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答應道,雖然我感覺自己並沒有在放開弓弦時動過左手,但是現在最好還是聽從安德莉亞的指導。
我又從腰間的箭囊抽出一支箭,張弓搭弦,啪地一聲將箭矢放了出去。令人尷尬的是,那隻箭矢就像無拘無束的風精靈一樣飄過了箭垛,釘在了後麵的草地上。
“亞瑟,你的弓柄捏得太死了。我告訴過你,要找到推弓柄的感覺,而不是像握劍一樣死死地攥住它。”安德莉亞又對我道。
“哎……”我又一次取出一支箭,然後努力想著安德莉亞過的話,把箭射了出去。這回箭矢則直接在半空中橫了過來,啪地砸到了箭垛上。
“唉,亞瑟,你還真是缺乏射箭的賦啊。”安德莉亞無奈地笑了笑。
“哎——安德莉亞姐姐——”我故意把聲音拖得很長。
“不要向我撒嬌了,亞瑟,這招不是每次都能奏效的。好好再看一次。”安德莉亞拍了一下我的腦袋,站到了我旁邊的射擊點上。她姿勢優雅地從背在背後的箭囊抽出一支箭,然後輕輕一甩金色的頭發,不疾不徐地拉開長弓的弓弦,碧綠的右瞳迅速瞄準前方數十米的箭垛,然後動作流暢地將箭矢撒放出去。激射而出的箭矢伴著好聽的破空聲,正正地釘到了方才瞄準的箭垛上。插在箭垛上的箭翎還在凶狠地微微顫動,兼具力量和速度的長弓透過安德莉亞的手將自己的潛力毫無保留地激發了出來。
“知道了嗎?”安德莉亞回過頭來朝我微笑。
“哎——沒看清楚——安德莉亞姐姐。”我又把聲音拖長了。
安德莉亞笑了:“亞瑟,如果你和瑟薇兒一樣可愛的話我或許會乖乖就範。如果你還堅持要撒嬌的話,不妨去找艾莉娜試一試,我想結果一定會很有趣。”
我馬上搖了搖頭:“算了,結果一定會很可怕。我會被她當作白癡的。”
“那就再射一次。我可不想在教導學生方麵輸給塞德克,如果你還毫無進步,我可是會生氣的哦。”安德莉亞雙手抱胸,稍稍歪著頭笑盈盈地觀察著不斷跟短弓較勁的我。
正如安德莉亞所,弓箭藝術或許在根本的道理上比劍術簡單得多,但實踐起來卻頗費工夫。我可以把劍揮向各個方向,動作稍有變化在短時間內似乎也毫無影響。但使用弓箭進行射擊卻是名副其實的失之毫厘差之千,隻要射擊者的動作稍有變化,箭矢就會像難以馴服的野獸一樣東跑西竄。想要像安德莉亞那樣箭無虛發,不通過長時間的練習那就是癡心妄想。塞德克也向我提到過,我的劍術基礎並不紮實,沒有章法的進攻或許對同樣缺乏經驗的對手來很有效,但如果遇到經過紮實訓練的劍士就是送死。我現在也多少體會到了塞德克在每次練習前都要求我對著校場的草人空揮木劍的苦心。
“啪!”我又射出了一箭,這已經是我箭囊的最後一支了。安德莉亞正插著腰等我,在射擊場練習時,必須等待所有練習的同伴射出最後一支箭,才可以去箭垛那邊回收箭矢。我跑過去的時候發現,我的箭垛就像個圓圓胖胖的大麻臉,上麵布滿了星星點點的箭孔。而旁邊安德莉亞的那個箭垛上,正中的一點被她的箭密密麻麻地插滿了,而其他地方根本沒有箭矢射中的痕跡,當然更不會有脫靶的箭。
“呼……真是令人泄氣。”我哼了一聲。安德莉亞笑了起來:“所有初學者都是一樣的,別看弓箭了。”
“是的,我會牢牢記住的,真是丟臉。”我笑了一下。
“你的軟弓會把不標準的動作放大,讓你能夠及時作出調整。這就是為什塞西爾會為你準備這把女子用短弓的原因。”安德莉亞道。
“哎,原來是女子用的弓。”我吃了一驚,原來自己一直在用女人的軟弓,我感覺更加丟臉了。
安德莉亞抿著嘴似是在忍著不要笑出來:“塞西爾先生真是想得很周到。”
“安德莉亞姐姐,你笑話我。待會我一定要去找塞西爾抱怨。”我感覺自己臉上有些發燒。
安德莉亞又抿了抿嘴,及時收住了笑容:“你隻能去感激塞西爾先生,這是提升弓術的捷徑啊。我時候練習時,用的是比你這把弓還要軟的軟弓,箭矢恐怕隻能射十多步遠。”
“每個弓箭手都要經曆這個難關嗎?”我哭喪著臉問道。
“是的亞瑟,這沒什可丟臉的。”安德莉亞笑了。
“唉……”
“哦,是安德莉亞姐和亞瑟嗎?”我聽到有人跟我們打招呼。轉頭過去,是凱伊路,他在射擊場出現真是少見。
“凱伊路先生。”我朝他微微頷首。
“不用太拘禮了,亞瑟。和艾莉娜一樣叫我凱伊路就行了。”凱伊路淡然地道。
“今凱伊路先生也來射擊場練習嗎?”安德莉亞不冷不熱地問道。自從從雅諾斯村出來,她就對凱伊路沒什好感。安德莉亞似乎對凱伊路除了艾莉娜之外的事都毫不關心的淡漠非常不滿,凱伊路試圖阻止安德莉亞救助瀕死的加夫隊長的事也一直讓她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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