錯，卻不是我喜歡的作風而已。”

    雪厲這才明白為何她這對她而言並非禮物了。他承認自己對皇甫暮雲做的事情並不道德，他用了他剩餘的銀子，卻並沒有為他做事。但在這個世界上，道德和善意還能值幾個錢呢？更何況是對皇甫暮雲這樣的人渣？

    “楚夕。”雪厲笑了起來，“你太善良了，皇甫暮雲他早晚該死，我不過是利用了他最後的價值而已。的確，我的行為並不磊落，我也不苛求你的認可，你現在隻需要知道，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對你不利，這就夠了。”

    楚夕聽完這話，腳步停了一刻，還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雪厲看著她的背影，忽然覺得自己被拋棄的過往讓他成為了一個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惡人，而她卻還是一個剛強又善良的姑娘。善良並沒有什不好，隻是在這個世界上，要留住善良很難，要有一個人鍥而不舍的，一直用羽翼護著它才行。

    也不知，那無所不能的禦臨能不能做得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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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主殿內。

    禦臨和楚夕坐在堂上，殿中站著皇甫暮雲。他比在紗輕居時更加頹廢，眼中連最後一絲光彩也沒有了。他看了看禦臨，又看了看楚夕，他忽然注意到了什，眼神亮了一下又滅了。

    “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他盯著高高在上的禦臨，“你贏了！”

    禦臨覺得這句話很可笑，他從頭至尾壓根就沒有跟任何人鬥過，何來贏不贏一？

    “皇甫暮雲。”禦臨冷冷的，“你做的其他錯事我不做評判，你最不該的是害死你的親生父親。”

    皇甫暮雲忽然愣住了，他不可思議的盯著禦臨，忽而笑了起來：“起來似乎不可思議，從到大，這竟然是你第一次正眼跟我話。”

    唔？

    禦臨一愣，忽然想起也的確如此。雖然時候皇後和皇甫暮雲經常以高傲的姿態出現在他的麵前，但是他卻從沒有正眼看過這兩人。他壓根就不屑與他們對視。

    “無論處在任何情景。”皇甫暮雲，“你的眼神永遠都充滿了傲氣，高貴的冷漠的，令人不可接近的。我時候，最害怕的就是你眼的傲氣，它似對我的太子之位有著莫名的威懾力，所以我一直想消滅它。”他頹唐的笑了笑，“可惜到最後也沒有成功，我隻能看著它一點點的膨脹，最終吞噬了我的一切。”

    禦臨輕輕的眯起了眼睛。

    “吞噬你一切的不是我的傲氣，是你的恐懼。”禦臨淡淡的點破了他。

    他的心一悚，覺得果然如此。隻是事到如今，再多又有什用呢？他終究是一敗塗地了。

    他把目光轉向楚夕，默默的看著她。

    楚夕也和他對視著。

    “莫楚夕。”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問，“如今你已身居高位，你為什不帶那讓世人敬仰的王後之冠？”皇甫暮雲忽然問，“那可是全下女人都渴慕的權利和地位的象征。”

    楚夕聽了，閑適的笑了笑，回答的雲淡風輕：“這件事我也很奇怪，為什世人都要去仰慕那樣一個東西呢？你問我為什不帶著它？重的和鐵塊一樣，帶在頭上脖子都要被壓回肩膀去了，沒什好玩的呢。”

    噗！

    這話出來，連禦臨都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皇甫暮雲愕然，這個女人居然當那下人都競相追逐的權勢當成是不好玩的東西。這普之下怕是隻有她一個了。他突然覺得心中悔恨，這個連殺父篡位之事都從沒覺得後悔的男人，為他當初的一念之錯而懊悔。

    如果他當初得到了楚夕，哪怕還是走到了今這個地步，他也不會像現在這般感覺一無所有了。

    “哈哈哈！”想到此處，皇甫暮雲仰麵大笑了起來，笑得整個主殿都在顫動。

    禦臨和楚夕才沒興趣知道這個家夥在笑什，臨吩咐下人把他帶了下去，依然關在牢，臨還是信守不殺皇甫的諾言，隻是這一關，皇甫暮雲就要在牢關一輩子了。人被帶走，主殿終於安靜了下來。

    “那王後之冠是很重啊，這有什可笑的？”楚夕側頭不解的問禦臨。

    “沒什笑的啊。”禦臨疼惜的拉過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笑著回答，“隻是我們夕兒的這句話，怕是會讓某人懊悔萬分罷了。”

    楚夕撇撇嘴，也不想去細想了，隻當皇甫暮雲瘋了，和一個瘋子也沒什計較的。

    “對了，夕兒。”臨問，“這沙輕居究竟是怎回事？為什會主動送皇甫暮雲進宮來？他又與夕兒你有什瓜葛？”

    “是雪厲。”楚夕解釋，“沙輕居的居主就是無匹荒漠中的粉發雪厲。”

    是他？

    禦臨早就聽公孫頁沙輕居的主人是一個從荒漠中來的男子，卻沒有想到此人居然就是雪厲。這個雪厲在沙漠中呆的好好的，為何會到京都來？一個念頭在禦臨的腦中閃過——

    “他利用你？”禦臨問。

    “也沒有。”楚夕想了想，“這個雪厲做事雖然有些我行我素，卻也不算是聽不進去勸的惡人。”楚夕，“這次他雖然抓了彩桃門的人，我也放火燒了他的沙毒草，算是兩不相欠，我厭惡他的作風，以後盡少和他來往就是了，臨你不必再問此事出手。”

    既然楚夕都這樣了，臨也就依了她的意思，不再過問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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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