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的溫度很低，剛變成鬼的劉燕妮控製不了鬼氣，鬼氣沿著牆角一圈又一圈流淌。

    徐幼芽啞然。

    她該說什，能說什？

    問劉燕妮，你這幾天過得好不好？

    人都死了，能好嗎？

    劉燕妮還跟活著的時候一樣，不會考慮那多，直愣愣地朝徐幼芽揮了揮手，鏈子隨著晃了晃，發出“嘩啦”的聲音，劉燕妮的皮肉被鏈子揪得變了形。

    徐幼芽心口抽了一下。

    多疼啊！

    劉燕妮真是“鬼”如其人，大大咧咧地開口跟徐幼芽打招呼：“你大半夜不睡覺，等著撞鬼啊？”

    徐幼芽的鼻子又酸了，她深深呼了一口氣，盤腿坐起身，一手撐著下巴，擠出一個笑容來，說：“啊，是。好巧哦。”

    劉燕妮低著頭尷尬地嘿嘿嘿笑了好半天，腳尖在地上搓啊搓啊，道：“還好你真的能看到我……我爸媽來找你麻煩的時候我沒辦法，我攔不住他們。你多擔待啊。要不你想罵我的話都寫紙上燒給我，我保證絕不頂嘴。”

    徐幼芽哼了一聲：“你倒是想頂嘴，也不看看閻王爺給不給你這個機會！”

    劉燕妮咧嘴笑了，眼中似有淚光：“是啊……要是有這個機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