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徒？”餘鷹怪異地看了羅老爺子一眼，“為什？你不是不想收徒嗎？”

    “我老了，而且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活著的日子不長啦！”羅老爺子劇烈地咳嗽了一陣，餘鷹連忙上前幫他捶了捶背，然後又聽他道，“金波酒是我們羅家的傳家酒，不能在我這一代滅了。我無兒無女，總得找人傳下去啊！”

    “那為什選他們兩個？”餘鷹是真不明白，這兩人一個呆，一個瘋，真的是好徒弟人選嗎？

    羅老爺子瞥了他一眼，“怎？我沒選你當徒弟，你不高興？”

    “沒有。羅老爺子要選誰當徒弟，我沒什話，純粹是好奇而已。”餘鷹一臉坦然，“我隻是覺得他們兩個，似乎都不太精明，所以才好奇你為什選他們當徒弟。”

    羅老爺子笑了笑，“你跟我來！”

    他帶著餘鷹進酒坊，此刻正是酒坊出酒的時候，大多數釀酒工都在蒸鍋那邊忙碌，料槽這邊隻有杜瑤和童兒兩個人。

    餘鷹皺著眉看他們倆圍著一個料槽打轉，“他們在幹什？”

    “那一槽料是他們倆自己配的，今該是下酒母的時間，他們正在看發酵的成色呢！”

    餘鷹好奇地走過去，見這兩人沒怎話，像啞巴一樣嗯嗯啊啊地比劃了半，然後杜瑤指揮童兒把料槽的料起出來，放在旁邊早就攤好的席子上降溫。

    她自己則把酒母砸碎，等到料溫熱的時候，一點點的撒進去。

    之後，她又把今采回來的菊花捋了一大捧，讓童兒在一個石臼砸成汁液，也撒入料中。

    “咦？羅老爺子，她這是做什？之前的我倒是看懂了，可是釀酒除了下酒母，還能下其他的嗎？”

    羅老爺子哼笑了一聲，“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從來沒有這釀過菊花酒。”

    餘鷹瞪著他，“那你還由得他們折騰？若是釀不出來，這些糧食不就白糟蹋了嗎？”

    “你呀，還沒做酒坊大總管呢，架勢倒是拿出來了。”羅老爺子歎了口氣，“你一個大男人，眼光和胸襟竟不如你們東家一個女子。麥老板可是早就跟我過的，每個月除了杯莫停需要的酒之外，我可以隨意嚐試釀製新酒，不管成敗。”

    餘鷹這才明白，原來這些都是麥穗默許的。他雖然心疼這些糧食，不過麥穗既然這來，自然有她的用意，也就不再話。

    “你也別心疼，做新酒雖會浪費些糧食，但是一旦出來一種獨一無二的好酒，對杯莫停來可是大大的好事啊！我雖然不能把金波酒給杯莫停，不過由我自己釀出來的新酒，隻要麥老板看得上，我都可以把方子留在杯莫停。”

    “老爺子，你……”

    “我這個糟老頭子還沒那不懂事，”羅老爺子白了他一眼，“上次你和麥老板特意跑來了那一番話，聽著雖然讓人生氣，過後再想，我也明白過來，知道你們這是來保老頭子我的命呢！”

    餘鷹笑了笑，“麥穗得對，杜家對你有恩，但不該拿命來償。命是一個人最寶貴的東西，不能輕易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