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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府連同懷香堂百多口人拘拿到，少了杜降真。

    杜千和看到杜沉榆和栴檀也在堂上，主審是孟明庭，如遭雷擊。

    葉氏看到杜沉榆，眼眶發紅，張嘴就要喊“大郎”，見杜沉榆朝她輕眨眼，急又合上。

    栴檀看擔架上杜百濯，杜百濯直挺挺躺著，臉龐肌肉僵硬，麵色暗淡焦枯，打眼看去像個死人，沒有半絲生命痕跡，不由得焦急不已，不知杜百濯有救否，想趕緊請大夫診視，一言一行許多人看著，隻得克製。

    百多人分開押下候審，孟明庭按杜沉榆示意，先傳了葉氏。

    葉氏容顏憔悴萎頓不堪，看看周圍沒外人，嘶聲痛哭，一邊哭，一邊從那晚杜降真過來找杜千和說起，到她發現思香居下人都不在，杜百濯昏迷許多細節，末了，眼睛顫顫驚惶地四處看，似乎有厲鬼要奪她命，惶恐叫：“大郎，太可怕了……”

    杜沉榆聽她語無倫次絮絮叨叨囉囉嗦嗦，十句話揉起來也就一句話能說清的，以前看她極有眼色，幾分女中諸葛才智，沒想到變成這樣。

    “大郎，郎君太狠了，真娘簡直沒人性，他們不是人，是惡鬼。”葉氏還在哭叫，瑟瑟不住發抖。

    杜沉榆心頭跳了一下，忽想到一法，隻不知可行否。

    問得杜降真離開時跟葉氏要了下奴賣身契，杜府所府下奴連同寶景都被拘來了，杜降真沒帶誰同行，許是想給誰消奴籍，當即讓孟明庭派兩人到府衙，“瞧瞧真娘是不是在府衙，若是，一人悄悄跟著，一人回來稟報。”

    差役出去，三人讓葉氏下去，暫時沒有審問杜家人的心情，堂中怔怔等著。

    孟明庭望望杜沉榆望望栴檀，走了出去。

    栴檀隻當他上茅房，誰知一走許久不見回轉，不知他去幹什，暗暗罵。

    孟明庭過了半個時辰回來，同行的還有孟枳實，門外招手，讓他們跟上。

    原來是去請孟枳實過來給杜百濯治病，使個官役過去請便是，何必自己親自跑一趟，輕重不分，栴檀顧不上罵，緊跟後麵，杜百濯與葉氏在簽房候著，孟明庭特意讓差役打掃收拾過的，幹淨整潔，地台上臨時鋪了被褥，都是新的，飲水食物樣樣不缺。

    孟枳實給杜百濯把過脈後，又翻眼皮，看舌苔，繼而放血檢查。

    栴檀顫顫驚驚看著，杜沉榆眼睛一瞬不瞬，孟明庭把孟枳實帶過來後便出去了，過了些時方回來，兩人也沒察覺。

    孟枳實查了許久，搖頭。

    “孟奉禦也沒辦法？”杜沉榆焦灼問。

    孟枳實點頭，歎道：“中的不是藥毒而是香毒，醫道無能為力。”

    香毒？

    栴檀前頭失望，聽到後麵眼睛一亮。

    眼前有個堪比香神的高人，拽過孟明庭，急切道：“快瞧瞧杜二郎，用什香可以給他解毒。”

    “他身上什香息都沒有。”孟明庭不需湊近嗅便知道，剛見到昏迷的杜百濯時他便嗅過，沒感覺到香味。

    “是不是我給濯郎換過衣裳擦過身的緣故？”葉氏惶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