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托比(二)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咖小漬 本章:第16章 托比(二)

    女孩的名字,叫綾。

    托比是她鄰居家的男孩飼養的一條寵物狗,具體是什品種,綾也不得而知。

    它的體型和外貌類似於柴犬,毛色卻是一襲灰白,看起來更近似於雪橇犬——不定,就是二者雜交的後代也未可知。

    托比的主人名叫響,和綾是青梅竹馬的關係。她五歲那年搬到鎮上,結識的第一個夥伴就是響,同時相識的,還有緊跟在響的托比。

    這樣久而久之,兩人一狗成最要好的朋友。

    每早晨,綾都會和響一起喂托比吃飯,帶它去河邊散步。之後,托比把他們送到學校門口,再自己回家。到了放學時,托比又會蹲在校門前,搖著尾巴,用使似的笑容迎接他們歸來。

    綾認為,托比是一隻通人性的狗。當她和響發生口角時,托比會竭盡可能能地逗二人開心。而當她和響單獨在一起時中時,托比又會退居一旁,像個衛士一樣守護著他們。

    綾時常想,倘若她和響的手能夠緊緊相牽,托比則一定是他們之間最重要的紅線。她愛托比,就像愛它的主人一樣愛它。她也感謝托比,就像公主感謝忠於職守的侍衛。

    就這樣,時光飛逝,兩人一狗的組合共同度過了九年的時光。

    那是中學時的事情。

    迫於家庭方麵的原因,響不得不離開鎮,跟隨父母搬到一座遠方的城市去。他試圖阻撓,可終究拗不過大人的決定。

    正式搬家前一,托比不見了。平常,它也會自己跑出去玩,但總會準時回家。鎮很安全,一般不會發生危險,可這次,都黑了,仍不見托比的蹤影。

    綾和響打著手電,走街串巷地找遍了整座鎮,然而,無論怎樣呼喚,或用托比喜愛的食物引誘,它都沒有現身。

    直到第二臨行前,托比依然沒有回來。

    響大在父母麵前大哭一場,就算如此,也無法推遲早既定的行程。響隻好在悲傷之中,乘上了離開鎮的汽車,留下綾一人,望著隔壁緊鎖的院門,黯然神傷。

    響搬走後的第三,是個淫雨霏霏的日子。綾正坐在窗前寫作業,忽然聽到窗外傳來幾聲熟悉的犬吠。她馬上意識到那正是托比的叫聲,隨即丟下鉛筆,傘都來不及撐,就穿著睡裙奔到隔壁的院門前。

    果然是托比。

    它坐在鎖死的欄柵前,渾身上下都濕透了,不停向空發出哭泣似的哀鳴。

    綾呆立在雨中。她仿佛體會到托比的心情,眼淚與雨水一同沿著臉畔滑落。與此同時,托比看到了綾。它跑到她的腳邊,用潮濕的爪子拍打她赤裸的腿,弄得腿上滿是泥水。而綾完全不以為意。她蹲下身,將濕淋淋的托比抱在懷。

    綿綿細雨,在相互依偎的女孩與狗身上,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仿佛將二者包裹在一起。綾確實感覺到,某種相同的情愫充斥在她與懷中的狗之間,彼此安慰,彼此鼓舞。

    從第二起,綾和狗恢複了往常的生活。早上一起散步,上學時有托比陪伴,放學後有托比迎接,雖然身邊少了那個男孩子,但托比的存在至少是種安慰。

    綾本想收養托比,可每到晚上,托比都會離開綾的家,穿過隔壁院門的柵欄,回到空無一人的宅子過夜——即便綾特意為它準備了溫暖的狗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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