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與張大有拉開距離，張代幾乎是飛奔抵達我的身邊，他急急忙忙抓住我的胳膊目光不斷在我的身上遊走。張代還沒點啥來著。汪曉東已經搶先一步不痛不癢輕描淡寫：“你別以為我是有多閑。老頭子他腰不舒服，非要讓我走這一趟，我才過來的。”

    下重點死死捏住我的手。張代蹙眉，簡單擠出幾個字：“總之。謝謝。”

    翻了個白眼。汪曉東切了一聲：“謝個屁。又不是我自願來的，是老頭子死活逼我過來的。”

    沒再與汪曉東叨叨。張代轉向我焦灼問：“唐二，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

    搖頭，我咬著張代的話音：“李達他怎樣了？”

    應該是對夏萊今晚的行動始料未及。此刻還在後怕當中。張代的手刺骨的涼，像是粘上了特黏膠似的黏住我的手不放，他臉色沉寂：“李達沒什大礙。”

    輕呼出一口氣來。張代手上的力道總算是鬆弛半分，他拍了拍我的手背：“唐二我來晚了。”

    作勢又要搖頭間。我眼角的餘光正好對上張大有的半盞目光，我再想想這個不算是太大的空間擠滿了人。這會兒還不是我和張代瞎矯情一些話來相互安慰相互體諒的時候，我強忍著手臂各種不上名號的疼痛推了推張代。我壓低聲音：“有些話我們回頭再。”

    循著我這話張代用目光打了個環視，他心領神會點頭：“好。”

    完。他貼著站在我的身側，他轉而望向張大有。

    端著一張黑板臉。張大有正了正身體，他衝著汪曉東：“曉東，我有些家事需要處理，能不能麻煩你幫忙清清場。”

    真的是耿直得讓人醉醉的，兩手一攤，汪曉東隨意地撇了撇嘴：“幫著清場可以，但我不會把我清掉的。畢竟我大老遠的來，我要是看不夠熱鬧，我回去怕是要失眠。”

    應該是對汪曉東這種性格了解得透透的，張大有倒沒有顯得多意外的樣子，他不過是嘴角抽了抽，：“可以。”

    目光流轉著在謝雲的身上停留，張大有語氣放緩一些：“把孩子帶到外麵安撫安撫，確定孩子沒有大礙了，我們再好好聊聊。”

    謝雲，她把欣欣摟得死死的，她的眼眸有呼之欲出的焦色，然而她還算是冷靜，她努力用坦然自若的神情麵對著張大有若有若無的審視，她翻了翻幹裂的唇：“好。”

    似乎挺期待接下來的熱鬧，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汪曉東大手一揮，他帶來的那些壯漢就開始拎著夏萊那茬人往外騰。

    抱著老虎還有些瑟瑟發抖的戴秋娟獲得了相應的照顧，她在禮貌得涇渭分明的攙扶下，暫且離開了我的視線。

    汪曉東帶來的人，手腳還算是麻利，沒多久這個空間，隻剩下張代一家子，以及我和汪曉東。

    用陰冷的眼神橫了一眼還被捆綁著，正在拚命掙脫繩索的張源，張大有三作兩步走到夏萊的麵前，他把手抬得老高，衝著夏萊的臉狠狠地摔了下去！

    連續扇了夏萊五巴掌，張大有怒喝著：“孽障，這二十來年，我虧待過你嗎？可你卻都做了什事！”

    果然我沒有把他看錯，張源真的是那種完完全全拎不清腦子有水的傻叉兒，哪怕他在今晚見識了夏萊的喪心病狂，他目睹夏萊被張大有這暴揍，他還是嚷嚷道：“爸，你怎能打夏萊！”

    對著張源怒目而視，張大有的嘴角抽搐成一團，他提高聲音：“你這個糊塗蛋，給我閉嘴！你再廢話，我連你一起教訓！”

    這會兒的張大有就像是一隻劍拔弩張著的公雞，他氣場全開，再加上他的嗓音驟大，頃刻間仿佛空氣都被他壓製住，張源那傻逼嘴巴張合了幾次，暫時沒有再吐出一個字來。

    而夏萊被張大有這突如其來的巴掌扇得眼冒金星吧，她的眼瞳翻了好一陣的白眼仁才緩過勁來，她的嘴角卻很快浮起嘲諷的笑意，那些嘲弄從她的嘴角慢慢蕩漾到滿臉都是，她仰視著張大有：“，你撫心自問，你是不是真的沒有虧待過我！”

    臉色變得更是駭人，張大有的眼睛圓瞪：“這二十多年，我將你視為己出，給你提供最好的衣食住行，讓你接受最好的教育，我一直讓你的手頭上有足夠充裕可以自由支配的錢財，我對你雖不至於好得感動地，可我自認為我張大有沒有愧對過你！可你，你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你放任自己不被道德所接納的感情，竟作出殘害家人這般喪心病狂的事來！你在繈褓，是奶奶日夜抱著你哄睡，是她給你喂奶，你生病她日夜守著，你可以她一手一腳帶大的，但你最後對她做了什！你教唆別人將她推下樓讓她中風，你因為懼怕她康複過來把你戳出去，你還把她活活氣死，你還是個人嗎！我張大有怎就養育出你這個惡魔來！”

    掛著滿臉的譏嘲，夏萊靜默聽完張大有這些話，她艱難扭過臉來盯著張代看了將近十秒，她再慢騰騰將視線扭轉回去對著張大有：“你這個惡心的糟老頭子，就別把自己得那偉大了！什把我視為己出，我呸！你養大我，不過是想哪一可以利用我來一場利益融合的婚姻，好讓你張大有的生意更上一層樓！你明明知道，我喜歡的人到底是誰，卻強製我不能讓這場感情見光，你永遠隻看重自己所謂的麵子和利益，你從頭到尾都沒有把我視作女兒！我隻是你隨手養大的一個碩果，哪我能賣出一個讓你心動的價碼，你就會毫不猶豫把我賣出去，你就別再惡心我了！”

    身體因為氣到極點，而哆嗦不斷，張大有的眉頭皺成一卷麻花：“你混賬！從你進入張家的那一，你的身份就隻會是張代的姐姐，除此之外，你什都成不了！”

    或者夏萊，因為張代完全把她看透，她所有在張代麵前辛辛苦苦維護著的形象徹底崩塌再也無法修補，而此刻張代就站在我的身側，宛如局外人般看她與張大有對峙，　她有自己的心如死灰吧，她徹底成了放飛自我的狀態。

    循著張大有這一聲低喝，夏萊突兀像瘋了般，她放聲大笑，直笑得快要岔氣過去，她才慢慢止住，她睥睨著張大有：“怎，被我戳中了脊梁骨，氣勢就這弱下去了？我當初沒跪地求你收養我，是你和那個夏語，巴心巴肝的把我帶回家而已！”

    眉縫縮了縮，張大有的瞳孔增大，他剜住夏萊：“那個夏語？什叫那個夏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