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來如此

    顧楠拎著熱水瓶回宿舍的時候，滿肚子的抱怨，以前一毛錢一瓶開水，現在竟然漲到兩毛了。

    尼瑪，很快連開水都喝不起了！

    水房和女生宿舍之間，隔得是一個籃球場。

    她經過的時候，不偏不倚，一個籃球砸過來。

    她愣了一下，竟然忘了要躲開。就看見那個龐然大物砸過來。

    沒砸到頭，砸到了她拎著開水瓶的右手。

    一定是骨折了！她疼的鬆開手。

    也就是鬆開手的時候，開水瓶被扔了出去。

    她先是看著自己抖得不停的右手，然後才意識到，自己被砸了，還砸的這嚴重。感覺自己的手已經報廢了。

    “對不起，對不起！”一個男生衝過來慌忙地跟她道歉。

    “你眼瞎是吧！你怎不對著我老娘頭砸啊你！”顧楠疼的火冒三丈。

    “對不起對不起！”男生不停地道歉，“去醫務室看一下吧，看你的手……”

    顧楠哪顧著全看手了，突然想起來剛剛手的開水瓶呢？早就扔出去了，不過還好，自己扔的角度很好，竟然瓶還堅挺地站在地上。

    她瞪了那個男生，然後上前去提水瓶。

    嘩的一聲，感覺有點不對。雖然她將瓶身提起來了，但是卻一點重量都沒有。

    “心！”男生衝上來，將她推到一邊去了。

    因為熱水瓶的瓶膽嘩的一聲，碎了，開水濺了出來。

    顧楠看著自己手上那個空的水瓶殼，心一陣陣的心疼。二十塊錢的水瓶啊，兩毛錢的開水啊！

    那男生因為推開了她，自己的腿上被濺了很多開水，疼的嘶的吭了一聲。

    顧楠本來想人道主義地問一句，你沒事吧。

    結果話到了嘴邊，變成了，你活該。

    那男生硬是壓著眼底的痛楚，沒有發作。

    “去醫務室吧！”他不由分地就在前麵帶路。

    砸了人了，還這囂張！

    顧楠憤恨地跟在後麵討伐他。

    “你哪個班的，砸了我，砸壞了我的開水瓶，還這囂張！”

    “高三七！”男生一直在前麵走著。

    顧楠心疼地將中的水瓶殼給扔垃圾桶去了。

    醫生顧楠的手有輕微骨折，最好一個禮拜都不要握筆，不要使勁。

    “不能握筆？那誰給我做試卷？不能使勁，誰給我洗衣服！”顧楠著狠狠地瞪了那個男生一眼。

    “試卷可以下周一起寫，衣服可以送洗衣房。”他的倒是挺輕鬆的。

    送洗衣服，哪來的錢？一桶衣服要兩塊五，兩塊五可以吃頓飯的了！再，這大夏的，一就幾件衣服，往洗衣房送，錢多的！

    從醫務室出來的時候，醫生給了她一點藥膏，讓每都塗抹。錢是他付的，出來的時候，又給了她五百。

    五百！

    她一個禮拜的生活費是五十，還算是比較多的了。竟然這家夥一出口就是五百！

    “加上打碎了你的茶瓶，所以這多錢，應該夠了。以後就不要找我了，咱們兩不相欠！”他冷著一張臉。

    有錢就了不起嗎？顧楠一伸手就將錢接過來。

    “也別問我叫什名字了，今這事怪我，但是就算過去了。我也算是負責任的人了！”那男生將一切都撇到幹幹淨淨，“以後大家見到了就當沒見過。”

    就衝他這樣子，這態度，顧楠就想罵他，但是拿了人家錢了，就不跟他一般計較了。這樣的男生，就是看見了她也懶得搭理。以為有錢了不起是嗎？

    有錢是了不起，你滾到一邊去了不起吧！

    甚至連名字也沒問，她就走了，去地下超市買了個新水瓶，可是水房已經關門了。注定了她今是喝不上熱水了。

    上晚自習的時候，前桌的雅轉過身來問她是不是認識隔壁班的閔靖。

    她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她怎可能認識隔壁班的人！

    高三整個年級都在樓上，唯有七班在二樓，也就是在他們班隔壁。

    是隔壁，其實中間還隔了個辦公室。因為七班是理科班，也是學習最好的班級，所以學校格外重視，將七班放在二樓，而且和高二的教室隔開，為的就是給他們一個安靜的學習環境。

    “我今還看見你跟他走在一起呢！你知道，那個閔靖是剛剛轉學插班進來的複讀生。”雅的時候一臉花癡樣，“你不覺得他長得很帥嗎？”

    帥嗎？顧楠沒覺得，最起碼一直都沒仔細往他臉上瞅。他帥？那是你們沒見到他往你們臉上甩錢，那動作才帥！

    “怎樣，介紹認識唄！”雅趴在她桌子上，一臉的春情蕩漾。

    “滾！要認識自己去勾搭！我連人家叫什都不知道。”顧楠將她推開。

    他那樣子好像她真的會纏上他似得。她還敢去勾搭？

    雅失望地轉過身去。

    ***

    因為右手，顧楠不能握筆，去跟班主任明問題的時候，班主任一臉不信任地看著她。直到她將自己紅腫的不行的右手抬起來給他看得時候，他才擺擺手。

    算了算了，你走吧！

    真的可以這歧視人嗎？就因為她成績平平？

    顧楠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異常的憤怒。這才高二，要是高三的話，他是不是根本都不管他們這些學習不好的孩子？

    奇怪，醫生不是輕微骨折，怎手腫的跟個饅頭一樣？

    她又將右手抬起來看了看，臥槽，還真的是個饅頭。

    而且還是個不疼不癢的饅頭。不過輕輕一碰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有意無意地她便向左邊那個傳中的大神教室看過去。

    那邊像是個禁區，隻要不是七班的，要過去的話，被老師發現，無論是哪個老師，隻要認識你，你就免不了會被一頓質問。

    為什要往七班跑？沒事不要到七班去。

    七班在大家心目中就是個神存在，每年的本科達線率都取決於這個班。而能夠插班進來，不單單意味著要一大筆錢，還意味著，家要有足夠硬的靠山。

    “顧楠！馬上就上課了，還不去教室！”

    顧楠還隻是瞅了那個班一眼，就被身後的班主任一聲厲喝，然後吐吐舌頭，往教室走去。

    往教室去的途中是個樓梯口，剛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就有個男生迎麵撞上來。

    因為上課預備鈴已經打響了，所以這個時候的學生都是用的狂奔的速度。

    “哎呀！”那男生偏偏撞到她身上了，下巴磕到了她的額頭，疼的她叫了一聲。

    那男生不是別人，就是閔靖。

    “閔靖！”顧楠吼了出來。

    因為時間緊張，閔靖隻是瞪了他一眼，然後繞開她，去教室了。

    這事竟然還沒完。

    中午放學的時候，她下樓去吃飯，竟然發現閔靖在樓梯口站著。

    看到她，那態度是在告訴她，他在等她。

    雅那眼珠子都要爆出來了。

    有那帥？

    雅磨蹭了半才離開，雖然知道自己扮演的可能是個電燈泡的角色，但是她也很想讓對方記住自己這個電燈泡。

    人都走完了，閔靖怒氣衝衝地問顧楠，好了那件事就算過去了，是不是還要立個字據？

    顧楠聽得懵懵懂懂，立字據？她訛人了嗎？她找他要錢了嗎？這不是簡直在羞辱她？

    “我什時候糾纏你了！”

    “那你怎知道我的名字的，怎會從我們班那邊過來！”他那態度好像是顧楠做錯了事一樣！

    真是可笑，那個方向就是去他們班的？那邊是個大辦公室，高二所有的老師都在那好吧！尼瑪，自我感覺真是太好了！

    “你是大名人啊，誰不知道你啊！我知道你怎了，就是門口的門衛大爺我也知道，人家姓王！搞得跟我多稀罕知道你一樣！”顧楠甩了他一個眼神，就要下樓，“老娘餓了，別纏著我！”

    閔靖早就氣的臉都綠了。他家有錢，去年高考沒有考好，他的打算是和姐姐閔敏上同一個學校，所以今年來複讀。這個學校雖然不算什太好的學校，但是這的理科班遠近聞名，所以他才會花錢來這上學。

    上學的時候就答應了姐姐，絕對安安靜靜地上學，不會生一點事端。

    不曾想竟然碰見這個女生，而且這女生一看就是那種會惹事的，所以一開始砸到她的時候，就想著怎將這件事給過去。

    看這樣子，不立個協議是不行了！大家簽字，然後互不侵犯，他還要好好地上課考試。

    放學的時候，曆史老師還在拖堂，話他了再講一分鍾，這一分鍾是不是有點漫長了？都講了兩個大題了！尼瑪，大家以為他就要走了的時候，他竟然來一句，再講最後一題。

    班歎了聲氣，然後曆史老師嘿嘿幹笑了兩聲，然後許諾晚上晚自習帶大家去多媒體教室看《大國崛起》，大家這才打起精神來。

    晚自習都是苦逼的，可不是那安靜地看書寫作業，因為隨時都會有老師抱著一疊試卷進來，然後，兩個字，考試。

    考個試考到十點，剩下的時間用來寫其他科目的作業。

    而顧楠呢，因為右手不能動，一到考試，老師就會用異樣的眼神盯著她，好像她就是故意的一樣。人家學習成績好就算了，少寫幾張試卷還無所謂，你你這半個學渣，還以為自己多牛叉一樣，逃一個禮拜的試卷不寫！

    每當這個時候，顧楠都低著頭，裝作在看書。

    所以對曆史老師這個安排，她表現的格外的高興。

    可是曆史老師這個最後一題至少講了半個時吧？

    曆史老師走後，大家都急匆匆地去吃飯，晚自習是七點半開始，現在是六點五十了，這個時間卡的太緊了。多媒體教室進去之後就會關門，所以大家都急的很。

    顧楠在桌肚掏了半，掏出來個姨媽巾，女生就是麻煩，高中就不能停三年不來！是要跟她那親，每個月都來看她一次！

    她是最後一個走的，剛到門口，閔靖就堵了進來。

    “你，你要幹嘛！”顧楠看著他一臉的凶相，有幾分害怕。

    她覺得女生來大姨媽那幾人都是格外憔悴的，連戰鬥力都弱了三分。於是雙手護住胸部看著這個男生。

    閔靖被她手中捏著的大姨媽巾給雷到了。

    這還是個正常的女生嗎？真的有必要將那玩意兒捏在手嗎？怕大家不知道她有大姨媽？

    “簽字！”他將手的協議扔在桌子上，“以後就不要糾纏我了，你不過就是輕微骨折而已，並不是什大事。我是要好好學習的。所以，不要來打擾我！”

    他的存在就是為了證明這世上還有笑話這回事吧？

    “我什時候糾纏過你了？你把話清楚！”顧楠左手拍在桌上的厚厚的一摞子書上，差點就將書堆給拍倒了。

    “簽不簽，簽完互不相欠！”他的態度咄咄逼人。

    顧楠憤恨地看著他，有幾個錢了不起嗎？簽就簽，簽完別來煩老子！

    可是剛剛要去拿筆的時候想起來，自己這右手不是不能動嗎？

    “你不知道我右手不能動嗎？”顧楠故意在他麵前揚了揚右手，“這要是出了什問題，你又要花錢了！”

    “按手印！”他竟然從口袋了拿出來一盒印油。

    算你狠，我記住你了！

    顧楠氣的感覺自己的頭發都豎起來了。這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人。

    “閔靖，不帶你這樣欺負人的！”顧楠氣的將那張協議都撕了，是的，動用了她保護的跟稀世珍寶一樣的右手，將那兩張紙的協議給撕了，“你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我顧楠就是右手這輩子殘了也不會去找你的！滾！”

    她看著那印油，感覺自己在簽賣身契，這大還沒受過這種待遇。她什時候訛過人了？還讓她畫押！這輩子都沒畫押過！

    顧楠將碎片扔在他臉上。倒是嚇了閔靖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