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萱身子瑟瑟發抖,眼淚奪眶而出,她苦苦經營了大半年,為的隻是要有一個寧靜的生活。她不苛求奢華的生活,要的隻是一份簡單。可她這久的努力今日全部白費,知萱的心似萬針齊攢般紮得生疼,眼淚止不住的簌簌落下。螻蟻尚且偷生,她這如二八的年紀怎可就這般妥協,她並不想死!
楚帝從鼻尖噴出的溫熱氣息就在耳畔,知萱聽他聲音微哽道:“自從上次鰣魚宴,朕初見你後… …便日夜想著你… …”
知萱抑製不住內心的反感,趁著他動情時毫無防備,猛地推開他。
楚帝一個踉蹌,差點因為地滑而摔倒。
他錯愕得望著那個剛剛還瑟瑟發抖身子,此刻竟有如此大膽的將他推開,拒絕他!
楚帝似乎有些動了怒氣,可剛瞥見知萱那驚恐的眼神,心下又是一軟。
知萱並沒有跑,而是跪在了冰冷的瓷磚上,求饒:“求皇上饒命!求皇上饒命,萱兒並不想死,請皇上饒了萱兒吧!”
她不停的磕頭,大理瓷磚上傳來咚咚咚的響聲。
“好了,不要再磕了!朕恕你無罪!”楚帝厲聲製止,卻再也沒有伸手去扶她之意。
他此次的安排,隻是想給知萱一個好的開始。身為一國之尊,萬民之主,為一個女人花這般心思討好,已表明他對她是多的在意。可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拂了他的好意,他卻恨她不起來。人的占有欲是可怕的。就像楚帝這般,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覺著這東西珍貴,就越發想要。
楚帝後宮什樣的女子沒有。
嫵媚的、嬌豔的、溫婉的、潑辣的、多情的… …這各色美人是數不勝數。可唯獨缺了一種,便是萱姐兒這樣出塵的。
好似不食人間煙火般,摸不透抓不著,極力想擁有,卻又那般高高在上。
“萱兒,你抬頭話!”楚帝厲聲道,不容她有反駁。
知萱緩緩抬起頭,眸子噙滿了淚。
對上了知萱的眸子,楚帝深究的問道:“你就這害怕朕,不願接受朕的一片心意?”
知萱搖搖頭,半晌才開口言道:“回皇上的話,因為您是萱兒的長輩,所以萱兒敬您、重您,甚至崇拜您,但惟獨不會… …”她語氣頓了頓道,省略了楚帝心知肚明的話。
“長輩!?”對於知萱的回答楚帝很是不解。
生為皇帝,楚帝認為這全下的女人都應該是他的。隻要他喜歡,他就可以要了誰。
“長輩”二字,對他來,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高祖楚邦的先皇後便是他姨母家的表妹。隻是這表妹命薄,掌管後印沒幾年,就生了頑疾,香消玉殞。當時的太後唯恐後位落入外姓手中,便又將高祖姨母家的嫡長孫女冊封為後。有先例可尋,現在的楚帝也就無所顧忌。
知萱知曉,跟楚帝這個封建帝國的掌管者講人倫道德,他肯定會覺得你不知所雲。最後還會覺得你的言論有傷風化。所以知萱怏怏的又垂下了頭。
楚帝重重的歎了口氣,撫平了些怒意道:“朕不會放棄的,你… …”
楚帝話還未完,湯池外麵響起一陣喧鬧。
不一會兒便聽到響徹與耳的銅鑼聲,和夾雜著慌亂腳步聲。
楚帝眉毛緊皺,鬱悶至極喊道:“來人,這外麵吵吵嚷嚷的,到底出什事了?”
楚帝話音剛落,一太監就哆哆嗦嗦得上前回了話:“回皇上的話,霞雲閣大殿花廳剛剛走水了!”
“走水!?”楚帝訝異的大聲斥疑問道。
霞雲閣地處陰暗潮濕,大殿內又無明火,怎好端端走水了?
楚帝大怒:“還不去速速滅火,等查明原因再來向朕稟報!”他有些不耐煩的打發了太監,回身望向知萱。
因為這個插曲,楚帝欲想完那句話,可沒想話到嘴邊,有聽見外麵毓姐兒和秋姐兒喚起萱姐兒。
聽聞毓姐兒和秋姐兒的呼喊,知萱眸子似看見了救星。隻要有旁人在場,想必楚帝再怎按耐不住,也不會對知萱有下一步的舉動。
楚帝聽聞姐兒們的叫喚聲越來越近,於是無奈開口道:“你先起身吧,朕還有要事,就先走了!”
完便拂了拂衣袖,依依不舍的離開。
楚帝走後,知萱想快速得離開龍眼池。可這湯池地方太大,她走著走著就有些不知方向。須臾,她又走到另一個建有圓形湯池的殿閣。這個殿閣內場景布置皆以梅花相襯,知萱心想,這才是真正的梅池吧。
原來,龍眼池和梅池都是相通的。可想而知,梅蘭竹菊四池與最中心的龍眼池也是相通的。湯池殿閣皆坐北朝南,龍眼池居中,緊靠龍眼池左為梅蘭,右為竹菊。知萱突然想起,寧秋和水之二人領她進梅池後,是向左拐的。知萱懊惱自己一開始沒有多個心眼,連龍眼池和梅池都未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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