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映路,不見月光。沒有蟬鳴,隻有風在靜靜吹刮著塵埃。
陳陽平神情恍惚,或許是地下監牢通風不怎好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都是暈暈沉沉的。
被曹正抓到後已經過去了近十二時,陳陽平依舊滴水未沾,也粒米未近。
口渴與饑餓一遍遍的衝刷著他對生的渴望,內心僅存的希望之火,猶如風中殘燭,搖搖欲墜。
“噠噠。”
腳步聲臨近,陳陽平意識稍微恢複了些。他努力想要瞪大眼睛,卻發覺眼睛使不上力。
“是。”
這是一個低沉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是曹正,也不是曹正的手下,那會是誰?
過了片刻,一桶冷水帶著刺骨的涼意潑向了陳陽平。他一個哆嗦,在冷水的刺激下,他的意識已經清醒大半,一邊用舌頭舔著臉頰淌下的冷水,一邊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景象。
已經熄滅的柴火堆被重新點燃,發出劈啪的脆響。火堆旁坐著一個身穿黑色大衣的中年男人,正單手托著下巴看著陳陽平。
這種感覺很奇怪,眼前的中年男人五官端正,麵容嚴肅,山羊胡須,頗有些軍人的硬朗。但那一雙眼,卻又像一隻老奸巨猾的狐狸,帶著一股威懾和攻擊性。雖然他沒有話,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氣質可是令人印象深刻。
隻過了五秒,陳陽平就認出了中年男人,因為他和許多遊戲中的角色畫像十分相近。
曹操,曹孟德。
穿越後陳陽平想到的第一個曆史人物。
“呼~”陳陽平吐出一口氣,看著眼前的曹操。
在來這之前,陳陽平為了服曹操已經假象過無數次,在軍營,在大街,在府邸,在各種場合遇到曹操應該如何吸引對方注意並服。誰能想到,如今相見,竟還是在預料之外的地點。萬般心酸無奈隻化作了一句話:
“你終於來了。”
曹操的眉頭一挑,顯然對陳陽平的這句話產生一定興趣,但他還是一個字也沒。
陳陽平理了理思緒,開始回想之前設計好的話術,道:“我,陳陽平。和投靠到您這兒的李正,也就是曹正,我們都是選之人。也就是,我們都是上的子民,派到人間來結束這場亂世的。”
之所以沒有是上的兒子,還是怕冒犯了子的忌諱,這一點在遊郭嘉失敗之後,陳陽平便將對應的觀點改了過來。
見曹操依舊不為所動,陳陽平繼續道:“我們每一個選之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命。每個人會的東西,也都有多寡的區別。這次我帶上家眷,就是為了投靠孟德你,助你一統下啊。”
聽到最後一句話時,曹操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他毫不顧忌的用眼光打量著陳陽平,終於開口道。
“汝之所言,雖發自肺腑,然荒謬無比。仙師如何證明?”
仙師。
陳陽平捕捉到了這個詞語,心中一鬆。如今會稱呼陳陽平為仙師的,世間唯有褚平一人而已。
“今年之內,董卓因王允的連環計,將死於呂布手中…”
陳陽平把有關於曹操和未來大勢走向的戰役剔除,隻講了一些近些年會發生的大事。穿越者對於未來曆史的先知,是穿越者最大的優勢,也是決定今後曆史走向最重要的一步。
現在的穿越者,隻有傻子才會在曆史人物麵前劇透以後的曆史。他會如何發展,他會如何壯大。一五一十都清楚了,那對方還要你幹嘛?
曹操搖搖頭,顯得對陳陽平的‘預測’有些失望。
看著曹操的眼睛,陳陽平看不出其中深淺,這究竟是他真的失望,還是一種試探。如果出的條件曹正過,又該怎辦?
他隻有賭,唯有兩個都賭對,才能覓得一線生機。
“我能幫你招降至少二十萬的黃巾兵,並且幫你提前招攬各路賢人義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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