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弈堯跟蓮媽從同一間房間出來,兩人均神色詭異,而且蓮媽懷還抱著淩兒!
實在想不通這是什情況?難道金弈堯因嫉妒而生恨意,想對我的淩兒下手?呀,如果真是這樣就糟了!淩兒是我的命根子,金弈堯若真敢動手,我非得把他的命根子切下來剁成肉泥!
可是不對啊,蓮媽應該不會放任他人對淩兒動手的,蓮媽是我的乳娘,對我感情深厚,更視淩兒為主子,她絕不會做對不起我、對不起淩兒的事情。
無數思緒在我的腦海轉來轉去,金弈堯這次回來以後發生翻覆地的變化,他對流淵的態度突然從以前的“不肯放手”到現在的“隻做普通朋友”,對我從以前的“不共戴萬惡情敵”到現在的“井水不犯河水”,這個人的變化已經不是正常人能夠做到的。
一直以來被我忽略的一個問題慢慢浮上水麵,金弈堯這次徹底大變的時間好似與我和月龍亭出事的時間相吻合!
世上竟有這巧的事情?
一個大膽的猜測跳了出來,我頭疼地敲敲自己的頭,看來我將金弈堯這個人想得太簡單了。
唉!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忽然,身邊的翠巧輕輕地推了推我,衝我努努下巴,我順著她的方向看去,登時嚇了一跳,金弈堯淩厲的目光正看向我們藏身的這個假山,莫非方才我那聲重重的歎息被他聽到了?這廝耳朵太靈了。
心“咚咚”地打鼓,如果金弈堯走過來揭穿我,那我這個躲在假山後麵偷看的一國之君可就糗大了。
金弈堯往我這邊看了半晌,一雙眼睛射出晶亮、深沉的光芒,仿佛能穿透我麵前的假山,從來沒有注意過,金弈堯的目光竟然這具有震懾力,像極了記憶中的那雙犀利的琥珀色眼眸。
還好,金弈堯隻是看了一會兒,並沒有走過來,徑自轉身往西走去。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矯健而挺拔,這個人已經完全無法與曾經被關在公主府樹洞的那個蓬頭垢麵的男人相重合了。
胸口一陣堵得慌,老爺,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我開始陷入到極度焦慮中,惴惴不安的心情一直到傍晚還是無法消除,終於,我忍不住,把蓮媽喚過來。
詢問蓮媽下午去了哪,蓮媽像是早就準備好辭似的,對答如流,絲毫沒有提及自己曾經出現在後花園花房的事。
,看來蓮媽與當初在清苑時一樣,隱瞞得極好,她對那個人果然是萬分景仰、無條件服從的。
無力地坐回床邊,看著躺在繈褓中安睡的淩兒,揮揮手讓蓮媽退下。蓮媽的性子我清楚,她若是打定主意不想,我怎問都沒用。
淩兒睡得很香,嘴無意識地嘟著,我俯下身子,輕輕親了親他的臉,寶貝,你是見到他了嗎?你的親爹爹……
第二早朝結束,我特別傳喚上官嵐溪,讓他到禦書房見我,另一邊,派賢公公去請金弈堯過來,並囑咐他不要驚動鳳後和皇夫。
上官嵐溪先到的禦書房,我沒有坐在高高的書桌後,反倒歪躺在床邊的榻上,有些疲憊地支著頭。
他見到我慵懶的模樣,微微怔了怔,躬身行禮,“參見皇上。”
“愛卿平身。”揮揮手示意讓他坐下。
上官嵐溪畢竟是我的朋友來著,不做過多客氣,坐到一邊的椅子中。
我的目光落在榻幾邊白煙嫋嫋的青銅香爐上,有些心不在焉地道:“方傾的事情辦的如何了?”
上官嵐溪道:“微臣幾次求見,子熙均推脫未見。”他雖然言語是君臣之間的官方用語,可是話的語氣卻不似其他大臣見我時那拘謹,不僅不拘謹,還很隨便,隨便中還帶著一絲挑逗。
唉,自打上官嵐溪向我表白以後,但凡有機會,這貨便會極盡所能地對我行暗示之勾當,搞得我相當無語。
瞪他一眼,“他猜到你的意圖定然會推脫,嵐溪,寶日國使館又不是非要走大門才能進去,翻牆一樣可以進。”
“呃,微臣好歹是錦月國的一國國師,代表國家形象,怎可翻牆。”
“走大門時你是國師,翻牆的話,你就是他方傾的多年老友。”
“……”
“嵐溪,一會兒神機門的金門主會來,你幫我把他弄暈了,然後讀他!”
“什?”上官嵐溪愣住,半晌才消化我的話,眨巴著迷人的桃花眼,“皇上要微臣讀金門主?”
“不錯!”我緩緩從榻上坐起,看著一臉驚愕的上官嵐溪,“不要問我為什,你隻要催眠他,然後依照我的問他。”
上官嵐溪歪著頭打量我許久,才道:“皇上想從金門主那問出什?”
“你不必多問。”
“好吧,”上官嵐溪聳聳肩,“皇上吩咐什,微臣做什便是,可是皇上有沒有考慮過,目前鳳後殿下與金門主的合作剛剛展開,皇上便對金門主進行這種,呃,審問,明顯是對他的不信任,這會影響錦月國與神機門的合作。”
我愣了愣,這點倒真沒考慮,自從昨懷疑金弈堯有可能是月龍亭以後,我的腦子就亂亂的。
“嵐溪,你的讀心術實施以後,對方不是不會察覺到嗎?”
上官嵐溪翻個白眼,“那是對你和浮雲這種毫無抵抗力的人,金門主深不可測,莫他肯定會察覺,就是真的得手,我也不敢保證讀心術有效。”
“什?”我蹭地站起來,看著嵐溪,“你的讀心術還有失靈的時候?”
他無辜地看著我,“對你和浮雲百試百靈,但對於金弈堯,我真不敢保證,誰都沒有見過他的真正實力,況且,連同心咒都有失靈之時,讀心術自然也有破解的方法。”
我無語,上官嵐溪是來給我澆冷水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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