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文清冷冷的望著趙理合。

    白勁雄就這樣死了，死也死的這樣卑鄙，圍著他屍體拍照的記者一次又一次的同法警衝撞。直到臨死前，他還不忘給文清留下一個巨大隱患。

    趙理合一愣，但他下意識的側過身，擋在文清麵前。伸出雙手，企圖攔住文清。文清憤慨的望著他，一伸手搭在他肩頭，趙理合還沒反應過來，文清已經踩著桌子從他頭頂翻了過去，落地輕如鴻毛，一柄軟似銀蛇的劍頃刻出鞘，眾人從沒見過這樣的情形，都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往兩邊退。

    趙理合轉身過，劍刃甩出的一滴血跡飛濺到他臉上。她瘋了，徹徹底底的瘋了。那些壓抑了十幾年的痛苦在一瞬間燃起衝大火。她一劍一劍劃在白勁雄的身上，那種歇斯底的叫喊聲將在場上那些久經沙場的將軍們驚住了。

    下手那樣的瘋狂，那樣的殘忍，血肉飛濺，嚇得法官癱坐在椅子上，在場的法警誰也不敢上前。在這樣的情形下，誰貿然上去，就會有被一劍封喉的可能。誰能想到，一個的中校，竟然敢把武器帶進法庭。竟敢在嚴肅的法庭當庭行凶。

    文清頹然摔在地上，手的劍被扔在一旁，幾個旁聽的記者壯著膽子湊上去瞧，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不顧一切的拿著相機拍照。趙理合忙衝上來，推開記者，用自己的身體遮住文清：“不許拍照！”

    記者哪管他是誰，有大新聞就不要命的拍，趙理合手沒有槍，隻能用拳頭，但記者們也毫不示弱。法警見記者和趙理合衝撞，忙圍了上來，把記者拉開。趙理合把一手抓住文清的手臂，把她從地上拖了起來，她身子清瘦，但綿軟無力。

    “趙長官，您能解釋一下被告人死前的話嗎？”

    “請問是否屬實！”

    “請問原告剛才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因為記恨被告人揭穿自己？”

    趙理合把文清攬在懷，一手推開尾追阻攔的人群，闖出了法庭，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將軍們。

    “先上車。”趙理合的話音很輕柔，好像生怕嚇著文清一樣，他溫然的手掌拂過文清的頭發：“你還好吧？”

    文清坐在車子，但身子止不住的顫抖。文清狠狠搖搖頭：“怎能好？”

    趙理合蹲下身子，緊緊握著文清冰冷的手：“你要好起來，白勁雄雖然十惡不赦，但他畢竟死了，你的仇也算報了。”

    “是啊，仇已經報了，我活著也就沒有意義了。”文清強忍著淚，但淚卻不爭氣的滑落臉頰。

    趙理合用帕子替文清擦了眼淚，笑道：“怎會沒有意義呢？恨沒有了，還可以有愛。苦沒有了，還可以有甜。”

    “苦沒有結束，恨，我也不會忘記。他想跟我同歸於盡，所以臨死也不肯放過我，但他想錯了，我不怕死，我早就死過很多次了。”

    趙理合站起身，把文清摟在手中，她的額頭貼在他的腰間，趙理合的心軟的一塌糊塗：“你不會死，我不許你這想。我不是了嗎？跟著我，沒有苦，我不會讓你受苦。”

    文清坐直身子：“趙長官，您不用再安慰我了，我知道我今闖了多大的禍，軍事法庭亮出兵器，這罪名不。我不會連累你的，我自己會承擔責任。”

    趙理合輕柔的望著文清，哀婉的目光幾乎將趙理合的心都揉碎了，他輕輕拂過文清的臉頰，柔聲問道：“我要如何，才能祛除你眼的哀愁？文清，你相信我，隻要有我在，無論你做了什，都沒人敢動你，你放心。”

    文清癡癡的望向趙理合，趙理合堅定的笑了：“你放心。”他又重重了一次，關上車門，紹光一點頭，坐進了駕駛室。車子從趙理合身邊緩緩駛出，趙理合望著遠去的車子，許久還站在原地。

    文清伏在後座上一言不發，眼淚撲簌簌的的往下掉。“你放心”三個字一直縈繞在心頭，刺的心口生疼。紹光聽見文清的抽泣聲，背著身子賽過一條手帕：“衛姐，你真是好福氣，我跟了趙長官這多年，從來沒見過趙長官對誰這耐心過。你不用擔心，趙長官在，記者不敢亂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