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是……”紹廷遲疑。
“其實我也不好。”連城道:“既然他們在上海的時候就知道,用琳兒和夢月兒來要挾我,怎會繼續讓夢月兒在這鳳鳴樓現身呢?”
連城看了看台上,神色更加鄭重:“不,不隻是從這一次開始。紹廷,你記不記得那次我被喬公手下的李源所綁架?那一次,我實則是去見了夢月兒。而在我第一次見到夢月兒的時候,正是李源在這鳳鳴樓多番為難他,但事實上那一段時間之後,夢月兒就曾回到這來過,但是那段時間,和談在即,我始終沒有機會帶他離開這。”
“這,一開始是你仗義,從李源手中救了夢月兒,所以跟他們結下了梁子?”
連城道:“我跟李源的梁子,的確是從第一次我們在鳳鳴樓聽夢月兒唱戲的時候結下的。”連城笑了一笑,神色又變得鄭重起來:“可是夢月兒跟李源是什時候有了過節,我卻始終不知道!”
紹廷瞥了一眼台上:“但是看起來,夢月兒跟喬公,或者傅家,或者參領府的人,並不像是有過節。”
連城的神色一肅:“你這是什意思?”
“其實你自己也已經感覺到了,不是嗎?”紹廷反問道:“依舊每在這登台唱戲,成了鳳鳴樓的紅角,有專人接送出入參領府……”
“你想什?”
“我隻是在我看到的事情。”
連城眉心一沉,雙唇微張,卻是欲言又止,片刻後,方才低沉了聲音緩緩地道:“不會的。”
紹廷有些好奇,有些玩味:“你跟他,很熟悉嗎?”
“我若隻有兩麵之緣,你相信嗎?”
“我相信你,不過,不相信他。”紹廷的目光,看著台上正在行禮謝賞的夢月兒。
如今,夢月兒的身價已經是不同往昔了,當初連城跟李源也不過是因為給他的賞格而起了衝突,可是當初那些能讓人咋舌的賞格,如今似乎也已經不稀奇了。
可是連城還是記得,那一次因為不願意唱李源點的戲,夢月兒那樣一個剛剛嶄露頭角的人物,是怎樣淡然無畏地拒絕他。
這世上從來不乏逢迎諂媚者,逢場作戲似乎更是每個人都有的本事,何況是身在梨園的這些慣常做戲的人。
可是夢月兒就是那直截了當地拒卻了李源的話,一身戲服仿佛真的化為加身的黃袍。
連城到現在也不知道,當初夢月兒為什拒絕李源的要求。可是她相信自己的感覺,夢月兒,絕不會的。
“你隻要肯相信我就行。”連城看著夢月兒已經謝幕走遠的背影:“他跟那些人,根本不是一路的。”
紹廷不再多,隻是看著夢月兒走開,問道:“要不要跟上?”
“不用了。有人守在那就好,跟的人多了,難免不會惹他們懷疑。”連城回頭看著紹廷:“你要答應我,不要擅自對參領府動手。”
“好,你什時候準備對參領府動手,提前跟我便是。”
連城微微一笑,揚眉道:“看樣子你對這個參領府是誌在必得的樣子,我倒是很好奇,如果現在決定動手,你打算怎辦?”
連城頓了一頓,笑道:“強攻嗎?”
“參領府,不過是一個老宅子而已。”
“老宅子不可怕,可怕的是麵的人。”
“有多可怕?”紹廷反問道,“你就是容易想得太多,反而將事情複雜了。”
“可怕的不是明處的千軍萬馬,而是暗地的鬼蜮人心。”連城道:“如果你什都不想,直接搗毀了參領府容易,可是那些你看不見的東西,就永遠看不見了。”
紹廷無奈地笑:“你總是有道理。走吧,時候已經不早了。”
“你回督軍府吧,連日事多,一定還有人在府上等著你。我還想在這多留一會兒。”連城看著紹廷疑惑的神色,笑道:“你總不會疑心我一會兒會自己去參領府動手吧。”
紹廷一笑,不再強求,隻留下衛兵保護連城。
……
“戴叔,你們近來怎樣?”
“我們一切都好,隻是大姐你……”戴全欲言又止。
“事情就是你們從報紙看到的那樣,更多的我也來不及多。”連城道:“我不在鹽城的這一段,士頤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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