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生豎著耳朵聽外麵,還沒有人來,他放好卷畫,攏起長袖緩緩將竹席掀開,果然有東西,似乎是一幅畫的樣子,何雲生彎腰細細端詳,不,不是畫,它似乎更像是一副地圖,何雲生上手摸了摸,不錯,是一卷羊皮地圖。
上麵畫著山川、河流、城池、驛站,地勢西高東低,有些地方還標著些朱色的標記,這不正是乾州!那朱色的標記七荷塘城西何家福滿樓正是父兄遇害的三處地點!三處皆是用朱色的筆畫著一個大大的叉,下麵寫了四個的字:鶴羽金絲。看來那黑衣人的話還有三分可信,肖初實果然知道什!
何雲生讓何福買來的迷藥藥效不強,出不了半個時辰肖初實便會醒來,何雲生將地圖抽了出來,折成塊揣在懷,準備等回府後再細細查看。
屏風外,肖初實還在椅子上躺著,沒醒來,何雲生藏好地圖,回到椅子上躺好。
阿槐數落完肖晚實回了廂房,紅豆在榻上躺著,阿槐以為她睡了,走到榻邊坐下來,摸摸她的腦袋,一晃十幾,紅豆的頭發都有些長了。
正撫著,紅豆的背拱了拱,換了個姿勢,把臉露了出來,兩隻大眼睛眨了兩下奶聲奶氣的叫道:“阿槐姐姐。”
阿槐彈了她腦門兒一下:“睡醒了嗎?”
紅豆點點頭,拉著阿槐的短衣一角坐了起來,撲到阿槐懷,阿槐摟著她搖搖晃晃。
這十多日,每日都過得提心吊膽,這片刻的閑暇讓阿槐有些貪戀,隻可惜隻閉了一瞬眼,門外就響起了淒厲的慘叫聲。
阿槐心咯一下,放開紅豆便向外麵跑,剛拉開門又想到了什,回身跑回去,複抱起紅豆一起跑了出去。
邁出門,正一頭撞上了從臥房跑出來的肖晚實,他自然而然的伸手接過阿槐懷的紅豆,兩人一起跑向慘叫聲傳來的方向。聽聲音是肖初實書房傳來的。
離著書房越來越近,肖晚實慢慢就聽出來是誰的聲音了,這個肖大,是被人踩了尾巴了嗎?大白的鬼哭狼嚎什。
果然一到大哥的書房前,肖大便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肖晚實揪住他衣後領:“你狼嚎什,怎了?”
肖大站都站不穩了,像見了鬼一樣哆哆嗦嗦:“大大大大,大公子,和何公子,不動了”
肖晚實一聽是大哥,扔了肖大便跑,阿槐腿腳快,已經先他一步,推開了門,門的一聲砸出聲響,肖初實俯著的頭動了動,阿槐衝過去搖了搖他肩膀,肖初實這才緩緩抬起了頭坐了起來,一臉茫然的看著阿槐和肖晚實。
何雲生聽見人都進了來,也坐了起來。
肖晚實問肖大:“怎回事!”
肖大帶著哭腔:“不不不,不知道啊,肖大進來看見大公子和何公子趴著一動不動,也叫不醒,就跑出去叫人了。”
阿槐看向何雲生,問道:“發生什了嗎?”
何雲生搖頭,拿起手拍了拍額頭。
“我們正著話,不知怎就睡過去了。”肖初實回憶。何雲生點頭。
肖大一聽這急忙吊起了嗓子:“嘖嘖嘖,這可了得,大白的可不是進了刺客了嘛這是!”
院子集結成伍的家丁護衛站了一排,肖晚實喝道:“封門!找人!”
這一找就到了後半夜。可惜連個人毛都沒抓到,黎明時分,混沌的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
這樣的氣正適合睡覺,肖晚實正昏昏欲睡,便聽到大哥的廝來敲門,差他帶阿槐到前門去。想來是水牆的事有了轉機!肖晚實急忙叫起阿槐,又砸醒肖大,攆著他去看紅豆,肖大不情不願,哼哧哼哧的還哭了一鼻子。
到了何家時,已經蒙蒙亮了,何雲生把家能用的繩子都打了結,四人順著繩子滑到了溶洞之下。何雲生暗暗心驚,沒想到自己日日經過的枯井之下居然還有如此大的空間,照這個樣子那豈不是整個何府都建在這個漆黑的溶洞之上!
肖晚實下來之後處處心翼翼,上次踩到大老鼠的餘悸還沒完全消除,可是要注意一些。
阿槐走到暗河邊站定,道:“兩位看那邊。”肖初實循聲望去。對麵坐落著一個醫館樣子的屋子,與水相隔,間隔他們,的確是瀘州水牆。
“需要我做什嗎?”阿槐問。
肖初實笑著搖頭,然後從懷掏出一塊黃土泥巴,對阿槐三人道:“你們站遠一點。”
阿槐三人後退,肖初實拿著泥巴在手來回捏,手指飛舞,不一會兒兩個泥人由指尖而生。肖初實用指戳開了人兒的嘴,輕輕往人兒嘴吹了吹氣,然後將人兒擲入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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