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歌對於洛燼炎突如其來的話語很驚訝,她頓了頓開口道:
“你以為做了我的情人我就會為你隱瞞一切?我你還是省省吧!第一、我不是個多嘴的人。你有什過去與我無關。何況我也不覺得那種過去有什恥辱。換作是我一樣會這做。第二、一個國家的臣民在意的隻是保證國家機構正常運轉的強製力到底握在誰的手上。隻要你有能力,你就是漠北國流傳千古的明君。否則你便是金雕玉砌也不過狗屎一堆。還不如幹脆當個伺候人的,總算還有些用處。”
蘇雲歌不屑的輕笑。連利益關係都不信任的人會在意秘密上的牽扯?可笑!
少見的多話讓洛燼炎神情大動,半晌後才輕聲歎息道:“你還要讓我驚奇多少次才算完?看來我的願望並非沒有實現的可能了。”
“你還沒放棄?不是了我沒有管你閑事的興趣。等到與你的交易完成,我隻當從來沒有見過你也就罷了。”蘇雲歌心頭莫明的煩躁,口氣也不由差了起來。
“雲,你怎能這般不念舊情。”洛燼炎突然擺出個哀傷的嘴臉,出的話卻有讓蘇雲歌出手揍人的衝動。
看出她的神色不善,洛燼炎連忙收起了眸中的笑意,正色道:“雲,你是一個很奇怪的人。經過慕容家情報網的分析,你最大的弱點便是個情字。隻要得了你的寵愛,便是個低賤的侍人你也會加意的回護、不計代價。”
“慕容烈的?”蘇雲歌冷笑。自認是個無心寡情的涼薄之人,卻原來在他眼中竟成了多情的典範,這倒好笑的很。
“難道不是?”洛燼炎輕笑道:“你之所以願意與我交易,甚至險些丟掉性命,最初也隻是為了蕭南朔而已。”
“是又怎樣?”蘇雲歌知道自己從來也不是什君子,更加缺少憂國憂民的情操。現在這下讓她在意的不過就是那些個認定她的笨蛋而已。
“不怎樣。隻是見多了那些當著人對我輕蔑鄙視、背著人卻充滿著貪婪和淫欲的目光,我早就失去了對人的信賴。可你卻一次次推翻了我所認定的東西,讓我逐漸變得不再滿心怨毒、仇恨、不擇手段,不再被那個連自己都厭惡的自己糾纏、折磨。我執著於你,並非要借此控製你的言行。我隻是想和自己打一個賭。賭我會不會因你而克製住自己狹隘狠毒的一麵。這樣對你我都有好處不是嗎?至於我們的交易你盡管放心。我是個公私分明的人,答應你的條件一樣也不會少。”
洛燼炎顯然是明智的。坦誠的清利害比起和她玩什情呀愛呀連他自己也不相信的鬼把戲更有可能獲得她的信任。但是……
“你的這些與做我的情人有關?”漂亮話誰都會,蘇雲歌卻是頭一次被得有些抓不住重點。
“其實我什不重要。你隻需要知道我會以情人待你就夠了。這對你並無損失,你又何必想得太多。”洛燼炎微皺了眉,斜眼看蘇雲歌。
洛燼炎帶著些許委屈的不解表情竟然看得蘇雲歌有些想笑。連忙仰起頭,將已然柔和的臉孔隱入岩壁的陰影當中。
“你既然無心與我,最好就別趟這淌渾水。我這個人性涼薄自私,除了背叛我之外,跟著我將是你一生最大的錯誤。沒什好處的。”一邊,心思卻不自覺的飄遠。
這次出來很多事都超出了她的預計。蕭南朔他又要擔心了吧。若梅若是見到我身上的傷,隻怕會哭給她看。至於藍羽……蘇雲歌突然打了個寒顫。
那個可以感受到她所有強烈情緒的家夥,這次不知道會氣成什樣子?看來挨揍是免不了了。輕輕的歎息,唇角卻忍不住悄然彎起。
“好處?我現在想不到那多。但你卻不必擔心我會後悔。我在召月國的境遇你應該很清楚。我也不瞞你,或許是從很的時候起我就不得不被迫做……一些事情的緣故,除非使用藥物,否則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會讓我有任何欲(和諧)望反應。甚至連日常肢體上的觸碰都會令我作嘔。你覺得這樣一副殘缺的身子還有心儀某個人的可能?”洛燼炎夾雜著苦澀的聲音傳入蘇雲歌耳內,讓她瞬間回神。
“那你跟我這兒搗什亂?勉強自己很好玩還是你覺得我對你有興趣?”口中的不客氣,身體卻立刻站直了些,避開了與他的接觸。
“你沒關係的。”洛燼炎低低的笑道:“我以為我這一生都不可能再容忍他人的體溫,但與你相處這幾我卻發現了一件難以致信的事情。”
“什?”蘇雲歌突然覺得有些不安。
“無論是怒火還是其他,撩撥你居然讓我覺得很有趣。”洛燼炎笑得極為開心,那高傲的眉、譏誚而冰冷的血瞳都在笑聲中化成摻雜著些許狡黠的爽朗。
蘇雲歌怔愣的看他,拿不準自己該不該生氣。反正這次是真的沒話好了。
已亮透的時候,翡兒終於帶回了好消息。首批搜索的人馬在慕容霞嶺遇襲,折損了大量人手。搜山的人馬接到命令,已然下山增援去了。
“太好了!”洛燼炎聞言不由滿臉喜色。“趁著他們的視線被引開,我們即刻北上落玉坡。隻要不出意外,五日後便能和慕容家的人馬會合了。”
“且慢!”蘇雲歌卻沒有他那樂觀。膽敢在召月國襲擊軍隊的人,不是腦子有病就是打算造反。在這個敏感的時期,誰會發這種神經?
“知不知道與你們交手的是什人?”
翡兒搖了搖頭,道:“隻知道對方人數眾多且個個身手不凡。為首一人雙眼更是生得如同妖魔一般。”
“妖魔?什樣的妖魔?”洛燼炎奇怪的問道。我的心中卻不自覺的一緊。
翡兒瞥了他一眼,笑道:“這個滅世之妖的諭還是國師傳詔下的,太子殿下怎會不知?”
“藍眼金發?!”洛燼炎低呼出聲。
“沒錯!正是一雙藍眼!”翡兒笑眯眯的道。
“難道這世上真的有滅……唔!”
“別輕易下結論。我不愛聽!”輕抵在他唇上的長指製止了他下麵的話。蘇雲歌淡淡的笑道:“改一下計劃吧。我們轉道慕容霞嶺。”
“你瘋了?”洛燼炎驚訝的道:“躲還躲不及,你居然往上撞。”
“相信我!如果真是那個人來了,你躲到哪都沒用。除非你我分道揚鑣。”蘇雲歌有些無奈的輕笑。“沒找到我之前,他們定然會大張旗鼓的四處招搖。若是讓召月國的人馬咬著他們的尾巴追上我們,還不如現在就迎上去。”
“別告訴我滅世之妖也是你的仇家。”洛燼炎的臉色有些變了。
“不,他是我的榮耀!”蘇雲歌。
抓了明顯呆滯的洛燼炎,蘇雲歌和翡兒心的離開了山洞。就算是要去慕容霞嶺,他們也不可能綴著召月國的兵馬過去。與翡兒商量了一下,決定翻山而過,直接繞到慕容霞嶺的背後。
這走對他們的體力要求很大,很多地方幾乎都沒有路。但相對安全一些。
從行程一開始,蘇雲歌的衣服就沒有幹過。一整晚的休息讓她的體力回複了不少,傷口也有愈合的跡象。但到底承受不住如此大的運動量。簡易繃帶隨著肌體的收縮不斷的撕扯磨擦著血肉,那滋味就像將全身的神經塞到了石磨之內,當成豆漿來磨。而成果就是這不斷湧出的冷汗和幾乎能招來猛獸的遍身血腥。
幸好翡兒帶來的不隻是消息還有完備的補給,這才能讓她迅速的補充水份和營養。否則就算我有再好的藥物,光是這持續不斷的失血就夠她喝一壺的。
她知道她如今的模樣難看到讓翡兒不住皺眉,也知道不諳武技的洛燼炎能撐到現在已經到了極限。可她不能停!正在慕容霞嶺戰鬥的是邀月宮的人馬;是她的戮神;是……藍羽!
她教出來的兵根本不是用來衝鋒陷陣的。如果不是要引她出現,藍羽不可能這莽撞的現身。所以她早到一刻,他們就能少損失一分。
“來,上來。我背你。”走到幾乎邁不動腳的洛燼炎麵前,蘇雲歌半跪著道。
“大人,讓我來。你自己都快倒了,不能再背人了。”翡兒連忙開口。
“不行!”蘇雲歌一把拉住想要去抓洛燼炎手臂的翡兒。見翡兒不解的看她,猶豫了片刻,她低聲歎道:“我不喜歡別的人碰他。”
翡兒恍然收手,隻是將其他行囊接了過去。
“我自己能走。”洛燼炎咬牙道。
“少廢話!上來。”蘇雲歌惡狠狠的瞪著他,直到他心翼翼的伏到她背上。
“你以為到了這種時候我還會任性得不讓別人碰?你也太看我了。”柔軟的唇輕輕貼附在她耳畔低語。
“可是,還是會不舒服吧?”蘇雲歌平靜的回答。
耳畔溫熱的呼吸微停,之後再無聲息。
“喂,瘋子,點什好不好。”蘇雲歌喘息著低聲道。
逃亡對於她來並不陌生,不過是饑餓、疲勞、傷痛、緊張,一樁樁一件件都如同皮鞭狠狠抽打在身上,捱得多了也就麻木了,但她討厭那種整個世界仿佛就剩你一個活人的感覺。
時候為了完成一件任務,她在深山整整逃了七個多月。十五個職業殺手、無數的毒蛇猛獸。所有活著的東西都是敵人。不敢隨便生火,不敢輕易睡覺,甚至不敢在同一個地方停留超過二個時。
等到完成任務出來,她蘇雲歌花了一個多月才能夠正常話。不讓人近身的毛病也是那一次落下的。
“什?”略有些無奈的聲音。
“會唱歌?”蘇雲歌隨意的找著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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