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梟雄末路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黃阿木 本章:第三章 梟雄末路

    在寒蔥河戰果不大,賀晉年再一次領略了李華堂的狡猾,這好的機會讓他逃了。李華堂會往哪逃呢?向導:“抓兔子有個經驗是,兔子轉山坡,轉來轉去回老窩。有可能再轉回蓮花泡。反正碼一條足跡就準能找到他們的去向。”賀晉年覺得有理,立即集合隊伍,就碼一條足跡追了起來。連續一的翻山越嶺的行軍,半夜時分,追到東蓮花泡。一了解,李華堂部已渡江。這時,三五九旅八團也趕到這,匯合一起後趕到江邊。江西岸在月夜死一樣沉寂,星火皆無,偶爾傳來一兩聲狗吠。沒有渡船,總部決定拂曉時再次涉渡牡丹江。時間已到十一月初,氣溫在零下好幾度,江水夾雜冰塊寒冷刺骨。大隊人馬在潲上徒涉過江後,被凜冽的北風一吹,立刻變成了冰人冰馬,身披銀甲。有的士兵因此而凍殘廢了,有的甚至停止了呼吸。進入西蓮花泡,捉到了幾個胡子,經審問得知:敵人都已進山了;在山還藏匿著張雨新殘部和被牡丹江軍區追擊而逃過來的謝文東殘部。

    咋打?根據半個多月的追剿經驗,官兵普遍認為:繼續用大部隊跟蹤追擊,等於用拳頭打跳蚤,事倍功半,並且很容易吃冷槍暗彈,必須改變戰術。賀晉年、譚友林在西蓮花泡召開了團級以上幹部會,群思群議,形成一個作戰方案:指揮部設到三道通,三五九旅、依蘭獨立團、合江騎兵大隊相互配合,將牡丹江沿岸各個渡口都控製起來。分兵把守,不讓敵人渡江東逃。北麵黑瞎子窖溝有依蘭獨立團阻截敵人北逃,南麵派三五九旅騎兵團駐守大夾皮溝,進溝紮寨清剿,阻截敵人南逃,西麵有老爺嶺這個然屏障阻截。敵人過不了江,就控製了他們活動的範圍。再從三道通、四道河子打進兩個楔子。以連為單位的分隊平行駐紮在重點地段、必經之路,釘下釘子,形成首尾呼應的長蛇陣。其次是斷絕敵人糧食,對大村莊周圍的屯散戶,必須歸屯並戶,焚毀敵人的寨營和巢穴,斷其給養。再派出精幹的分隊化整為零,帶上幹糧和鍋,到山露營,反複清剿,一看見哪兒有烏鴉起飛或炊煙飄拂就立馬出擊,一發現匪徒們藏在樹洞的糧食就給悉數拿走。使敵人處於挨打受凍、受餓的狀態中,促其潰散瓦解、投降。最後是搞好群眾關係,大搞政治攻勢,動員敵人的親屬上山去瓦解敵人。

    這個作戰方案起到了顯著效果,謝文東、張雨新收入囊中,李華堂兩部隔江相望,號令不能統一。還有致命一招是策反,敵人的叛徒是最尖利的武器。李華堂的隊伍有叛徒,八路軍在投誠人員中,安排情報員,留在李華堂部工作,使敵情變化在掌控之中,這是李華堂沒有想到的。分兵之後,楊清海、張文生、李鳳舞、周景山、郭成等四百餘人,在黑瞎子窖溝,遭到依蘭獨立團的阻擊,此後,在黑瞎子窖溝和土城子之間與八路作戰十餘次,處處受製,八路明顯預先知道他們的動向,這四百餘人隊伍被打散、擊潰。楊清海部,0人被擊斃,侄子楊永山和辛愛玉等50餘人被俘,楊清海帶幾個人逃亡。李鳳舞部,11月14日,三團四連在連長王殿元帶領下攜槍投降,16日,和搜山部隊遭遇,激戰,李鳳舞帶1餘人逃走,0日,在鬆花江畔,達連河鎮豬蹄河,不能過江,被八路包圍,李鳳舞率60餘人攜帶武器投降。同期,副官長趙長辰以下百餘人,攜槍投降。7日,依蘭獨立團在黑瞎子窯溝搜山中,俘虜張文生、周景山及李華堂之子李鳳桐。9日,在四道河子溝搜山中俘虜炮兵副團長葉祥等8人。

    謝文東也鑽進了這個口袋,11月初,八路軍抓到了謝文東派下山了解江麵封凍情況的一個探子。經過審訊,探子供出了謝文東企圖下山搶糧,然後偷渡牡丹江逃往雕翎的計劃。為此譚友林決定將這個探子放掉,讓他將謝文東引下山來。幾後的一個夜晚,謝文東部百餘人被那個叛徒領到了四道河子和五道河子之間的一個村落,進入剿匪部隊預先設下的伏擊圈。此後不過10分鍾的功夫,還未等這百餘人回過神來,他們便被包圍俘虜了。

    11月11日,謝文東從五道河子上山來,原打算從五虎嘴子偷渡牡丹江,被八路軍打回去了。謝文東不死心,向北,希望從能能溝偷渡過江,也被打回。隻好逃進森林。八路軍在凡是謝隊人員可能經過的地方,都往樹上貼寫標語,宣傳共產黨對投降者的政策,對戰俘人員的寬大辦法。有的投降人員經過教育,又把他們放回去,以便幫助宣傳共產黨的政策,勸他們早日放下武器投降,重新做人。11月1日,八路軍派出兩名獵戶進山進行勸降工作,遇上了謝文東隊伍,他一方麵向獵戶要吃的,另一方麵想通過獵戶了解一下山外情況。這兩個獵戶借此機會宣傳八路軍進山封鎖情況,並講了一些共產黨八路軍對戰俘政策,當即就有兩個營長站起來。“我們不幹了,下山去,隻要保留一條命就可以了。”氣得謝文東站起來“能他媽個八子這樣簡單,這都是共產黨的假宣傳。”並叫人把兩個獵戶綁起來。正要槍斃時,八路軍機槍響起來了,謝文東帶隊逃跑了。這時謝文東尚有三百人,但都分散在各地收不起來了,有的人根本就不聽謝的指揮,李鳳金、穆青山往西企圖逃往長春。氣轉冷,北風呼嘯,大雪降臨,群山皆白,沒有糧食,隻好殺馬充饑,以致人心渙散,凍餓之下,謝文東部三五成群紛紛向八路軍投降,11月17日,謝文東第團團長以下下80餘人投降,11月18日,李鳳金,穆青山等,在葦河向當地政府投降,幾功夫,謝文東隊伍隻剩下大兒子謝生發等六七個人了。

    一,他們氣喘籲籲地跑到山坡上,實在是跑不動了,索性躺在雪地上,誰也不吭聲。謝文東有氣無力地坐起來,對僅有的幾個手下:“弟兄們,別泄氣,勝敗乃是兵家常事。當年劉備同曹操打仗時,兵敗沛,隻剩單騎,走投袁紹,後來還成鼎立之勢呢。而我們今還有六、七個人,江東還有我們好多弟兄,何愁不成大事。等國軍大兵一到,合江地盤又是我們的了,到那時侯,弟兄們不都是有功之臣了嗎、哈哈…。”謝文東又擺出一付樂觀的架勢,假裝輕鬆的樣子,幹笑了幾聲。隨謝文東多年的湯二虎,是個二杆子,為了不當餓死鬼,他對謝文東:“軍長,我實在不行了,你投不投降,我要去投降了。”謝文東看到湯二虎這個架勢,來硬的不行了,便:“二虎有難處,我也有難處,你今先去投降,能替我辦個手續不?明拉個馬來,給我們帶幾個餅子來接我。”當湯二虎第二帶領八路去接謝文東時,謝早已逃得無影無蹤了。

    八路軍根據湯二虎談的情況,經研究認為,謝文東在四道河子與五虎咀子之間的兩岸。曆來這個地方封江較早,很可能從此地過江,不會走的很遠。11月0日中午,三五九旅八團五連副連長李玉清帶著十幾名戰士,都穿著便衣,化裝成胡子,從四道河子進入五虎嘴山林。他們爬過一個又一個山頭,穿過層層密林。下午太陽偏西時,正要往另一個山頂爬時,發現了一堆大便和腳印,判斷謝文東沒走多遠。大家順著腳印向山頂搜去。當搜到四道河子與五虎嘴子中間一個山頭時,發現山頭下一塊平地上,有一座麵向南的山神廟。廟前有幾個人。李玉清帶領幾名戰士摸到廟後時,一個胖老頭正跪在地上,喃喃地:“神靈保佑,多保佑,保佑我們父子性命安全,擺脫困難,將來一定重修廟宇,再塑金身。”李玉清想:“這個胖子一定是謝文東了。”就端起槍嗖嗖幾步跑到廟後,大喊一聲:“謝文東!我們捉你來了,你敢跑!”謝文東被這一聲,嚇得失魂落魄,癱軟在地。平常這個時候,江水早已封凍,沒想今年遲遲不能凍嚴,老爺也與他謝文東做對。就這樣,謝文東被活捉,謝生發也被捉住,這一,正是謝文東生日。

    當晚上,經過簡單審訊,就派一個排把謝文東等人押送到西三道通三五九旅八團團部。晚飯後,謝文東要求拜訪合江軍區司令員賀晉年同誌。賀司令員很生氣地:“我和謝文東是敵我關係,和謝見麵隻能在法庭上審判他。”11月1日,謝文東從三道通被押送到依蘭縣,在依蘭縣城遊街示眾,父子倆被綁在財神廟正殿左右兩根柱子上,那一財神廟擠得水泄不通人山人海,人人都想看一看謝文東長啥樣。幾後,謝文東被押送到勃利,關押在縣城東頭“大成玉”院內。1月日上午,在勃利縣政府後院廣場召開了剿匪反奸勝利大會,對謝文東進行公審,全縣各區村都派代表參加。會後,謝文東被拉到碾子河西岸烈士墓前槍決。死時六十歲,他的頭被砍掉,在勃利、依蘭、樺南、佳木斯等地進行了懸頭示眾。謝文東被槍決後,據兩個討飯的人,在謝的大衣中找出九個金鎦子。

    11月9日,八路在三道通審訊俘虜時,發現了車理衍,他是張黑子派來打探謝文東情況的,不料被捕獲,車理衍老實交代了張黑子的去向,八路馬上派8團一個劉排長帶0餘人,搜剿張黑子。劉排長的分隊立即出發,在山一口氣追了100餘,趕到三道通西麵的山,找到了張黑子住的窩棚,士兵們包抄上去,但麵已經沒有人了,不過燒的炭火還有餘熱,估計張黑子還沒有走遠。分隊不顧疲勞,繼續搜尋,在折汀西南溝又發現了一個窩棚,立即包圍起來。劉排長向麵大喊一聲:“張黑子出來!”藏在窩棚的張黑子知道已無路可逃,隻好乖乖地就擒。八路還繳獲了一部電台和國民黨的委任狀。1月5日,張黑子被押送至三道通指揮部。

    現在,就剩下李華堂了,李華堂在哪?在三道通和飄蕩河與諸多八路交戰後,李華堂退到了雕翎西北山林,壞消息一個個傳來,謝文東被捉,李鳳舞投降,然後江水封凍了,老爺真站在八路一邊?

    11月下旬,李華堂派一個排長帶隊,扮成八路模樣,下山找糧食,這些人溜進一個屯子後,將一些糧食搶走,暴露了行蹤。1月1日,李華堂的總指揮李宗林帶40多人下山,在豬蹄河中了八路埋伏,被打死1人,潘景陽以下被俘、投降人,李宗林潛逃。李華堂聽聞此事,尤其這時,他知道了兒子李鳳桐被抓的消息,心神大亂,落下淚來。大夥不敢話,偏偏又有人報,謝文東被砍頭,各地懸頭示眾,宿營地一片寂然。李華堂有過江去通河,再往西北的念頭,這時也打消了。他穩定心神,思索了一會,把隊伍分成若幹股,各自行動,他自己身邊隻留下幾十人的騎兵隊,和八路周旋。

    李華堂的戰術是閃電戰術加潛伏戰術,有糧食時潛伏,沒有糧食時,以閃電戰術,突然出山,得到糧食,旋即又進山,行到別處潛伏。三五九旅騎兵團在後緊緊追蹤,追擊路程不少,卻很難追上。這種戰術,李華堂部自己,也弄得十分疲勞,土城子、蓮花泡、三道通一帶密營被八路搗毀,更使得情勢越來越糟。李華堂先南下三道通、蓮花泡,又殺回三道通,幾後,李華堂身邊,隻剩騎了。

    1月1日一早,李華堂率隊,從三道通往東騎到前雕翎的高麗屯,老金頭還在,就在老金頭家中用飯,大米飯,很香,用完飯,李華堂問:“老金頭,咱們認識多少年了?”老金頭算了算,答道:“從康德二年起,有十一年了。”李華堂點點頭,:“還真有11年了,老金頭,你有幾個兒子,幾個孫子?”老金頭笑著:“有兩個兒子,四個孫子了。”“好福氣。”李華堂讚了一句,眼睛盯著窗外的斷牆殘垣,良久,:“老金頭,看那些牆,知道是啥時候的?”老金頭難不住,答:“渤海國的,有一千多年了。”李華堂又點了點頭,:“一千多年,剩點這玩意……老金頭,我開個會,你先出去一下。”眾人聚齊,李華堂環視大家一番,:“不行了,你們有親的投親,有友的投友,保住性命,咱們後會有期。”眾人都楞了一愣,頹喪地歎氣,於是王德平率本部六人各自去了。“你們呢?”李華堂望著剩下的部下,問道。曹三炮和大夥一起:“軍長到哪,我們到哪。”李華堂眼眶一熱,了一句“好兄弟……”就不下去了。

    而偵察已飛騎來報,三五九旅騎兵團已經順蹤跡沿大稗子溝追來,曹三炮自告奮勇,:“軍長,我在這阻擊,把八路引開,往寒蔥河引。”李華堂拍拍曹三炮的肩膀,給了他5個人,:“也好,你們六騎往南,再往西,保住性命。”安排好,李華堂即率1騎往東而去。曹三炮六人在南邊山崗埋伏好,等騎兵團趕到,同時發了幾排槍,等八路要包抄衝鋒時,即上馬往南,進了山林,沒命地跑,八路被打暈了一下,就恢複過來,跟著追過來,不久,六人中有兩人負傷落馬,落了馬卻還在射擊,剩下四人進到山,邊打邊退,往寒蔥河方向而去,到黑下來,八路不再糾纏追擊時,曹三炮身邊就剩一個葛炮了。

    1月1日下午,李華堂1騎到了大盤道東的拉拉鱉拉河河套,進了一座廢棄破房子,正要歇口氣,卻碰上了八路的一個16人分隊,雙方對射,激戰1個時後,李華堂部5人戰死,而八路增援還在趕來,李華堂歎了口氣,對剩下6人:打白旗,投降吧,我走了。6人魔怔怔地看軍長牽馬往後麵走了,就找塊白布,從牆上挑了出去。

    李華堂單騎騎著赤雲,跑進山林,跑了好一陣,後麵沒有追兵,他放慢馬步,往西往北而行,如果一切順利,他可以繞個大圈,去土城子或連花泡,收攏舊部,再做打算,可他沒注意到,他騎馬的身形,被山下一個割條子的村民發現了。峰巒起伏,地皆白,鳥獸藏形,四山穆然,李華堂下馬,吃了幾口散雪,又急急上馬騎行,正騎著,突然看見山溝,有幾個八路騎馬朝自己這個方向而來,李華堂故意放慢了馬步,一聲不響地向前走著。八團的兩名騎兵通訊員從山下的草甸子躍馬衝到前麵,大喊一聲:“站住!”李華堂再也沉不住氣,一手提著王八櫓子,一手提著盒子槍,“叭,叭。”兩聲左右點射,兩名通訊員應聲跌下馬來。與此同時,八路也開了槍,“叭”地一聲擊中了李華堂的下巴。前麵兩名負傷跌馬的通訊員趴在地上還擊,並扔出一顆手榴彈,把李華堂的雙臂炸傷,跌馬倒地動彈不得。八路一擁而上,把李華堂捆了起來,押到了馬橋河屯,找了輛花轆馬車,把李華堂綁在車板上,準備送往雕翎。

    李華堂雙眼緊閉,一動不動,腦子過電影一樣想了自己的一生,發妻,被服廠的女兵,兒子,馬,罌粟……一出屯子,李華堂憋足一口氣,死命掙紮,亂踢亂掙,拉車的馬毛了,狂奔不止,車老板和押車的士兵都跳下來。車後押送的騎兵緊緊地追趕著,大車被驚馬拖出去二多路,到嶺下翻車了,李華堂被扣在車下。趕到的騎兵一看,李華堂已經斷氣了,麵容平靜,讓兵士十分惱怒。李華堂197年當第九軍軍長時48歲,死時57歲。他被送到興隆鎮,照了相,他的頭被割下,送至佳木斯示眾。

    1月15日,興隆鎮紅旗招展,人群鼎沸,主席台上是毛澤東、斯大林大幅畫像,公審張雨新、車理珩、潘景陽、於廷洲等匪首的群眾大會開始了。於廷洲是在逃奔樺川途中,被抓獲的,他的兄弟於廷濱也同日受審。公審之後,張雨新、車理珩、潘景陽、於廷洲、於延濱等被拉到孤山槍決。槍決完,用鍘刀鍘下頭顱,這一日,興隆鎮西門,掛滿人頭。這一日,東北民主聯軍總部給合江軍區,發來嘉獎電:“你們繼肅清謝文東股匪之後,又生擒民族叛逆偽匪巨魁李華堂,將反動派在合江境內的內應力量徹底消滅。同時,也伸張了民族正氣,保衛了人民的生命安全。捷報頻傳,特電嘉獎。”李華堂自稱是深山老林的神通,尿性得很,就這樣完蛋了。有人即興編了一首歌謠:

    李華堂,裝模樣,

    當土匪,稱中央。

    搶百姓,民遭殃,

    有“功勞”,升上將。

    上將頂球用,

    抵不住民主聯軍一巴掌。

    不管你一個、二個、三個、四個,

    不管謝文東,張雨新,李華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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