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她問道:“太後現如今怎樣了?”
合須道:“已經瘋了。”
“自作孽,因果循環啊。”她道。
交待了這些,她道:“放心吧,現在的皇上是不會管這些的,他很忙。若他知道了,也無妨。”
“是,大姐。”合須領命。
薑瑾這做,自然有她的打算。
公主待她如此真心,她卻要傷害她的親人。
公主是好人,但她的親人卻不是。
她一定傷心欲絕,這輩子都在恨中度過。
讓她失憶吧,忘記這一切不好的事情,去過她想要過的生活,無憂無慮的最好。
元堇德,他會理解的,他會安排的。
太子殿下若在皇家成長,終究是像尉遲夜這樣的結果,生在普通人家,才是對他最好的。
至於太後,已經瘋了,那便瘋了吧,這是她罪有應得的。
當年她與尉遲夜聯手除掉祁的母妃時,就應該能想到這個結果。
合須去向太醫尋求了藥物,太醫也不敢多問。
他拿著藥丸去了公主的寢殿,打開殿門的時候,尉遲茗嫣的眼受不了外頭來的日光。
“你要做什?!”她看到他手中拿著一枚黑色的藥丸,朝著自己過來。
“服下這顆失憶藥,公主殿下就不會再痛苦了。”他道。
尉遲茗嫣瘋狂的推道:“我不要,我不要!”
這個時候,從身後傳來一枚暗器,擊中了合須的臂膀,他吃痛的半倒下。
元堇德趕來,來到公主的身邊,問道:“沒事吧。”
待看到人的時候,他道:“是君無弦讓你來的,他想讓公主死?”
合須道:“我家主子現在躺在榻上生死未卜,是大姐讓我來的。她對不起公主,隻要公主吃下這顆藥丸失憶了,就不會再感到痛苦了,她可以繼續無憂無慮下去。大姐還讓你,讓你帶著公主離開這,照顧好她。”
尉遲茗嫣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問道:“你是,阿瑾姐姐,讓,讓我吃下這顆藥丸的?”
他捂著傷口點頭。
她忽然笑了,踉蹌了幾步大笑。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很傻,很單純很真啊,所以就很好糊弄我是不是?”她滿目悲傷問道。
合須半跪在地上不語,傷口傳來陣陣的刺痛。
“公主,我們走。”元堇德將她帶走。
他卻阻攔道:“不要讓我難做,大姐過,你一定會理解她的。”
“以前可以,但現在,我不想去理解了。我隻知道,我不能讓你們對公主這樣做。”他護著道。
“那你就試試,滿宮頭的禁衛軍,你能不能攔住。”合須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道。
尉遲茗嫣很是恐懼,渾身顫抖不停,嘴癡傻著著為什會這樣。
元堇德道:“公主已經很可憐了!她失去了親人。難道,現在還要剝奪她的記憶?這樣對她,才是殘忍。”
“看來大姐信錯你了。”合須嘲諷。
“不管如何,今日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動她的!”他堅毅道。
尉遲茗嫣站在一旁很是無措。
二人交手,她卻捂著腦袋蹲了下來,放聲大哭。
她喊道:“別打了!別打了!”
但是合須想要靠近她,元堇德依舊阻攔。
“我吃,我吃,你放他走……”她對他道。
二人停了下來。
“不能吃!”元堇德勸道。
尉遲茗嫣道:“總比死好一些,不是?既然是阿瑾姐姐讓我吃的,那我就吃好了。她一直都是為我著想,為我好的。”
她的語氣雖然平平,但是麵上卻是哀傷不已。
合須緊盯著。
她道:“給本公主吧,或許是真的,服下之後就不會痛苦了。”
元堇德咬字道:“不能吃。”
合須便走了過來,將藥丸遞給了她。
尉遲茗嫣接過,緩緩閉眼,就要送入嘴。
元堇德卻瞬間奪了下來,在手中捏碎。
他迅速的將她擊暈背起,而後朝著殿外而去。
出乎意外的,合須並沒有去追他們,這一路他們暢通無阻,安然無恙的出了宮。
完成了任務後,他去向薑瑾複命。
“果然如大姐所料,元堇德徹底帶著公主出宮了。”
“因為我相信他,他是個好兒郎。”
這一切都是她刻意安排的,她先前讓去合須去做的時候,又覺得不妥,將他喚了回來。
若公主服下了失憶藥,當著元堇德的麵,他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這個時機,她讓合須掐好,算準在元堇德來之前,到公主寢殿周旋。
“接下來,就可以順利抱太子殿下出宮了。”
合須諾。
這一招,也算是聲東擊西。
薑瑾望著床榻上躺著的人兒,道:“等你醒來,我們就避世隱居。沒有一個人可以打攪我們,好?”
依舊得不到回應。
皇帝寢殿。
祁明白自己的皇位是君無弦讓給他的,而他現在還昏迷不醒。
他本應該來看看他的,但是顧及到薑瑾,便作罷了。
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在宮頭,隻當他們不存在,就好了。
這樣就能夠幫到他們了。
元堇德帶著尉遲茗嫣策馬一直跑,一直跑,他也不知道該去哪。
但隻知道,現在她已經什都沒有了,唯一能夠幫她的,隻有自己了。
所以他必須幫她,她已經夠可憐的了,從那樣高處落下,變成了現在一番境地。
他不會放棄她的,他得照看著她。這是他現在所想要做的。
得尋到一個容身之處。
元堇德害怕合須會命人從宮頭追出來,於是便帶著尉遲茗嫣一直一直朝著離開西謨的方向而去。
他也不知道會去哪兒,但身上的積蓄夠一世安穩了,這一點他不擔心。
隻是……那份心中的情愫,怕是再也不能夠去繼續了。
他對薑瑾的那份感情。
元堇德再次策馬,越走越遠。
“合須,讓太醫來將軍府吧,我想帶他出宮。”她道。
“屬下這便去安排。”
“我父親呢,許久未見到他了。”她道。
“近日新皇登基,諸多伺機蠢蠢欲動,大將軍已經帶人去平軍了。”
薑瑾點了點頭,她相信父親的能力。
血戰沙場多年,父親這次也一定可以的。
就這樣,她從宮中回到了將軍府,阿俏在府打理的妥妥當當的。
“姐,你回來了。”她出來迎接,麵上帶著欣喜。
她道:“打些熱水過來,我要為他擦拭。”
阿俏點頭,立即去辦。
薑瑾為君無弦仔細的擦拭著身子。
總覺得,他是醒著的,但實際上,他卻還是昏沉著的。
每日,她都要對他好多的話,感覺他是能聽到的。
夜,她便擁著他一起睡著,同他夜話,盡管並沒有回應。
日子過的總是很快,不知不覺便迎來了金秋。
秋日有些冷,她想著,親手為他做件衣裳也挺好。
於是枯燥的日子開始變得充實了起來,薑瑾就坐在他的榻旁,偶爾會抬眼瞧他幾下,再繼續低頭縫著衣裳。
親手做的,才有意義,她希望他能夠醒來看到,會很喜歡。
這日,薑瑾忽覺腹中有些不適,便忍不住吐了一些。
阿俏不知這是怎回事,嚇壞了,畢竟姐身子一直都不差的,這會子卻有恙了。
安置在將軍府的太醫過來把脈。
把脈了一會兒過後,太醫瞬時收回了手。
阿俏的心跟著漏了半拍,臉上帶著十分的緊張,問道:“怎了?我們家姐怎了?”
可卻聽到一陣喜意的笑聲,太醫看起來樂的。
薑瑾心有數。
“太醫為何發笑?我們姐都這樣了。”阿俏不解。
“姑娘,你家姐,是有喜了。”太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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