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馬有千之程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花返樹 本章:第七章 馬有千之程

    呂還真與慕容雲海在亭中對弈,一遞一著,擺開陣勢。獨孤朝宗在一旁煮茶侍奉二人。呂還真贏慕容雲海半目,二人相視一笑起身散步,獨孤朝宗緊隨其後。

    呂還真邊走邊道:“朝宗,你可知道博弈的道理。”

    獨孤朝宗:“弟子一向癡迷劍道,不會下棋,更不懂棋道。”

    呂還真:“這世界萬千事物,都多多少少有相同之處。”

    慕容雲海:“棋道和劍道頗為相通。”

    呂還真:“博弈之道,貴乎謹嚴。高者在腹,下者在邊,中者占角,此棋家之常。然法曰:“寧輸數子,勿失一先。”有先而後,有後而先,擊左則視右,攻後則瞻前。兩生勿斷,皆活勿連。闊不可太疏,密不可太促。與其戀子以求生,不若棄之而取勢。與其無事而強行,不若因之而自補。彼眾我寡,先謀其生;我眾彼寡,務張其勢。善勝敵者不爭,善陣者不戰,善戰者不敗,善敗者不亂。夫棋始以正合,終以奇勝。必也四顧其地牢不可破,方可出人不意,掩人不備。凡敵無事而自補者,有侵絕之意也;棄而不救者,有圖大之心也。隨手而下者,無謀之人也。不思而應者,取敗之道也。《詩》雲:惴惴心,如臨於穀。這是棋經十三篇中合戰篇,也是太白十三劍的總訣式。”

    慕容雲海:“呂賢弟,你今日教徒弟,我這就告辭。”

    呂還真:“慕容大哥是武林前輩,我在武學方麵有很多疑問,還望慕容大哥多加指點。”

    慕容雲海心想呂還真果然有大家風範道:“我與賢弟頂多是切磋一下,談不上指點。”

    呂還真:“獨孤朝宗,他善於用劍,我想他成為舉世無雙的劍術大師。今日我班門弄斧,一則希望傳他太白十三劍。二是,可以和慕容兄互相切磋,以達到更高的武學境界。”

    慕容雲海心生敬佩之情道:“我正有此意,遇到呂賢弟這種高手,自然想比試一番。但呂兄將太白十三劍心法毫不隱瞞與我,將武功絕學不留分毫傳於弟子,可見呂賢弟之胸懷。”

    呂還真:“我收徒不將武功傾囊相授,那和守財奴有什區別。讓自己的武功失傳豈不是對不起教我師傅?如果我的弟子沒有一個可以超越我,那明我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師!”

    慕容雲海:“呂賢弟,果然非一般人!江湖中人武學修為一代不如一代,很多武功失傳,不過是因為門戶之見。就連本門中人,能得其傾囊相授者也就幾人罷了!鼠目寸光,生怕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長安金錢幫總舵,柴俊臣為白馬劍客馬信被殺之事頭痛,坐立難安,走來走去。

    柴俊臣心中有略帶一絲恐懼道:“他學的是何種武功?用的是何種兵器?”

    江別南兩眼一抹黑道:“我不知道!隻知道他背著一口大箱子,麵不止一把武器。”

    柴俊臣聽到此事,心中卻有一種不出的喜悅,他道:“還有江大哥不知道的事,那他一定是個很了不起大人物!以後肯定會找我的晦氣。”

    江別南翻了一下白眼,陰陽怪氣的道:“這可不一定,以我們金錢幫今日的財勢,有很多辦法讓她死於各種各樣的人意外。這個人不足畏懼,對於我們來反而是一個機會。”

    柴俊臣瞪著他問道:“什機會?”

    江別南道:“柴少爺可以借助這次機會殺了那個夜神月,揚名立萬。”

    柴俊臣壞笑道:“當然在他和琅兒比武時,總會發生這樣或者那樣的意外,而這些意外都是你我兄弟二人造成的。”

    江別南哈哈大笑道:“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我們兄弟二人和狗兒子可以為此事去蘇州分舵,以求謀劃滅慕容世家的大計。”

    柴俊臣猙獰狂笑道:“我得江別南大哥,真如董卓得呂布,可以高枕無憂。你把每件事都安排的這巧妙妥當,我該如何賞賜你?”

    江別南似笑非笑道:“咋們兄弟二人誰跟誰,談錢傷感情。”

    柴俊臣拉著大長臉邪惡的笑道:“唉,江大哥客氣了。隻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的吃的。”

    江別南含辛茹苦的道:“現在琅兒也長大成人,是時候曆練一下他了。我們去蘇州分舵,就讓他留在總舵處理日常幫務吧!”

    柴俊臣對外麵大喊一聲:“楚斌。”

    楚斌急忙進來,十分殷勤的道:“柴爺,江爺。有什事要吩咐的去做?”

    柴俊臣對楚斌道:“楚斌,你快去把少爺找來這見我。”

    楚斌道:“的這就去。”

    慕容雲海和呂還真分別教獨孤朝宗劍法,相互拆招。他一會耍一套太白十三劍的招式,一會用慕容雲海劍招拆招,了解太白十三劍的優勢和弱點。幾日間,獨孤朝宗醉心練劍,有時甚至隻睡兩個時辰不到,如癡如醉。

    慕容雲海見到獨孤朝宗如此刻苦練劍感歎道:“不出十年,在用劍的人中,他必定會成為王者。”

    呂還真笑道:“我覺得獨孤朝宗練劍就像白居易寫詩,二人都非常刻苦。醉吟先生過份的誦讀和書寫,竟到了口舌生瘡、手指成胝的地步。所以世人稱詩魔。兩鬢千莖新似雪,十分一盞欲如泥。酒狂又引詩魔發,日午悲吟到日西。獨孤朝宗醉心於練劍,如癡似狂,不眠不休。希望他在劍道的成就,可以像醉吟先生一樣。”

    慕容雲海又道:“愚兄有一事不明,還望呂賢弟指教。”

    呂還真笑道:“慕容大哥,請講。”

    慕容雲海道:“呂兄的那招將無形劍氣轉移到巨石上的功夫,雖然我慕容家的鬥轉星移不同,卻有異曲同工之妙。不知道是何種武功?”

    呂還真道:“慕容大哥可知道《嫁衣神功》。”

    慕容雲海道:“我看過一本書上提到過,武道禪功嫁衣神功,難道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練成這樣的神功,難道你是洛陽呂氏一族的人?”

    呂還真:“我雖然不是呂氏一族的人,但和洛陽呂氏有一些淵源。”

    慕容雲海:“洛陽呂氏一門八相,是我們大宋第一名門望族。秦相國呂不韋奇貨可居為秦始皇的生父,其食邑在洛陽,死後葬在偃師,那洛陽呂氏就是呂不韋之後。千百年間,不知道出了多少顯赫人物。”

    呂還真:“我年少考取功名,卻被李根所害……”

    多年前,呂還真進京趕考在路上結識湖北人李根。呂還真為殿試第一甲第一名,皇帝禦筆欽點狀元。李根為榜眼,他嫉妒呂還真之才華。在呂還真出任揚州州主路上,被青龍會的人抓住,囚禁在海州青龍會大牢之中。

    李根猙獰笑著道:“呂賢弟,真是寫的一手好文章。”

    呂還真十分恐懼道:“李兄,為何要害我?”

    李根惡狠狠地道:“我今年四十五卻隻得了個榜眼,你一個二十歲多的毛頭子卻大魁下。”

    呂還真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李兄又何必貪圖這虛名呢?”

    李根邪魅的一笑道:“我其實叫方旭,是青龍會的龍首,到閻羅殿記得告訴那閻王是我害的你。既然你這右手寫的一手好文章……”他拿出一隻花斑毒蠍,蟄了呂還真的右手,放入監牢之中。

    一個老者在監獄中,雙手雙腳被寒鐵做的鐵鏈,鎖在一個很大的鐵球上麵,見了呂還真便問道:“你是何人?”

    呂還真十分有禮貌的道:“晚輩呂還真,不知前輩是?”

    那老者笑道:“我也姓呂,在這已經有三十多年了。三十年前,我號稱打遍下無敵手,你不妨猜一猜我是誰?”

    呂還真想了一下道:“難道前輩就是三十年前打遍下無敵手的玉麵麒麟神州無敵呂戰。”

    那老者道:“你果然是聰明人!方旭為什如此痛恨你,將你與我關在一起。”

    呂還真道:“他恨我奪了他大魁下之名。”

    呂戰道:“此等人,總有一會招到譴。”

    傍晚,呂還真的手開始腫脹疼痛,不能入眠。呂戰將呂還真幾道大穴封住,運功將毒逼出,讓其將手高舉。第二日,呂還真疼痛難忍,大喊大叫,滿地打滾,呂戰急忙封住呂還真的大穴。呂還真竟然衝開穴道,滿頭大汗,暈了過去。

    鄭德輝端來酒肉,畢恭畢敬的對呂戰道:“呂前輩,今徒弟又來孝敬你老人家了,老前輩最近有什需要的,徒這就幫師傅籌辦。”

    呂戰在案子上拿出筆墨紙硯寫了一張方子道:“你去按著這個方子煎藥與我,取來銀針。我就再教你一句心法口訣。”

    呂還真服用了草藥,雖然有所緩解,但依舊疼痛難人。最初三,痛入骨髓,每當呂還真閉上眼睛。那間,就被痛醒,如果換做別人他一定早已經死了,但呂還真憑借自己頑強的意誌力活了下來。

    呂還真懇求呂戰道:“前輩,求你把我打暈。我已經三沒有合眼了。”

    當呂還真再次醒來時,右手如同在火焰上灼燒。呂還真拿起書架的書看了起來,這樣減輕了疼痛。呂戰心中暗自佩服,世間竟然有如此頑強之人。

    呂還真靠在牆上道:“這還挺精致華美,呂前輩改造這間牢房一定好了很多時間吧!”

    呂戰笑道:“布置這整整花了我三年時間,這都多虧了我的好徒兒鄭德輝。過兩,他會幫你也運來一張床和被褥。”

    呂還真道:“謝謝,前輩的大恩大德,晚輩沒齒難忘。。”

    呂戰笑道:“同是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呂還真道:“前輩我昏迷之中好像隱隱約約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是幻覺嗎?為什感覺這真實。”

    呂戰縷了一縷銀白色的長長的胡須道:“沒有錯,那位姑娘是香穀的人。”

    呂還真道:“她也是青龍會的人?”

    呂戰道:“不是。”

    呂還真道:“那為什她可以來這?”

    呂戰道:“她一定和那個女人有關係。你對這青龍會有多少了解?”

    呂還真道:“晚輩所知甚少,曾聽本派枯葉大師提到過青龍會。青龍會的人做事,從來都是不擇手段,江湖上傳言道:“替青龍會做事的人,不成功就得死!”所以替青龍會做事的人,沒有一個敢不盡力的。”

    呂戰邊走邊道:“青龍會是

    江湖之中一個綿延數百年的神秘組織。青龍會共有三百六十五個分舵,應對一年的三百六十五,每一則代表一個分舵的代號。一個月的每一所代表的分舵組成一個堂。青龍會下分十二堂,分別以“月”為號:“正月”負責目標;“二月”負責滲透;“三月”負責傳遞消息;“四月”負責財源;“五月”負責刑罰;“六月”負責訓練;“七月”負責策劃;“八、九、十月”負責行動;“十一月”負責肅清叛逆“十二月”負責暗殺。每三個堂又以“春、夏、秋、冬”為序組成“盟”。”

    呂還真道:“老前輩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逃出去嗎?”

    呂戰道:“這是青龍會的一處秘密監獄,關押的都是不肯向他們屈服和不與他們同流合汙武林高手。這間牢房更是字第一號,就連我們腳下所踩著的地麵都由純鋼打造。我這四肢更是被千年寒鐵打造鐵鏈鎖在這個大鐵球上,而這個鑰匙在那個老怪物手中。”

    呂還真哈哈大笑道:“能被關在青龍會字第一號牢房,也不枉此生。我一定會想辦法帶前輩逃出這。”

    呂戰笑道:“少年人不要盲目樂觀,那個姑娘你隻有兩成的機會能活下來。”

    呂還真笑道:“老前輩曾經有人給我算過命,我八字純陽,命硬的很。”

    第八日,呂還真的手像被刀割一般。一刀一刀又一刀,心如刀割。

    呂還真忍著疼道:“前輩如何被奸人所害?”

    呂戰道:“我是洛陽呂氏一族,人們都知道呂家書香世家,卻很少我呂氏也是武學世家。”

    呂還真道:“大宋朝誰人不知?偃師呂氏八個宰相,舉世罕見,一門精英。”

    呂戰道:“我呂氏一族聲名顯赫,先祖呂尚被尊為百家宗師。世人隻知秦相國呂不韋集百家之長著書《呂氏春秋》,卻沒有人知道《長生訣》。”

    呂還真道:“禦人者必窺,禦於人者不得窺,帝王者心術可見一斑。即使是《呂氏春秋》世人皆知,但看過的人也少之又少。”

    呂戰道:“隋煬帝時期,我呂氏一族為求自保,將半部《長生訣》獻於楊廣。楊廣忙於建功立業,自然沒時間練這《長生訣》的武功。但是蕭後,卻練成了。”

    呂還真道:“母儀下,麵帶桃花。二十四歲,成為皇後。宇文化及和竇建德為她造反,李淵見她起兵,突厥可汗為她入主中原,李世民發動玄武門之變。”

    呂戰道:“我二十歲成名與河洛群雄爭鋒,三十歲在江湖上橫行無忌,四十歲下無敵,求一敵手而不可得。”

    呂還真道:“那前輩為何被困在這?一定是他們用奸計陷害老前輩,不然方旭那時候還是二十出頭的怎可能是前輩的對手?”

    呂戰閉上眼睛道:“三十多前,我遇到了這世間最美的女子。我做夢也沒想到,我會輸給那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姑娘。”

    呂還真感歎道:“原來老前輩是中了美人計。常言道:英雄難過美人關。”

    呂戰搖了搖頭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被她打敗的,而且輸的心服口服。當年我的嫁衣神功已經練到第二重境界五成,但是還是不及她功力深厚。”

    呂還真道:“真是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有一山高。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竟然比一個下第一的成名已久大俠內力深厚,真是令人費解,不可思議。”

    呂戰道:“她要得到我們呂家的那半部《長生訣》,也就是《嫁衣神功》。我寧死也不肯交出嫁衣神功心法,她如若殺了,嫁衣神功就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她也隻好將我困在這。”

    呂還真開玩笑的道:“難不成她是那蕭皇後?”

    呂戰唉聲歎氣的道:“她就是那蕭皇後,因為她習得《北冥神功》得以延年益壽,永保青春。”

    呂還真笑道:“老前輩真會開玩笑,如果她真的活著,現在也該有四百多歲了,那她不是成了一個老妖怪了。”

    呂戰道:“當年她和我她是蕭後,我也不信。後來的幾年,她經常來打探。容貌絲毫沒有變化,而她的徒弟都變老了。”

    呂還真竟然一時忘記疼痛,他道:“難怪唐太宗李世民封一個四十八歲老女人為昭容!我一直以為那個人口味不一樣喜歡老女人,原來如此。”

    呂戰道:“我呂家的武功一向傳子不傳女,傳家不傳外。但我已到日暮西山油盡燈枯之年,你我相遇可能是意。我今日收你為徒,將《嫁衣神功》傳給你,助你擺脫病痛之苦。《嫁衣神功》也不失傳。”

    呂還真叩首謝恩拜師,呂戰將《嫁衣神功》的心法口訣與他,呂還真資聰穎,緊緊聽了一次便熟記於心。

    第二十一日呂還真擺脫了疼痛,但是右手已經不能寫字,更別提用劍。三個月後,呂還真將嫁衣神功練至七成。真氣雖然越練越強,但他運功時卻痛苦不堪。真氣所過之處猶如針紮一般,實非人所能忍。但是如果不繼續修煉,感覺內力就會散去,如飲鴆止渴。

    呂戰看到他進步神速道:“沒想到你短短的三個月,就能將這《嫁衣神功》練到如此境界,果真是武學奇才。”

    呂還真道:“不知為何,每當我繼續修煉嫁衣神功時,感覺自己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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