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本附則:後傳稍述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弄笛吹簫人 本章:完本附則:後傳稍述

    詩曰:江山翻覆如反掌,千古興亡一念間。欲看此中多少事,幾人幽怨幾人歡。

    且說騰龍瑕玉三年,千藤穀一戰之後,忠義、流光二將殞命,瑕玉扶柩還朝,不期其弟原太子兆猗在兆氏宗親桂王兆河等人的扶持下,已然複位。

    瑕玉帝兆淩急告親信葉文,令其帶葉氏兄弟一行四人急馳回竹城任所,暫避兆猗、桂王之銳。不多時,新君詔令已下,那兆淩遂同家眷並姐夫葉惜花、嶽母劉氏等含恨貶入眷花私府,正在愁雲慘霧之中,正遇其妻碧鴛又得一胎,臨產在即。

    花開兩枝,騰龍新主操鉞帝兆猗得位不正,聽手下宦者鄭海報說,他那原太子妃現在葉家鎮,聽說瑕玉帝手下葉文護送其到鎮之時,曾對其百般護,情殊可疑!兆猗大怒,命鄭海前往葉家鎮惜花的老家,賜死原妃李氏,又派小宦寇喜奉詔前往竹城葉文官署,將葉文等四兄弟一並賜死。兆猗遂另立桂王之女兆汾為後,皇後卻大他五歲,為人木訥,兆猗甚不稱心。納妃無數,名門望族猶不心足,又以子嗣之事為由,在龍都搜天刮地尋求佳麗。良家碧玉、楚館名姬莫不藏之在宮。一時鶯鶯燕燕,吳儂軟語,兆猗每日醉於花陣,不輸書君在位之時。

    那兆猗雖是用盡心機,此前數日已殺逸樂宮眾宦及演武場親近瑕玉一支的舊將,卻不知千算萬算,他未算到寇喜投他絕非本心。

    當日,兆淩力壓群臣設立這逸樂宮,原屬太監養老的所在。寇喜尚在少年,無奈親族已疏,舉目無親,又因他幼時淨身,術後險些喪命,多虧他師傅徐本救了性命。如此便請旨留在逸樂宮伺候師傅並在宮中服役為生。瑕玉在位不甚理事,但人甚為仁厚,偶聽漓王兆淇報說其事,自然允了,何來二話。

    寇喜在宮,常聽他師傅徐本念叨瑕玉諸般好,及至兆猗複位之初,徐本拉了寇喜的手道:“小寇啊,你乃心地純良之人。須知上善之人,天必佑之!你若有幸保命,定要暗助瑕玉爺。他對這逸樂宮中之人,可都有翼護之心,我等個個受恩匪淺,如今怕的是我等已難出去,惟你年少,腦子又靈,此事,你務必謹記!”寇喜垂淚答應了,是日便出逸樂宮,施展玲瓏心眼,交結了兆猗在雪戟城所收心腹鄭海,漸漸稱了帝心。

    及至那日,下旨抄殺逸樂,徐本自撞南牆而死,故意血濺寇喜身上。兆猗親眼見之,以為寇喜死忠於己,加之鄭海已到垂暮之年,不合兆猗心意,從此便偏心向寇喜身上。

    上文《白龍銜花》有言,那兆猗自得位之後,夢中常思及兆淩過往待他甚厚:曾派李荏苒出海尋他,又曾以朝事相委,頗有安然禪位之意,每思及此,心不自安。遂罹頭痛之疾。寇最擅按摩之術,因此固寵有術。

    閑言不敘,隻說那日寇喜奉命往竹城去除葉文等人,當眾宣過詔書,一一羅織葉章擅賭,葉書貪沒、葉詩知情未報等罪,傳諭賜死。但寇喜手下遍搜衙署不得葉文蹤跡,寇喜因秘囑手下道:“我等效力新君,為天下清流不齒。今日若據實回報葉文逃匿,隻恐有過無功反落人話柄。爾等記好,葉氏四人已亡,萬勿多口取禍!”眾皆唯唯。

    兆猗欲正其位,先更其名為漪。爾後得報葉氏四兄弟已亡,心中稍安。便命鄭海瞞住葉氏死訊,往府中探瑕玉之心。

    鄭海心中疑惑葉氏之事,又欲借機立功以博帝心,便領了旨往眷花府來。到府後,決不提阿章等人已死之事。兆淩聞得其弟欲殺葉氏兄弟,滿以為尚未處死,尚存一線生機,便欲衝出王府,自叩丹墀泣告求免。誰知哪進得去!可憐瑕玉,一日失勢,深秋之際,昔日錦衣華服又盡被其弟遣使鄭海搜去,隻落得單衣薄袍,身跪綿綿秋雨之中,哭求兩日,其身體向來柔弱,至此氣力已盡,渾身湆濕,淒涼已極。兆漪至此才現身一見,卻身在黃羅傘蓋之下,身背朱紅宮門而立,任他哀求,不肯發一言,冷笑而去。

    葉惜花扶了瑕玉而歸,那兆淩已訥訥不知所雲。所幸他夫妻甚為恩愛,碧鴛勸解半日,才得稍緩。

    節義夫人劉氏,見近日王府遭難不斷,女婿傷心斷腸,心中不忍,便與小蝶到大街散心。不想遇一老尼,自言孫氏,有祖傳得男之藥。劉夫人暗忖道:“眼下女兒女婿如此恩愛,若一舉得男,定解王府哀怨之氣。想愛婿廢為隱王、抄沒家私,非此大喜,安能解憂!”想到此,便買下此藥,回去督促碧鴛,口口服用。

    此日稍晚,兆淩與王妃在淅淅雨中,持傘並肩看那府門口睡蓮湖畔的沾雨紅楓,戚然不樂道:“鴛兒,人言雨是蒼天之淚。我想葉氏兄弟,定然凶多吉少。這些時日,流光忠義殞命、逸樂抄殺、舊將遭戮,都是受我牽累,隻要憶起,痛徹心扉,屢生厭世之情,複有何言!舊日與賢妻相約,兒女當排惜字輩,不忘姐夫當年厚恩,隻願孩兒每日喜樂,惜淚常歡,不似你我之苦便好了。”

    碧鴛道:“你的心意,我豈不知。如今雖處難中,妻必與你同心,此兒若得降世,便叫惜淚吧。妻若不死,必常伴你左右,便荒蠻之地也去得的,夫君勿憂。”

    孫氏的得胎藥有些效用,碧鴛胎氣須臾間發動,好在府內早已請了穩婆張媽伺候。

    早有暗伏西郊的鄭海眼線將此事報於兆漪。兆漪展眸環視了騰龍宮,一瞬,對鄭海冷言道:“你速去瞧西郊動向,若果然生產順利,你務必留心。”

    鄭海諂笑一聲去了。兆漪伸手扶了頭,吩咐手下道:“朕的頭又疼了,速宣龍都花魁唐嬌起舞,傳寇喜伺候。”

    寇喜恭身入內道:“聖上不知,小奴以為,陛下為精神焦灼所以致病。不若宣個醫者入見,以絕病根。”

    兆漪道:“小喜所言在理,就召醫吧!唐嬌速速上來,醫生瞧病最沒趣味。小喜!鄭海老了,機密之事不好放給他幹,你去那盯著,務必令朕稱心。事後,朕必疼你!”

    寇喜行了一禮,輕聲道:“是。”

    這一邊鄭海領了皇命,急赴眷花府,進入內室,隻見一座新府,其內卻一院蕭索之相。茫茫霏雨之中,劉夫人與雙蝶俱尋常衣裙,撐傘立在院中。那惜花一身玄衣,撐了尋常紙傘,草草遮了細雨,攔了兆淩道:“淩弟不曉事。莫要聒噪著要闖進去,隻在這安靜等著。要不,便到客房坐著,喝杯熱茶,耐心候著。”兆淩強忍著急躁,耐了性子道:“我不坐著,就在屋外站著,離她近些。”兩個焦灼之中望見鄭海,不覺心驚,問道:“鄭公公此時前來,有何貴幹?”

    鄭海道:“隱王妃生產,聖上甚是掛念,命老奴得一個準信回報。”

    兆淩一心向內,見了鄭海理也不理,臉上也沒半點笑意奉迎,鄭海心中暗暗不悅,惜花見了,向前陪笑道:“公公請到前廳奉茶。”

    鄭海冷笑道:“葉…葉公子業已廢為庶人,還能擺出甚好茶來?老奴昔日在雪戟、桑日隨駕之時,這樣劣等之物,早喝厭了。今日不必再飲了吧。”

    兆淩聞言,且不開口,隻往鄭海肩上一撞,從頭掃了他一眼,“這沒甚佳品招待貴人,您請便吧。你若不走,便站開些。”

    鄭海知道兆淩對他銜恨不淺,正待開口羞辱一番,忽有小徒疾步跑入,報了一件大事。

    原來方才兆漪所召醫者,卻是棋聖邢春山,正待刺駕,卻被舞姬唐嬌所察,救了兆漪一命。兆漪大怒,令武士執了棋聖,即行梟首!口諭棋聖親族,一律誅連問罪。

    鄭海聞報正在竊喜,尚未說出,隻聽產房之中,呼痛之聲漸弱,張媽自房內急忙奔出,道:“王妃不好,怕是難產,需防大紅,哪個再去燒水來!”

    那劉氏聞言已哭了起來,兆淩隻得強作鎮定,心知今非昔比,千福殞命、王府被抄、家院小廝俱受牽累,如今唯有自己親自承擔了。

    想瑕玉雖生皇家,因向來無寵,縱然多病,有些事卻也要自己動手,自小如此,也就慣了。況現今又是為了愛妻,再沒不願的,隻求張媽道:“求您進去守著罷,萬一有事,千萬照料!我自去燒水,您言語一聲兒就是了!”

    劉氏聽了,哭道:“不行,此事有小蝶,哪用你!你是何等人?別自失身份,叫人輕看了!小蝶,快去吧!”

    小蝶跑著去了。張媽自回去產房,兆淩也疾步隨進去,張媽道:“王爺止步,男子進產房見紅,大不吉利,且王妃也不能安心了,你止步吧!”她一步進去,立即反手插門。

    鄭海在一邊冷冷接口道:“我看也不用管了。適才聞報,邢春山刺駕不成,已被誅死,頭懸市鎮。聖上口諭,邢犯親族全要問罪,王妃若為王嗣而歿,也算落個美名……”

    兆淩聽了此言,五內如焚,想起逸樂宮前朝舊宦,均是忠仆,十之入九死在此人之手!上前幾步,扯了鄭海衣襟,打了一個嘴巴,頃刻五指紅印分明,怒極道:“你這惡奴休要無理,不然的話,告訴你說,一條罪也是死,十條罪,也是一死!”

    鄭海捂了臉,縮住了口,兆淩一手把了門,卻又不敢敲,隻輕輕泣道:“張媽,您且把門開開,我如今什規矩都不顧了!你快開門!”

    惜花不忍,也勸道:“張媽媽開門,叫他們夫妻相見,也許心一鬆,也就母子平安了呢。快開門吧。”

    張媽在內,歎了一聲,“哎,已見大紅,我是無能為力了。我看是王妃以前曾失了一胎,傷了根本…哎,如今去瞧瞧吧,也不知還能不能說上話了……”

    傷心之言且擱一邊,再說小蝶燒水已畢,隻是遲了。卻見寇喜,領了幾個小宦前來,鄭海見了,問道:“小喜子,是否聖上,要賜死棋聖親族?那這,可剩不下幾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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