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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栴檀跟王守澄走遠了，孟明庭團團轉，“陛下宣蘇栴檀入宮想幹什？”

    “不召你，看來跟李淙遇害一案無關，蘇二娘到長安後，深居簡出，結怨的唯有杜家，杜家人都在大牢，會是什事呢？”杜沉榆自語，沉吟些時，忽想到栴檀身世，想起天生鳳命之說，心頭一突，失聲道：“怕是與蘇二娘身世有關。”

    “蘇栴檀身世？你是說陛下也誤以為她是蘇家二女兒？”孟明庭直愣愣問。

    不是誤以為，而是……栴檀本就是蘇家二女兒。

    杜沉榆不知栴檀為何告訴自己了卻還沒告知孟明庭，啟唇又合上，此事需得栴檀親自告訴孟明庭，不能由他來說，隻點了點頭。

    “大興善寺也有異香不是已經證明蘇家二女兒非天生鳳命了嗎？是不是還得再有異香出現？”孟明庭傻傻問。

    杜沉榆至此已肯定，栴檀出生時出現的異香就是孟明庭製的。

    上一次的異香就能用來否定鳳命傳說了，難的是栴檀出生當年大興善寺可還沒異香出現，都隻當栴檀是天生鳳命，天生鳳命的女兒自然要嫁進皇家的，讓女兒隱姓埋名，深究乃是欺君之罪，更不說郭太後當年曾賞賜蘇家，透露了為皇帝訂蘇家二女兒為妻之意。

    眼下怎說恐怕都難以讓皇帝滿意。

    “榆郎！”略帶焦急的喊聲打斷杜沉榆的思緒，王藻快步走了來，“德妃姐姐方才差人急急給我傳話，說宮人悄悄稟報，秦昭儀去見了陛下，不知說了什，陛下龍顏大怒，怒罵不止，說什天生鳳命愚弄欺君的，緊接著就下旨命王守澄宣蘇二娘見駕。”

    原來如此，栴檀身世真的暴露，秦昭儀狗急跳牆在皇帝麵前搬弄是非了。

    皇帝知栴檀身世，會不會因天生鳳命之故冊栴檀為後？或是惱蘇家隱瞞之過治栴檀欺君之罪？蘇家冤案雖已查清卻尚未翻案，栴檀會不會與蘇零陵蘇茵犀同罪，落樂籍入教坊？

    杜沉榆眉頭緊鎖，許久說不出話。

    “王守澄剛剛已把蘇栴檀帶走了。”孟明庭狂躁不已道。

    “我來遲了。”王藻懊喪。

    “王守澄出宮直接過來了，德妃的人先去了司空府，然後你才過來，自然就晚一步了。”難得他和王德妃關心栴檀，杜沉榆忙安慰他。

    “可猜到秦昭儀說的什，陛下因何故宣蘇二娘見駕？”王藻問。

    栴檀身世未公開不便說，不過即便不說，若真如猜測，王德妃後來也能得知，杜沉榆斟酌著道：“陛下懷疑蘇二娘是蘇都夷蘇公的二女兒。”

    王藻“哦”一聲，沒感到意外，王德妃也曾懷疑過，隨即焦急，栴檀年輕貌美，難保皇帝不會忽略大興善寺也出現過異香，忽略異香出現是禍非福一說，隻信天生鳳命，栴檀若是進宮，以她的美貌與才智必定得寵，王德妃與李湛的地位不保。

    “眼下如何是好？”王藻竭力裝了平靜問。

    “自是想辦法讓蘇二娘安然出宮。”杜沉榆知他心中所思，一語雙關。

    王藻略略放心，栴檀無意進宮為妃，甚好。

    杜沉榆揉了揉額角，苦苦思索。

    孟明庭抱頭，狠狠抓攥頭發，悔恨交加。

    前些日子製香後沒出事還以為沒事，原來隻是報應未到。

    再次製香果然會害死栴檀，

    都怪自己，當年若不製香就不會害死兜兒。

    後來如果能忍住，栴檀也不會陷困境。

    落在李湛手還能想辦法，落皇帝手他們毫無反擊之力，當時就不該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