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尷尬地停住了話頭，臉色再各種顏色之中轉換了幾次，最後沉了下來。

    蘇雲娥帶著十幾個丫鬟到了杜氏的麵前，哭得好不淒慘，對桃花足足控訴了一炷香的時間，看杜氏同陳氏都不話，這才住了嘴。

    杜氏皺著眉頭，看著蘇雲娥身後各自捂著傷處表情痛苦的丫鬟婆子們問到：“你是，這些人都是桃花帶人打傷的？”

    蘇雲娥點點頭，巧兒捂著臉痛苦滴哼了起來。

    “桃花，你這是什意思？為你找了師傅嬤嬤，學了這久的規矩，就學成了這樣？帶人去砸姐妹的院子？”

    桃花無辜地看著陳氏：“他們要上來拉扯，我隻是讓薇兒自衛而已，雖然薇兒舞兒力氣挺大的，但是也沒有這厲害呀……”

    “你是你隻讓身邊的兩個丫頭動的手？”杜氏慢斯條地問著桃花。

    “對，我隻帶了三個丫鬟過去，葡萄膽子，站在我身邊根本就沒有動手。”

    這下杜氏和陳氏都沒有話了。

    “你狡辯！她身邊的那個丫鬟身懷絕技，才把他們給打成了這樣！

    方桃花，你已經定親了，還對表哥癡心妄想，處處針對我，你簡直是不要臉麵！我也不同你這些沒用的，你要是不滾出唐家，我就回去！”

    “娥姑！”

    陳氏嚴厲地斥著蘇雲娥，蘇雲娥卻隻是梗著脖子不肯低頭，氣憤地瞪著桃花。

    杜氏用手一拍身旁的幾案，上麵的杯盞跟著震動歡快地跳了起來，屋子麵一片沉寂，跪在地上的仆人們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唐家還沒輪到一個外姓的親戚來指手畫腳，我嫡親的孫女，我看看有誰敢趕她出門！

    陳氏，我看你的身體也沒有什大恙，也不需要人照顧了吧？若是真的忙不過來，我這個老太太就幫你管管家，讓你好好休息休息！”

    “兒媳不敢！都是兒媳的不對，讓老太太煩心了。

    桃花同娥姑年齡相仿，姐妹之間打打鬧鬧都是常有的事兒，當不得真的。

    隻不過……娥姑是我求了妹妹來陪我的，若是就這讓孩子受了委屈回去，怕是會得罪了蘇家……”

    “姨媽，用不著為了我求人，我還不想呆了呢，我要回家！”

    蘇雲娥感覺自己的人挨了打，卻沒有人幫她做主，反倒是為了方桃花抱不平。雖然在這兒能夠見到她一直喜歡的推意哥，但是也不值得自己如此受辱。便打定了主意要回家，回去向爹娘好好地告狀，讓他們為自己做主。

    杜氏看著委屈地扁著嘴的蘇雲娥目中一片清冷，淡淡地道：“蘇家娘子既然不願意住在我唐家，我也不勉強。你同你姨媽自行商量便是，時候也不早了，你們都回去吧。

    桃花你留下，陪外婆用中飯。”

    杜氏的年紀大牙口不好，霞棲院的夥食仍是以清淡為主，雖然樣樣精致，但是吃得久了仍是膩煩，自從桃花來了，教給了家中的廚子不少清淡菜色的做法，杜氏的胃口都好了許多。

    桃花口地吃著飯，筷子同碗盤不發出一絲的聲音，杜氏不住地給桃花夾菜，讓她多吃上一些。

    “桃花，外婆問你，你覺得意兒如何？”吃完飯用茶水漱過口，杜氏點點頭讓丫鬟出去，不經意地問道桃花。

    桃花愣了一下：“外婆是二表哥嗎？二表哥為人端正，學問也好，下次參考定能高中的。”

    杜氏笑笑：“我是，你覺得你二表哥如何？你舅母同你母親選定的這個吳思遠，我覺得有些輕浮，還是應該再看看才好，反正彩禮還沒有下，你的年紀又，我看倒是不需要著急。

    你舅母的心思我明白，不過我覺得咱們桃花極好，那個蘇雲娥拍馬也趕不上你，如果你真的覺得意兒不錯，外婆可以為你做主。”

    桃花聽了杜氏的這個話趕忙束手站了起來：“桃花絕對對二表哥沒有這個意思，桃花是不是哪做錯了？讓外婆這樣想桃花實在是萬萬擔不起的。”

    杜氏仔細地研究著桃花的表情，見她臉上的驚惶不似作假，這才舒了一口氣。

    “好孩子，來來，坐下。你沒有做錯什，不過意兒前兩日同我過，覺得你嫁給吳家的庶子委屈了，今日又發生了這個事兒，我就想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