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能不顧及安澄。

    韓漓的有恃無恐讓他知道韓漓方才的話不是笑。

    如果她死了，那安澄也會死。

    安澄瞳孔中眼淚不斷的流著漸漸模糊了視線，悲愴的看著之白。

    怎能呢？

    之白怎能夠站在韓漓麵前替她遮風擋雨呢？

    “安澄，別忘了，你現在是個人。”

    之白彎腰為安澄拭去眼角的來，沉聲道。

    安澄的化形本就不徹底，因此在那雙耳朵完全消失前，安澄每一次化為獸形都要付出昂貴的代價。

    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子，值得嗎？

    “安澄，別讓我擔心。”

    之白聲音淺淺，更像是晨光下吹拂而過的微風，溫涼沁人心脾。

    安澄臉上滿是痛苦，在之白的安撫下再一次變成人形，隻是現在的她要比剛才虛弱多了，就連話都帶著喘息聲，仿佛這簡單的動作對於她而言都有莫大的負擔。

    “之白，你還記得她嗎？”

    安澄淚眼婆娑，濃濃的鼻音聽起來分外可憐。

    “之白，她是我們的仇人啊。”

    安澄歇斯底，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癲狂，清潤透亮的眼眸此刻滿是仇恨，似是要衝上前去一點一點把韓漓撕碎。

    “安澄，你知道，我沒有記憶的。”

    之白無奈的著，把安澄抱在了懷中。

    看安澄的狀態，足以讓之白想象到那段剛剛被安澄集齊的記憶是多痛苦。

    仇人嗎？

    他是相信的。

    當他看到韓漓時，第一感覺也是厭惡排斥還有發自心底的仇恨。

    這樣激烈的情緒幾乎從來沒有發生在他身上。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聲，韓漓眼角微微一挑，整個人不出的悠閑恣意。

    “安安，你這話姐姐可是會很傷心的。”

    “姐姐記得當初你可是最黏我的啊，如果不是你，姐姐也沒有辦法接近之白，不是嗎？”

    “現在想想，還真的跟你聲謝謝呢。”

    韓漓的話讓安澄陷入了恐怖的回憶中。

    是，她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如果不是她一時心軟把身受重傷倒在山路上的韓漓帶回寺廟中，也許也就不會發生後麵的事情了。

    都怪她，韓漓是仇人，那她就是推手了吧。

    “安澄，安澄……”

    之白一貫從容清冷的聲音染上了焦急和關心。

    “安澄，無論過去發生了什，我都不會怪你，你無需自責。”

    安澄的自責，之白感受的很是清楚。

    “之白佛法精深，自然是不會在意那些前世今生的，對嗎？”

    “之白，既然你不在意前塵舊怨，不如就娶了我可好，你知道我要比這世間任何人都要優秀。”

    韓漓微微踮起腳尖，在之白的耳邊輕輕吐著熱氣，氤氳的香氣飄散的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