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用一種固定的節奏吹，雖然很淩厲，但對冉冉來講，並沒有多少威脅。

    老頭的聲音，居然在風中也能夠不徐不疾地得清楚。

    冉冉不由得對老頭起了好奇，聽故事的心，漸漸也就散了。隱隱約約地聽了一些。大概是一個姓韓的年輕人，幫助一個掉了鞋子的老人，然後得到老人厚贈，成為一代軍神，以及這位韓軍神如何如何神勇。

    而冉冉居然在老頭的故事中，慢慢睡去，鼻中隱約嗅出一縷淡淡的幽香。

    老頭感覺到冉冉睡去，也就停止了故事，喃喃自語：“有趣的子，不知道會做什夢？”他挪了挪身子，讓冉冉穩穩地平躺在地，然後側臥在冉冉身旁。不多久，他又坐起，俯下身，探著耳朵到冉冉鼻前。過一會，又自己躺下。然後又坐起，探身……

    如是反複了許久，老頭扯了把胡須，自言自語：“忍不了，忍不了，實在忍不了了！就進去看一會，就看一會！”

    完，老頭口中嘰嘰咕咕念一通，然後就坐著不動了。

    此刻，冉冉的夢境，是一片無盡的海，無盡的泛著幽幽金光的海。老頭瞥了一眼，立刻從冉冉夢境離開，驚道：“九海！怎可能是九海！”

    老頭風中驚魂不定，冉冉卻正駐足海邊，望著茫茫海麵，金光隱現，一下子感到這地是何等的廣大，而自身又是何其微渺。在這樣廣大的地間，如此微渺的自我，應該怎樣自處呢？

    冉冉的心飛向高遠的，視野仿佛真的變成了俯視。眼前的景象，突然和先前浩瀚無垠不一樣了。

    麵前的海，雖然還是四無邊際，但不再有高遠的穹罩在上麵，就成了茫茫一片的水波。雖然無垠，但不讓人頓覺渺，反而憑生出彼可橫渡的念頭。

    冉冉的心念飛翔在宇，目中是粼粼金光，飛了很久，總不見邊際。但他心麵不急迫，仿佛知道自己真能橫渡此海，又像是明白自己是在海中尋找什。

    漸漸地，冉冉發現自己不是心在上飛，而是整個人在飛。不是像鳥那樣，而是就和平常走路一樣，一步一步，既輕飄又穩當。若是有人看到，定會以為他是在閑庭信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