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路邊站著看遲琛往前走。他背影看似瀟如玉樹,可我卻看出了一絲絲煎熬和煩躁。
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
“你這菩薩心腸是怎活到現在的,嗯?”
遲琛的話還回蕩在耳邊,帶著十足的嘲諷。
我也覺得嘲諷,所以失神。失神那瞬間,我隱隱約約看見以前的自己,殺伐決斷,冷血淡漠。
可到底是什時候開始,我不願意殺人呢。
至於什時候開始,我竟然會菩薩心腸?我對此表示否決。我不是菩薩心腸,要是菩薩心腸,我早死好多次,隻是,我不會濫殺無辜罷了。我會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盡可能減少傷亡。
我盜墓,要積德。
我看著遲琛那孤冷的背影,眯了眯眸,如他所言,那些人會留下證據。
抿了抿唇,我決定放棄討論這個問題。
卻是遲琛回頭看我:“斬草要除根。”
“你殺那隻火雞時,沒見你手軟。”
我微微一怔,看遲琛極為隨意的把煙遞到嘴唇邊兒,此刻他眸中戾氣已經盡數化散。
遲琛的“火雞”大約是火爆王。繼而我心有些苦笑,遲琛,是在用這種手段提醒我。
這條血路艱辛,他從來不會,隻做。
就像之前把我丟下樓一樣。
讓我知道這路多艱難。
如今亦是。
這看來,我隻能以後多救些人了。
抬眸看他手拉開車門,背對著我,冷冷道:“趕緊上車。”
“來了!”我大步走過去時,卻是他讓我停下。
他關了車門落下車窗,那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在不遠處隨著白色煙氣一起出現在視野中。
“怎了。”
我話間,他隔著白色的煙氣冷冰冰看我,此刻我整理好思緒,心態好了許多。
而遠處,他聲音透過煙霧,冷入骨髓——
“我醜話在前頭,你不要以為孕婦有特權。這人若真是我,為防止你以後不忍心下手殺我,從現在開始,除非必要,不要和我話。”
“我也不會理你。”
池琛兩句話分開,完後,纖細白皙的手隨意捏著煙搭放在放在車邊兒,白色的煙霧散漫的逸出來。
我心跳一頓,心罵句“王八蛋”。被他這一,我心倒是有個想法,也許,方才我孕吐他是因為怕看了後心軟,所以才倉皇離開。
唉,我從不假設,但遲琛現在的態度,給我就是這種感覺。
那廂兒,遲琛眯著如斯媚眸,桃色唇瓣被白色煙氣染淺了些,冷聲催促我,“還不滾過來!”
我又道了句“來了”,快步走過去……
遲琛叼煙開車,模樣一如舊的高高在上。這一路上,他果真是收起了對我所有的好。
這輛車大概讓遲琛動過手腳,我們一路竟也沒有任何阻攔。
但越是平靜,越是讓人焦心。
車越是往前我越確定了此番真是要去太陽墓。
但到太陽墓還需很長一段時間。
“我們不帶樓蘭月嗎。”
我想到上一次大家萬眾一心的樣子,如今卻散落涯,不,是萬眾一心的對付遲琛了。
哎,心很難受,但還壓得住,麵上一片風平浪靜的笑,“就我們人手夠嗎?還是——你打算帶飛僵。”
我也不廢話,而那邊兒,遲琛公事公辦,聲音冷冷。
隻有五個字——
“太陽墓已開。”
五個字,解決了我的疑問,他現在,當真是半個字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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