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柏拉圖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梁上君子 本章:第二十章 柏拉圖

    就如柏拉圖解釋他的老師蘇格拉底之所以從容就義所說:

    死後或毫無知覺,如無夢之夜一樣痛快;或遷居彼界,得以和後來誌士仁人相處。不必為思想而殺人者打交道。實為無限幸福。

    他的結束語是:

    “分手的時候到了。我去死,你們去活,誰的去路好。唯有神知道。”

    讀著自己想讀的文字,想著自己所想的問題。是我每日閑雜時必做的功課。在這些功課中,東子有時候變得無限偉大。有時候變得讓我咬牙切齒地恨,我會站在化妝鏡前。對著鏡中那個沒有任何活力的我罵著,去他媽的,我愛你。去他媽的,東子,去他媽的。男人。去他媽的,愛情。

    罵是這樣罵著。愛卻是異樣強烈地在我的身體之間穿行,沒有一刻是閑著的。沒有一刻。什時候起?我不再奢望東子突然出現在我的身邊,我甚至連那個矮小的朱小燕都一塊咒罵。她憑什可以和東子同居一室?她有又什資格占有我的東子?

    我是不講道理的,我活著的時候,劉麗麗罵我搶了人家的老公。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我是沒有資格罵朱小燕。相比朱小燕而言,我是幸福的,擁有了東子的愛,而朱小燕守著的隻是東子抽空情感的肉體,一具行屍走肉而已。

    劉麗麗實用主義的理論常常讓我在愛情的虛擬世界碰撞,有時候自己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而芮兒卻在更近的地方,望著癡情一片的我,嘲笑東子是個鄉巴佬,隻配取朱小燕這樣的女人,我是一枝鮮花插進了牛屎巴,我卻以為自己撿了一個天大的貝一樣珍惜著。

    我愛你。這三個字對我是致命的。但沒有這三個字,生與死對我又有什意義呢?我愛上一個在法律和道德上都屬於別人的男人,為此我常常痛恨一切。這很沒道理,我也知道。但這世上有很多有道理的事情嗎?尼采總是說相對於意誌而言,理性是有著巨大的缺陷的。尼采說“毒藥可以摧毀一個虛弱的人,但同時也能讓一個健壯的人更加堅強而他並不把它當毒藥。”我就是這樣的人,一個不把毒藥當毒藥的人;但我其實並不健壯,連健康都談不上。這些隻有在我死後,才會明白。一個不顧一切愛的人,會是一個健康健壯的人?

    我不是芮兒,我更不是劉麗麗。我的傷口經常會疼,是那種剛剛割開時涼涼的,並不太疼,而過去一小段時間,才會腫脹撕扯,這時的疼才是最深切難擋的。我在痛,倒吸著一口口涼氣。我受的傷應該是致命的,就是那種壓上最後一個籌碼卻眼看著撥向對方。這時,你才發現是賭桌選錯了,這個桌子隻有一種事先注定的結局。對於東子的一些行為的無從理解,時刻折磨著我,冰涼著我,這是一個死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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