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琢顏翻完所有的書籍,色已經暗了下來,她伸了伸懶腰,看向杜鶴,見杜鶴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見她看來,便招手道:“過來。”
傅琢顏起身,揉了揉腿肚子,朝杜鶴靠近,見案桌上放著一幅美人圖,正是她凝目看書的樣子,不禁臉上一熱,看向杜鶴。
杜鶴問道:“怎樣?”
傅琢顏道:“公子畫工了得,琢顏佩服。”
“送你。”杜鶴卷起畫卷,遞給傅琢顏,笑道:“以後你要是吃不飽飯,拿來買了,也可讓你過段逍遙日子,我杜鶴的畫作可是很值錢的。”
傅琢顏雙手接過,鼻中一酸,“琢顏謝過公子。”
杜鶴又從袖中摸出一封書信,遞給她道:“將此信送往溏州,交給刺史湯錚,他是我的好友,值得信賴,你去了就在他府中住下,我沒有召你回來,你不可擅自回來。”
“公子……”
“記住,我讓你去不是讓你避寒的,魯王作為後方補給負責人,也會前往溏州,你的任務就是監視魯王與李隆潭,找到他們勾結的證據。”
傅琢顏抬頭看杜鶴,這分明就是騙她,他早就知道李隆潭與魯王是一派,怎會沒有證據。
“帶上四女,關鍵時刻,助殿下一臂之力。”
傅琢顏低頭流淚,並不打算走,杜鶴走到她身前,冰涼的手指觸過她的臉頰,“想報仇就報吧。”
傅琢顏抬頭,見笑意從杜鶴眼中深處傳來,溫柔的光暈如晨曦打破黑夜的第一縷白光,讓人眩暈,讓人留戀,讓人不舍。
“走吧,別去看沉情了。”
傅琢顏想要抱住杜鶴,杜鶴卻在此時遠離她,坐到炭爐邊,將這些年苦心收集的信息放入火中,火光大起,照亮他的眼,他的臉,他的整個輪廓,他的動作極慢,品味著這失去的煎熬。
傅琢顏收好行裝,出了來,見珊瑚和飛鳶牽著馬等在門口,不見綠娥和紅妝,傅琢顏翻身上馬,仰頭看著杜府兩個大字,輕聲道:“走吧。”
三人策馬狂奔,經過城門口時,見一黑衣人站在那,傅琢顏恍惚看了一眼,見極為俊美的一位公子正看著她。
都城看似風平浪靜,朝中卻是風雲巨變,兩日前抓到行刺當朝元帥的刺客,經過追查盤問,竟是杜鶴所為,皇帝龍顏大怒,命刑部依法治罪。
論罪當斬!
得到這一消息時,杜鶴正犯心疾,泡了藥浴也不見好轉,吃了藥也不見成效,府上的人急得團團轉,紅妝抓住藥童喝問道:“你不是,你是跟著你師傅的藥方開的藥嗎?怎會沒有用呢?”
藥童也是一臉冷汗,哆嗦道:“以往師傅用的就是這些藥,我也不知為何無效啊?”
綠娥邊給杜鶴擦拭手掌,悲戚的看著昏迷不醒的杜鶴,紅妝正要拔劍嚇唬藥童,沉情進了來,道:“我來試試。”
罷將杜鶴扶起,點了他身上幾處大穴,運功為他通絡化瘀。沉情本就有傷在身,不多時便臉色蒼白,漸漸不支,而杜鶴仍是昏迷著,毫無起色。
沉情收了力,扶住杜鶴道:“你此時不醒那就不要再醒來了,少受些罪。”
紅妝抹了抹眼淚,轉頭看著窗外喝道:“誰!”
兩名丫鬟身手敏捷的追了出去,不見人影,正往後退時,腳下碰到一物,撿起一看,是一個光滑剔透的白玉瓶,兩指大,沉情見了接過一看,眼中一喜,倒出瓶中之物,竟是如玉珠般光亮的藥丸,沉情也不斟酌,拿了放進杜鶴嘴,運力助他咽下。
綠娥擔憂的問道:“情公子,這是何物?”
沉情道:“這是苗族蠱丹。”
眾人齊齊啊了一聲,紅妝急道:“你怎給公子吃了?”
“難道看著他死嗎?阿鶴心疾越來越嚴重,司徒大夫定是改了藥方,而這藥童不知,用了藥自然不見好轉,這蠱丹雖會反噬,卻能救他一時,待到過了這難關,自然有辦法救阿鶴。”
紅妝與綠娥相視一眼,也隻能如此了。
半柱香時間,杜鶴醒轉,沉情忙將他扶起,問道:“感覺如何?”
杜鶴道:“我要好,你會不會認為是回魂之兆?”
紅妝忙道:“呸呸,公子淨胡話。”
杜鶴舒了口氣,問道:“你可是有事要?”
沉情回道:“刺客招了,皇帝怕是要對你動手了,你要怎辦?”
杜鶴從懷中摸出一封信,遞給沉情,“進宮交給殿下,此後你想去哪就去吧,不必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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