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倫還保持著提膝的姿勢,半晌才緩過神來,慢慢放下。
剛剛那一切……是我做的?
芬西斯心中驚詫萬分,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招架,繳械,要害打擊……一個個格鬥技巧信手拈來,時間和位置判斷也都精準無比。
原來我這厲害?
夏倫怔了怔,但立刻就朝走廊走去。
貓派怪物半個身子都砸進牆,眼瞅是不活了。夏倫並未大意,他伸出利爪攥住怪物的脖頸,像是擰毛巾般發力攢動。細碎的喀嚓聲中,怪物喉骨被活活扼碎。
扔下屍體,夏倫迅速返回屋內。狗派怪物胸口插著同伴的尖叉,倒在地上“哧哧”地喘息。芬西斯快步過去,一腳踢開它摸向武器的手,另一腳踏上胸口,握著尖叉用力一擰。
胸腔器官被攪爛,怪物再無氣息。
各補一刀,確定死亡。這回,夏倫終於放鬆下來。
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兩膝習慣性屈起,長長喘了口氣。
前一秒,他還準備拚死求生,下一刻,身體卻自己動了起來。
然後戰鬥就結束了。
他完全沒想到自己身手如此淩厲,在遭受創傷的前提下,對付兩頭怪物的夾擊,還能這幹淨利落地解決戰鬥。
從頭到尾也就不過兩秒。
夏倫舉起雙手,前後翻看,這一白一黑的兩隻手臂,長在自己身上,卻好似最熟悉的陌生人。
想了想,他忽然有些好奇,試探性地回憶一個問題。
……誰是我爸比?
揮拳在地上試了試力度,手疼。
好吧,並沒有無敵。
夏倫撇了撇嘴。
雖然仍不知曉過去身世,但發現自己精通格殺技巧,也算是不的收獲,何況隱約間,他還感覺到內心有什東西正在恢複。
感覺好像是一種習慣——
——或者,是一種性格。
夏倫把目光望向那隻狗派怪物。和它境遇相同的夥伴一樣,兩個生物長相相似,都是雙眼通紅,嘴部向前突出,耳朵耷拉在腦袋兩邊。矮的身體上,赤紅色皮膚光禿禿的,完全裸露,所持的鐵叉也鏽跡斑斑。
若是狗,它們才像狗——還是被剝了皮的狗。
他腦中閃過一個詞。
劣魔。
來自撒西黑淵、最低等的魔人種族。
可它們怎會在這兒?
難道是入侵?
夏倫心一沉,這明顯是遭到了攻擊,房屋坍塌、炸損,破壞程度非常嚴重。如果是魔界入侵,那一切就能得通。
可這就更麻煩了。
盡管被自然界蔑稱為“怪物”、“鬼”,劣魔終究也是魔人的一種。它們排在種族最底層,受其他魔族驅使——換句話,這座大屋中,恐怕還有更為高等的魔人。
糟糕的是,所有魔人,都遵循一個原則——魔界與自然界勢不兩立。
而芬西斯人是毫無疑問的自然界生靈。
夏倫眯起眼睛。
他握了握拳,雖然不清楚自己的能力極限,可一個赤手空拳的格鬥家,就算再怎武英級,顯然沒法在火球和閃電中存活。
高等魔人可是自帶施法的弦能賦。
夏倫明白,自己需要更強的保障,才有可能逃離這。
於是他的目光挪向那名傭兵。
戰鬥已經結束,可傭兵卻沒再呼救,顯然已經氣絕身亡。夏倫麵無表情地爬起來,他並不責怪人類傭兵的求生欲望,這是生物本能。可他也有他自己的算法:傭兵當時受了那重的傷,左右都是死,如果不向自己呼喊,那很有可能達成最有效率的結果:傭兵死,自己活。
結果他非要拉上自己陪葬。
也幸好夏倫的實力不像他的記憶一般空白,否則這地上又要多出一具屍體。
年輕的芬西斯走過去。
蹬著屍體翻個個兒,那張死不瞑目的臉沒能讓夏倫觸動分毫,他毫無心理壓力地動手扒下屍體上衣。這是件常見的製式皮甲,談不上什“防劈砍”,但總比光膀子要好得多——要不是出了一身汗,夏倫都沒注意,自己居然隻穿著一條褲子。
幸好芬西斯是毛皮種族,不然躺了這久,非得凍感冒不可。
套上皮甲——按照人類體格製作的皮甲著實有點擠——夏倫又在屍體腰間摸起來。他本意是想找找武器,比如匕首、短刀,可惜一無所獲。不過很快,他便麵露訝色。
屍體腰間,有個硬邦邦的東西。
真是好運,夏倫眉毛一挑。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