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徐穿楊的話到了嘴邊，遲疑了一下，“你都在幹什？”

    淩默北踩著他的腳印，一步一步走得十分認真，“我在學醫，空閑的時候就跟著瑞士的誌願者組織滿世界跑，哪有災害，我們就去哪。現在，我在我們那一家醫院做實習醫生。”

    他波瀾不驚的完，隻講了個大概，但徐穿楊知道，在這背後，他必定付出了許多不為人知的辛酸。

    他的確跟五年前不一樣了，五年前的淩默北養尊處優，不食人間疾苦，動不動就哭鼻子，而現在，他在他的眼瞳中看到的隻有歲月堆積的堅毅與成熟。

    前麵隱約看到帳篷的燈光，淩默北停下來看著他，“我自己可以回去，你也早點休息吧。”

    徐穿楊繼續往前走，“我去跟你們組織的人一聲，明就送你離開。”

    “徐穿楊，你已經不是我的監護人了，你沒有權利幹預我的人生。”他想起那一年的夏，他獨自一人拖著行李離開，那時候，他跟自己，既然要走，絕不回頭。

    五年，他好不容易調整了自己的心緒，以為可以把他放在角落塵封，可是造化弄人，輾輾轉轉又讓他們在這相遇。

    徐穿楊回過頭，那淩厲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射過來，他是有些怕，可還是鎮定的看了回去，不需要過多的言語，他已經用眼神回答了他，他不會走的，他會繼續留在這。

    “aarn。”不遠處有手電光照過來，緊接著傳來隊友的呼喚聲。

    淩默北看了一眼徐穿楊，咬了咬牙，快速從他身邊跑過，他不敢再停留，因為他沒有那個勇氣試一試自己的心，他害怕，害怕他好不容易從泥潭掙脫出來，一轉頭，又是一腳深陷。

    可是，當他進了帳篷，坐在屬於自己的簡單床鋪上，聽著怦怦的心跳聲，他知道，躲不過的終究躲不過，該來的怎也逃不掉。

    他不曾從他的心走出去，從來就不曾。

    接下來的幾，徐穿楊的精力幾乎都投放在救災當中，白帶著人疏通交通，轉移群眾，晚上要開會研究第二的工作。

    偶爾，他也能看見淩默北，他戴著白色的口罩穿行在人群當中，仿佛不知道疲倦的機器人，短短的半個月，他已經瘦了一圈。

    救災工作接近尾聲，部隊已經開始進行善後工作。

    又是一個晴，氣溫開始上升，徐穿楊正在辦公室同下屬商量之後的工作安排，忽然警衛匆匆跑進來行了個禮，“營長，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你。”

    徐穿楊皺了皺眉頭，手仍然在看文件，“有屁快放。”

    警衛被他罵怕了，矮著聲音：“淩醫生……好像受傷了，挺嚴重的。”

    “什時候的事？”徐穿楊抬起頭，放下手的文件，“人呢？”

    “在醫院了。”

    警衛弱弱的看著他，“營長，您要去嗎？”

    “廢話，還不快去備車。”

    “是是。”警衛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徐穿楊拿過外套，將文件推到下屬麵前，“你看一下，做個計劃表發給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