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圍在王南強身旁，中槍倒地的人，偷偷向遠處慢慢爬去。剛剛爬行兩米左右，不慎碰到地下不知誰扔的酸奶盒。聲音不大，在寂靜的夜晚仍是傳出好遠。

    “你他媽沒死啊！”將王南強交給同伴，常戎急步走到那人身旁，一腳踩在他的腰上，將他反手銬上放在一邊，不再理睬他的嗷嗷叫聲。

    眼看救護車姍姍來遲，常戎一溜跑，很快將自己的車開過來。在眾人幫扶下，將王南強摻進車中。

    “那個人你們先幫忙照看，我送王所長去醫院。”常戎的話音未落，車已瘋狂開動。

    “王所，你千萬別睡著，你句話啊。徐所剛剛走，你不能跟著他啊。”常戎開著車，帶著哭腔大聲喊叫著王南強。

    “你他娘的點聲，我沒死呢。你聲音再大點，就讓你震死了。”癱倒在車後座，滿身血跡的王南強忍痛調侃常戎。

    “好，我點聲，我點聲，你別睡著了。”出了學校大門，常戎拉開警報，疾馳向最近的醫院……

    “老頭兒，你可算醒了。”睜開眼睛，王南強第一眼看到的，是流著淚的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胖臉。

    “他們怎告訴你了？我做夢的時候還尋思著怎瞞住你，別讓你擔心呢。”王南強顯得蒼白而虛弱。

    “這事兒，誰敢瞞著我，我找他拚命。”

    “哈哈，你拚掉了命，我去那找你這好的胖媳婦去？”

    “你就知道瞎，昨晚可真給我嚇死了。常戎來家接我的時候，他你中了三刀，我聽了差點站不起來。後來他告訴我，你沒生命危險，隻是失血過多，做了個手術，不過有個傷口倒是很大。我恨不得上去踹他兩腳，他這人話大喘氣。”董灼華憤憤不平地。

    “哈哈，昨晚這子抱著我差點哭出來，後來我還罵了他一句。他這是報複，回頭我再收拾他，替你報仇。”王南強的眼神閃現著促狹。

    “我就是，主要他看著挺高興的。你傷這重，他還高興，我心不舒服。”擦掉眼淚，董灼華改變了對常戎報複的主意。

    “我這前胸也痛，後背也痛，外外包的像個粽子，我到底傷得咋樣啊。”

    “醫生你前胸中刀時，與肋骨成九十度角，被肋骨卡住，沒傷到內腑。肩胛骨一刀挺深的，差點傷到神經。再就是後背有一道一尺多長的刀口。你這就是命大，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兒子咋活啊？”話沒完，董灼華再次哽咽。

    “哈哈，我這人命大造化大。算命的了，我能活到九十九。”

    “還哈哈呢，我知道，昨晚你是九死一生。你要是再這拚命，你自己過好了，別讓我和兒子一起擔心。”

    “兒子不知道吧，他住校，別告訴他。”

    “好，我不告訴他。”

    “我受傷了，除了你沒別人來陪我嗎？看來我人緣太差了。”王南強的思路不知道跑到哪。

    “常戎一直在，他怕打攪到你，搬了個椅子，坐在門外呢。昨晚你昏迷的時候，來了不少人，後來都讓醫生攆走了。醫生你現在需要的是靜養，他們在反而耽誤你將來的康複。”

    “哦，我呢，咋就你一個人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