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玉先生似乎比白劍仙更加激動,連同托著眾人的荷葉都跟著一震,陣陣漣漪在這夜空中回蕩不止。
仿佛這不是空中,而是一方塘內。
隻不過無論漣漪還是荷葉,都是奇異的墨色。
措不及防的秦飛站立不穩,一直注意著他的靈嬋抬手想要幫忙,卻在手剛抬到一半的時候又縮了回去。
陳子馨已經施以援手,扶住秦飛。
秦飛的臉色有些微微泛白:“多謝多謝。”
陳子馨伸過去的手被秦飛抓的很緊,忘記鬆開。她自然注意到了,但卻沒,隻是叮囑道:“別怕,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恩恩,我不怕,就是有點慌……”秦飛也知道真正掉下去的幾率渺茫,但這晃兩下可比坐飛機遇上氣流要恐怖多了。
“不要低頭看下麵,應該會好一些。”
“啊?不是,我不恐高。”
“得了吧,大男人恐高就恐高,又不是什羞恥的事,子馨姐的胳膊都被你抓疼了,你還好意思你不恐高?”
葉思璿突然冒出這一句話,秦飛啊了一聲,這才意識到自己從剛剛到現在,一直在抓著陳子馨的胳膊,而且抓的挺用力。
“抱歉抱歉。”他連忙鬆開手,見陳子馨秀眉微蹙的樣,歉意到:“一時沒注意,是不是被我抓疼了?”
陳子馨默默的撇了葉思璿一眼,爾後搖搖頭:“沒有,你這點力氣還抓不疼我。”
雖然是寬慰,但秦飛聽起來總感覺有點古怪,有種“霸道總裁寵溺一笑對懷中犯錯的白兔柔聲安慰”的既視感……
“這怎可能不是通寶鑒?這氣息我不可能認錯!”
誰也不知道玉先生為何會這般激動,白劍仙這次卻沒有借機對他冷嘲熱諷,隻是淡淡的:“你自己看看就明白了。”
他將寶書拋給玉先生,不消一會兒玉先生激動的神色盡數變成落寞,喃喃道:“怎會這樣……哈哈,我還以為是機緣到了,原來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滿身落寞的也不止玉先生一人,白子良也同樣如此。
儒聖的失態,劍仙的沉默,讓人意識到這麵應該會有故事。隻是兩人不,其他人也沒法去問,程槐更加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傳家寶:“兩位大人,既然你們已經確定這不是通寶鑒,是不是可以還給老兒了?”
“四象奇書……”雖然確認它已經不是通寶鑒,但玉先生的目光卻沒從書上離開,格外柔和:“你的祖上有沒有記載,這本書是從什地方得來?”
“遭逢變故家道中落,傳給老兒這的隻有這一本書,連族譜都已遺失。”程槐不知道堂堂儒聖為什要關心自己這一個家族的狀況,疑惑不解。
“這本四象奇書,如果我判斷不錯,它雖然不是通寶鑒,但卻是通寶鑒的仿製品。”玉先生這時的情緒已經恢複過來,讚道:“你祖上製作這本書的人,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雖然是仿製品,但其中卻有通寶鑒的神韻,故而我和白兄才會認錯。”
程槐心一驚,或許現在的年輕人已經習慣生活在安定的大環境下,但他是經曆過動亂的人,很清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
為了一件寶貝殺人,在他還年輕的那個時代,見怪不怪了,甚至還有的邪魔之人為了修煉邪法而屠掉整整一個村落。
他曾經就親眼見過被屠後的村落,鮮血滲入大地將黃土都染紅,空氣中彌漫除了腐爛屍臭,似乎還能聽到冤魂的怒號,陰風陣陣人至極
在這幾位麵前,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沒有反抗的餘地,生殺予奪盡在他們的一念之間。
也不止是程槐,當今下,如果聖儒和劍仙聯手看上一件寶物,有幾人可以阻攔呢?這就是覺醒界的黑暗,殘酷的叢林法則。
就算在國異局製定的秩序下海晏河清乾坤朗朗,也不過是高壓下的太平,骨子的基調從來沒有改變過。
在海外,以及一些國異局影響力薄弱的地方,殺人奪寶可算不上大事。
玉先生沉默半晌:“這四象奇書,你願不願意賣?”
賣?
還是不賣?
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程槐覺得自己現在就在麵臨生與死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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