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_816回到飛羽殿，容芷笑意深沉：“娘娘今日，可算是心願得償了？”。

    王嗔怪地看她一眼，道：“這話的便和我是存心的一般？如不是她自己失之急切，又怎會給人落下把柄呢？”。

    容芷將纏枝瓶新摘下來的白梅花攏成一束，回身笑道：“旁人不知道，咱們飛羽殿還不清楚？隻是娘娘今日當真是精妙，隻看得她倆個你爭我鬥，誰料得到都是娘娘的謀劃呢？“。

    王摘下手腕上的翡翠南珠鐲子，笑道：“攻人攻心，皇上心早就對莫言明月不滿了咱們不是不知道，隻是如今動她不得，那便是日積月累總要在皇上心紮一根刺才是，來日一並收拾了。”。

    王凝神，看著窗外雲卷雲舒。容芷在一旁道：“隻是娘娘此次連敲帶打，也算是收拾了粟婉容了。”。

    王皺眉道：“她是自己不爭氣，心急過甚所致，我原先不過是想著打壓莫言明月就是了，因此才讓人去埋了那索命牌。誰知道粟婉容倒是趕著去湊這個熱鬧，也活該她自己吃虧。”。

    容芷笑道：“那索命牌當真是個精巧活計，奴婢和青寒姑娘用足了心思，生怕落了什瑕疵出來。”。

    王柔聲一笑：“你們也是辛苦了。”。

    容芷陪著心：“隻是娘娘也不擔心那索命牌當真會傷害皇後娘娘鳳體？”。

    王微微一冷，道：“若是當真會傷害姐姐，那我斷斷不會做。隻是索命牌無用，須得念了符咒才生效，咱們誰又知道那符咒呢？不過是做個樣子罷了。”。

    罷王覺得有些奇怪：“我走時吩咐母親與姁兒在我殿等我回來，如今她們人呢？”。

    話的是一個進來伺候茶水的宮女：“回娘娘的話，老夫人與溫良人見辰光還好，先去往後花園逛去了。”。

    王皺一皺眉：“怎得這般不聽勸告？罷了，等她們回來叫醒我便是，如今我乏了，且去躺一躺。”。

    容芷點頭應了聲是，輕手輕腳替王蓋好被褥方才退下去。

    王是被疼醒的。

    睡夢之中恍若有人將手伸進她的腹死命地攪，疼的王幾乎斷氣。

    隻是無論如何也醒不過來，雙手抓緊了被褥，冷汗涔涔。

    發現她不對的是進來換熏香的容芷。

    見她這個樣子登時慌了神，高聲道：“請太醫，快去請太醫！”。

    罷親自扶王起來：“娘娘怎了，可是夢魘了？喝些熱水罷。”。

    王勉強睜開眼睛，氣若遊絲：“我疼的厲害，你快些去請鄧銘庭過來。”。

    容芷定了定神，扶著王靠在自己肩頭上，一迭聲道：“奴婢已經著人去請了，娘娘放心。”。

    腹的滑涼之感越發嚴重清楚，王疼的連呼吸都不能夠，她心中的惶恐更勝過於身體上的痛楚，她幾乎以為，自己就要失去這個孩子了。

    鄧銘庭得了信，來的極快。王見他來了，似乎神魂才歸了位，啞著嗓子道：“太醫來了？”。

    鄧銘庭來不及跪拜，口中著：“微臣來遲，娘娘請恕罪。”。

    手動作未停，熟練地舀出一副銀針，在王手腕三寸處準準紮了進去。

    鄧銘庭在等針的時候問容芷：“昨日微臣來還是好好的，怎的娘娘今日突然就腹痛？可是吃錯了什東西？”。

    容芷搖一搖頭：“自打太太醫囑咐了，所有的吃食都是廚房自己做的，也沒有在別的宮殿用過茶水點心，想來不是飲食上的問題。”。

    鄧銘庭皺眉，神色不定。

    等到半盞茶工夫，他伸手將銀針拔起，旋即王的手腕湧出一股汙血，幾乎止都止不住。

    容芷慌忙拿了細白布替王止血。汙血湧出來以後王方才覺得疼痛稍稍減緩，聲音依舊是沙啞的：“是怎回事？太醫可能斷出來？”。

    鄧銘庭微微有些猶豫，謹慎道：“容芷姑姑方才了飲食無礙，因此微臣也不敢斷言。”。

    王輕輕揉著手腕，道：“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太醫直就是。”。

    鄧銘庭皺一皺眉頭：“古書上，男女定，胎兒的性別在交合的一刻就已經決定了，萬萬沒有在母體中還能更改性別的例子。娘娘這個樣子，恕微臣直言，倒像是用了民間藥方催生男孩，隻是不知道娘娘自己是不是……”。

    王聞言，驚駭萬狀，低聲道：“飛羽殿上上下下，從未有過如此愚蠢之人，遑論強行更改胎兒性別？”。